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提醒后的葉憐溪也注意到了水牢內(nèi)的震動以及姑娘們再度變得慌張的臉龐,她神情一下認真起來。
收回了望向看臺上那個奇怪男人的目光。葉憐溪閉上雙眸,抽離出的部分靈識瞬間穿過冰層侵入到所有靈齒箭魚的腦中。不斷攻擊著它們的意識海。
原本,葉憐溪是打算從水底通道逃生的,但后來她才知道,拍賣城的整個水牢都是用極其堅韌的厚重石料所建造,即使是單薄的水底通道閘門,也都特意使用了制作鐵籠的海鋇礦石,用以阻止靈力的攻擊。
拍賣城內(nèi)圈養(yǎng)的靈齒箭魚自小就受魅術的控制,沒有了通靈手鏈,葉憐溪想要馴服它們,實在是不可能。
但盡管困難重重,葉憐溪最終也還是想到了對策。
靈齒箭魚雖然生性兇猛,但是頭腦卻十分簡單。
既然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
她要讓這些靈齒箭魚的意識海一齊陷入連魅術都無法控制的混亂,借助這些靈齒箭魚的力量為她們打開一條逃出水牢的生路!
因為意識海受到的沖擊,被冰層困住的靈齒箭魚變得更加暴戾發(fā)狂。如同瘋了一般,一個個揮動著如箭矢般的上頜,拼命的對外橫沖直撞,這也讓原本堅實的水牢表面開始出現(xiàn)網(wǎng)狀似得裂縫。
對于水牢中劇烈的搖晃和從四處散落下的冰錐,連葉憐溪自己都嚇了一跳。她立刻就從高高的鐵籠上飛落下來,和冰面上其他姑娘一起,躲到了白柯一手架起的半球形冰罩內(nèi)。
冰塊陸陸續(xù)續(xù)砸在透明膠質(zhì)的保護冰罩上,隨后又在她們腳邊摔成冰屑。
“你做了什么???!它們怎么突然變成這樣?!”
面對眼前發(fā)生的混亂,顯然也遠遠超出了白柯的意料,她語氣中滿是驚異,心中不禁感嘆著這個人族女孩不斷帶給自己的驚喜。
“嘿嘿!小意思啦!
這么多箭魚一直這樣鬧下去,再堅固的牢籠也不會那樣密不透風了吧!”
自己不覺得,但其實葉憐溪還挺享受白柯這樣對她刮目相看的表情。
“一直?
雖然不知道你做了什么,但恐怕不能如愿,“風雪將至”,外面的人很快就會用魅術讓它們安靜下來的!”
看著擋在身前,專注穩(wěn)定冰罩的白柯,葉憐溪很是自信的擺擺手。
“不不不!
我保證,根本停不下來!
相信我!我一定能帶你們離開這的!”
話一說完,身邊那六七個姑娘們都一臉崇拜的看向葉憐溪。
雖然起初也并不信任她,但葉憐溪的確在絕無可能的狀況下打開了鐵籠,或許她真的能帶自己離開這座地下囚籠?她們都這樣期盼著。
身側(cè),一個身材嬌弱,臉上還掛著淚珠的姑娘忽然一把就抱住了葉憐溪。
“如果這次能逃出去,我以后再也不背著家里人出來瞎闖了??!
爹娘說的沒錯,外面太危險了?。?p> 嗚嗚嗚~嗚嗚哇!~~~”
……
同一時間,水牢外拍賣城的管理員們也都已炸開了鍋。
“怎么回事?快讓它們停下來!
再這樣下去,水牢會塌的!”
“不行??!魅術不起作用!不知道什么問題!這些靈獸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不受控了!”
魅術無效!
這是地下拍賣城從未發(fā)生過的事,更是魅影族人從未遇到過的事!
還未從十萬高級靈石拍賣價的驚喜中緩過神來,負責開場拍賣的拍賣官就眼見著水牢內(nèi)這樣天翻地覆的亂成了一鍋粥。
“蠢女人!
這根本不是什么表演!立刻放她出來!這樣下去她會受傷的?。?!”
對于水牢內(nèi)突然發(fā)生的一切,青琉的心一下子就懸了起來,躍身來到那拍賣官跟前,神情激動的拎起他的領口。
”這位爺,您別著急??!我們正在想辦法!絕對不會有事!
您的貨物,我們一定抓來交給您的!那十萬高級靈石我們還想賺呢!”
就在青琉和那拍賣官交涉的間隙,滿眼里只有「暗」的木夜,已經(jīng)一個箭步?jīng)_到了青琉的面前。
這些年,想起數(shù)次與暗交手,都無法打贏的這個狠角色,木夜就氣得牙根癢癢。
“真的是你!冤家路窄??!
總!長!大!人!
上次沒打完的架,這次終于有機會好好算算了吧!”
……
拍賣城水牢之下的地牢中。
弟弟左安突然身形晃動了幾下,正在作畫的畫筆從紙上無意識的劃過,破壞了原本就要作好的畫面。
“哥!你有沒有覺得……身子有點晃啊?
你看!我的畫都歪了!不會是地震了吧???!”
專注整理著從地牢調(diào)查來的各種訊息,作為哥哥的左平此刻對外界的一切都有些無感,不耐煩的說道。
“我的傻弟弟!
這地域方圓百里都是沙漠!你幾時聽說炎城有地震了?
自己站不穩(wěn)而已,大驚小怪!
再這樣膽小,下次不帶你出來了!”
左平的話剛說完,地牢中一陣更加劇烈的搖晃感襲來,讓沒有準備的他一下子趴倒在地,很是狼狽。
……
和木夜分開兩路,率先來到歐陽府邸的紀天冥,此刻還不知道,自己最信任的部下——木夜,差一點就可以發(fā)現(xiàn)葉憐溪的蹤跡了,如果他沒有一心只想打敗暗的總長——青琉。
不過,比起在拍賣城胡鬧的木夜,初到歐陽府的他,倒是有了意外的收獲。
在這里,紀天冥發(fā)現(xiàn)了一個來自炎城與火巖地域,更加詭異的隱秘。
當歐陽家的太爺老淚縱橫的與四子歐陽荀相聚后,這個家族近半年來所遭遇的一切真相,也緩緩拉開了帷幕……
其實不止是家族長子歐陽志,整個留在炎城的歐陽本家人,在這半年來都紛紛染上惡疾,接連喪命!
作為數(shù)百年來都在炎城專研醫(yī)藥,獨當一面的世家大族,面對患病的自家人卻始終束手無策,這無疑是一種莫大的諷刺。
在接連失去了六名親人后,一直未放棄探究病因的他們,也發(fā)現(xiàn)了這惡疾背后更為棘手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