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葉憐溪發(fā)現(xiàn)九號的那刻,另一邊的不遠處,隱藏在樹林間觀察這頭的玄覺和阮城也因為九號陷入爭執(zhí)中。
“長老交代過,不能讓鮫人族的丫頭受傷的!
公會多不容易才得到允許,讓鮫人族愿意派人來參加靈宿院!”
阮城眼看著九號楚楚可憐的窘境,頓生憐香惜玉的情愫來,反觀一旁的玄覺則理智淡然了許多。
“讓這些考生陷入幻境互相廝殺的可就是那鮫人?。【退闶潜徽`傷了,也是她自己造成的,這可是測試,我們不能干預太多?!?p> 玄覺的話讓阮城有些氣惱,這不近人情的樣子也不知是跟誰學的。
“她她還是個孩子呢!第一次離開族里的人獨自到陸地上來,肯定是害怕了才做出的自保反應??!
你別忘了,現(xiàn)在盯上她的那些人可不都是為了號牌!
不行,不管你說什么,我得去救她!”
玄覺出手制止了一股腦就要沖出去的朊城,指向葉憐溪的方向。
“誒!你先別激動?。∫呀?jīng)有人出手了……”
葉憐溪只是一眼就能感覺到那女孩的恐懼和無助。
必須馬上要救她??!
彼時葉憐溪的腦海中就只有這一個念頭,
她甚至來不及思考,就立刻催動起左手腕上的通靈手鏈,
“叮鈴鈴叮鈴鈴……”
手鏈上十二串水藍色的鈴鐺同時發(fā)出震懾靈體的聲響,原本還在打斗中的很多人都因為鈴聲開始眼神渙散,痛苦的彎腰抱頭,仿佛體內(nèi)存著什么要破體而出的痛苦,再使不出靈氣來了。
而當中修行力高些的雖沒有那么嚴重,但都因為這鈴聲如當頭棒喝額從幻境中恢復了理智,也停止了打斗轉(zhuǎn)而用靈氣形成的保護膜阻擋這莫名而來對自己體內(nèi)靈氣造成干擾和傷害的鈴聲。
一直倒在地上,滿身鱗片的鮫人女孩也注意到了這鈴聲,雖然葉憐溪有減弱招魂鈴的強度,也刻意避開了女孩,但她沒有受到一點影響的樣子倒是葉憐溪沒想到的。
原本這鈴聲應該凡是能聽到的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受些許影響,
尋找著鈴聲的來源。女孩似乎有些激動和困惑。
作為傳說中祖先誕生于地獄之海的鮫人族,這鈴聲讓她身體中源自種族野性所傳承下的那部分感到前所未有的熟悉和親切。
女孩根本沒想過要通過什么靈宿院的測試,她知道自己在其他異族面前是有多么的危險,原本只是想乘著降臨的雨澤可以為自己補充一些體內(nèi)的水分,卻沒想到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在人族的無數(shù)傳言中,鮫人一直是被萬世詛咒的種族,是一群靠歌聲就能蠱惑人心并且會帶來厄運的異類。
它們可以長時間在水下生存,也可以像其他陸地種族一樣行走。
每隔數(shù)月制造出來的鮫珠更是比高級靈石還要珍稀的靈珠。
因為這個罕見水下異族的特性,它們長期被很多種族當做不祥所誅殺或是被當做商品一樣的進行抓捕販賣飽受折磨,
雖然擁有漫長的壽命,但是鮫人的繁衍卻也異常艱辛,根本經(jīng)不起這樣長期切高強度的肆意捕殺,最后僅存的鮫人族們不得不選擇從此不再踏足陸地,終生隱匿在河海中,以此來保全剩下的鮫人們。
如今的靈武大陸,恐怕早就沒人見過鮫人族的影子了,但沒想到在靈宿院的入院測試中,竟然會出現(xiàn)活生生的鮫人族少女,縱使知道本次的招生這種中吸納了異族人,但這卻不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
也許因為如此,考生中一些利欲熏心之人才會不惜放棄入院測試,也想要抓獲這難得一見的鮫人少女。
當女孩循著鈴聲注意到葉憐溪時,她已經(jīng)被后者一把拉起抱在了懷里,向著本是戰(zhàn)斗中心之外飛奔。
這鮫人少女看上去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一臉稚嫩,身體也很瘦小,葉憐溪將她抱在懷里就好像擁著一片輕盈的羽毛。
注意到懷里女孩看向她的探究目光,葉憐溪低頭笑了笑。
“我知道你很害怕,可是現(xiàn)在不必了,剛才你不就在想著要是能有人來救你就好了嗎?我就是來保護你的!只要在這場測試期間,就沒有誰能傷害到你?!?p> 注視著葉憐溪琥珀色的真誠的雙眸,她散發(fā)出的靈氣讓鮫人女孩感覺異常的親切和包容,原本一直對人族感到恐懼的她竟發(fā)出心底的認為葉憐溪是個她可以信任的人族。
當遠離了剛才的是非之地,利用這片森林中靈氣的指引,葉憐溪很容易便甩開了那幫還企圖追上來的人,甚至是隨后想要跟上的考官。
躲藏在一處絕對隱蔽的樹杈林葉中,葉憐溪解開了自己身上的藍色襦裙外衣為女孩穿上,一邊細心的為她梳理著耳邊散亂的墨色黑發(fā),想要安撫她先前畏懼不安的情緒。
“我是兩百一十七號葉憐溪,九號,你就是我的守護牌。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漫…遙…”
女孩看著葉憐溪,聲音有些生澀,但確是很努力的在吐字發(fā)音,一字一頓的,就好像是剛剛學會說話的孩子。
這也難怪,畢竟鮫人族在水下溝通并不會使用到聲帶,而是根據(jù)在水下犄角發(fā)出的特有頻率判斷他們所要表達的意思。
漫遙也是因為被族里安排參加這次靈宿院,才學習了一點人族的語言。
因為長期沒有機會下水,而用來保存水分的白色裹布也已經(jīng)被人弄得粉碎,漫遙的身體暴露在外太久而漸漸失掉了水分。
作為剛登陸不久的鮫人,一時還無法適應,漫遙身上的鱗片開始變得暗淡而沒有光澤,臉色也顯得差了許多。
葉憐溪能夠感受到她的體溫有了很快上升的趨勢。
“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嗎?”
面對她突然上升的體溫和變得微紅的臉頰,葉憐溪也面露憂慮之色。
“水!水……很多水……”
漫遙的神志有些模糊了,依靠在葉憐溪的懷里,只是不斷的反復說著這一個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