第二十七章 似水流年
給尼克·弗瑞留下一個似是而非的猜想,盧西恩就此準(zhǔn)備告辭,反正都已不再是剛剛接觸磨合的萌新了,盧西恩索性就這么在尼克·弗瑞的眼前從停機坪飛離了三曲翼大樓,消失在了空中。
直飛紐約曼哈頓,盧西恩沒有回地獄廚房,而是來到了克勞馥大廈,提前收到消息的執(zhí)行官亞文先生早已等候多時。
克勞馥投資公司,一個低調(diào)的如果不是金融從業(yè)人員都根本沒聽過名字的私人企業(yè),在去年的初冬以無可匹敵之勢出現(xiàn)在世人的目光中,而現(xiàn)在它再一次讓資本市場陷入了一場饕餮盛宴之中。
黃昏之時,掐準(zhǔn)了時間的盧西恩便在亞文先生無奈的目光下離開了克勞馥大廈,前往華格曼超市購買今日所需的新鮮食材。
身為英雄之家終身VIP,黑鐵酒吧黑卡會員,荊棘谷釣魚大賽特邀評委,大廚諾米的忘年之交,兩世為人盧西恩始終改不了自己的吃貨本質(zhì),自從某天嘗了一口勞拉做的黑暗料理之后,燒菜做飯的重任就落在了盧西恩的身上,唯一令人遺憾的就是目前盧西恩所接觸的食材全部都是灰色品質(zhì),弄來弄去都只能啃老本。
地獄廚房,已經(jīng)沒有一點醫(yī)館痕跡的三居室內(nèi),將最后一盤剛做好的美食端上餐桌,還在埋頭研究古籍的勞拉便極有默契的合上書本,飛快的坐到餐桌旁,拿起來自己的刀叉。
“香辣時蔬片,來嘗嘗。”盧西恩身上的圍裙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中,一盤紅黃綠相錯交叉的美味菜肴伴隨著盧西恩的話語,自動移動道了勞拉身前。
向盧西恩露出一個甜美的微笑,勞拉放下手中的刀叉拿起了筷子,熟練的夾起一小塊甘薯就放入了口中,勞拉閉合嘴唇,細(xì)細(xì)的咀嚼起來,不一會兒,突然就像犯錯的小學(xué)生般放下手中的筷子,雙手杵著椅凳,輕輕抿著嘴唇,淺粉腮邊微鼓泛紅。
看著勞拉露出的神態(tài),盧西恩不由自主的微微一笑,回到家后盧西恩就清空了冰箱里的速食罐頭和壓縮干糧,垃圾簍里的一次性餐盒還是昨日盧西恩離開前委托梁杰大老遠(yuǎn)送來的華夏美食。
把鮮香馥郁、軟香滑嫩的蚌肉大餐,再給遞到勞拉面前,盧西恩壞壞的笑了笑,美食那絕對是宇宙無數(shù)文明與種族都能找到的共同話題,聳了聳那小巧高挺的鼻子,臉上表現(xiàn)出略帶糾結(jié)的神色,然一霎那間勞拉就想明白了什么,睜著褐色的眼眸惡狠狠的瞪了盧西恩一眼,還發(fā)出了示威般的哼聲,隨即拿起刀叉二話不說的吃了起來。
看著勞拉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盧西恩雖然嘴唇上帶著欣慰的笑容,眼角卻仿佛流露出無盡了的哀傷。
…
…
“盧,你明天就要去洛杉磯是嗎?”喝著盧西恩閑暇之余釀造的櫻桃酒,微有醉意的勞拉,輕輕的歪了一下頭,神情不善的問道。
挖了一勺魚子醬拌在顆粒飽滿,色澤油亮的白米飯上,盧西恩口齒不清的說,“這不是…因為斯塔克的董事席位…有眉目了嗎,作為新晉董事總要和董事會見上一面吧,要不親愛的~你去?”
“傻子才去?!眲诶p抿一口杯中酒,白了盧西恩一眼,參加這種枯燥會議,還不如宅在家里研究古籍手抄本什么的,這多有意思啊。
“你不去~總得有人去吧?!蓖瑯硬豢蜌獾幕鼐戳藙诶谎郏@樣做的后果就是下飯用的魚子醬被勞拉果斷的給沒收了,只是在盧西恩一句“圖樣圖森破”之下,所有的魚子醬都被法師之手給抓到了空中每當(dāng)盧西恩需要的時候,就會自動落在飯上,一朝入口爽若游仙啊。
“哼!每次都這樣…”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勞拉很是不滿的看著盧西恩,去阿富汗失蹤三個多月,回家之后一句解釋的話都沒說過。
不想將巴米揚山谷發(fā)生的事告訴勞拉,同樣也不忍心編個理由欺騙她,盧西恩也只能采取拖字訣,有什么問題,日后在說吧。
“如果亞文先生忙的脫不開身,格雷伍斯律師怎么樣,他也為我們家族服務(wù)很多年了。”在勞拉的理念里親身下場去處理這樣那樣的俗事實在是太沒有格調(diào)了,只有學(xué)術(shù)研討會或者某些慈善晚宴才應(yīng)該是拋頭露面的地方,不把大部分的時間放在自己的興趣上而是做這些瑣事,簡直就是在浪費生命。
比方說勞拉的父親理查德·克勞馥爵士,在他的日記中就記載到“因為野外探險很危險,羅斯要教我射擊,但作為一名嚴(yán)謹(jǐn)?shù)膶W(xué)者,杵著手杖懷揣古籍才是自己應(yīng)有的格調(diào),至于羅斯說的假如一頭發(fā)瘋的野牛向我沖來時,那該怎么辦?我會優(yōu)雅的站在一旁,因為羅斯會幫我搞定它的…”
聳了聳肩膀?qū)诶奶嶙h避而不答,盧西恩反倒是問起另一件事,“近期和亞特拉斯爵士有聯(lián)系嗎?”
“哼!為什么問起這件事,我只想讓亞特拉斯舅舅滾出我的生活!”
“艾米利亞夫人會傷心的勞拉?!狈畔峦耄R西恩雙手搭在餐座上搖搖頭對勞拉說道。“難道說亞特拉斯爵士還在推銷格拉摩根伯爵?”好像想起了什么,盧西恩露出一臉奸猾的壞笑。
“怎么了我的神盾顧問先生,還有你不知道的秘密嗎?!?p> 看著勞拉著實不善的神情,盧西恩連忙罷罷手,求饒般的笑道,“只是想起一些很久前的回憶,其實我一直想知道當(dāng)英王對他的祖先說朕封你為格拉摩根伯爵的時候他的祖先會是什么表情~親愛的,你說他們家會不會有祖先日記保留下來~”
看到盧西恩表情夸張的求饒態(tài)度,勞拉噗嗤的笑了一聲,隨后臉色突然一暗,問道:“盧,珊姆的病你其實一直都知道對嗎。”
冷不防的被勞拉這么一問,盧西恩突然感覺不妙,頭頂還流下了一滴冷汗,畢竟西村體內(nèi)的卑彌呼女王的靈魂是盧西恩故意留下來的。
看著盧西恩就像被定格了一樣的表情,勞拉就已經(jīng)瞬間明白了過來,抿起的嘴唇微微顫抖,胸脯開始劇烈的抖動,然而臉色卻是非常的平靜,那雙褐色的眼眸清亮至極,沒有任何情感的看著盧西恩。
看著勞拉那熟悉的神情,盧西恩恍惚中頓感自己又回到龍骨荒野無畏遠(yuǎn)征軍的營房內(nèi),墻上的壁爐燃燒著木材,噼啪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