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走著過幾間門前的回廊,來到正院客廳處。
“你們詢問的那人是殺了還是帶回來了?”慕琉兮心底有些莫名的亂,但還是輕輕問道。
“怕小姐有事詢問,沒有路上殺掉,帶回來了,小姐可要見?”千沉立于一側(cè)詢問慕琉兮的意思。
等了片刻,慕琉兮才有所吩咐:“等下去交給客房那邊,就說,他是自己跟你們過來的。”
停頓了下:“記得堵住那人都嘴,暗處留意他們怎么處置這人?!?p> 慕琉兮覺得那個人唯一的用處就是幫自己判定司非識是不是知道何人要殺他。
“是?!?p> “小姐,那人究竟是仇喑殿還是那個皇子?”若雨也察覺到了,說出自己的疑惑。
“我們是局外人,自然看不透,這些事你們別露出風(fēng)聲,不然我都難保你們。”慕琉兮聲音有些低冷的提醒他們。
雖然司非識很小可能對自己下狠手,但對自己身邊的人就不一定會仁慈些。
“是,小姐?!比粲暌庾R到此事的嚴(yán)重,顫顫的閉嘴。
想來那人會對知道他秘密的不留活口,可是小姐跟他這么近,不會有事嗎?
慕琉兮回到自己的房間,衣服未褪,看著窗外又開始的飛雪,她在等千沉回來回復(fù)。
此時她的心不太平靜,司非識的秘密太多太深。
才決定靠近他,對他有種想得到的興趣,卻突然發(fā)現(xiàn),比自己想的更深。
“小姐。”千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慕琉兮回神走過去開門,看向他問道:“如何?”
其中有這她都沒有察覺的急切。
“直接砍了那人頭和四肢,讓人裝在盒子里送出去,我跟到半路就跟丟了,可能發(fā)現(xiàn)了我?!?p> 發(fā)現(xiàn)后只是甩開自己,千沉覺得他認(rèn)出自己是跟他一起從宅院出來的。
手段果然殘忍至極…
這種方法是他在向?qū)Ψ矫髂繌埬懙耐{報復(fù)吧。
可惜沒有跟到最后,就跟丟了。
“是誰出去送的?”慕琉兮突然表情嚴(yán)肅問道。
聽千沉描述那人身形略高,慕琉兮便猜到了可能是那位痕冥。
慕琉兮眉心一緊,自己派千沉看著他們,等痕冥回去告訴司非識后,會不會引起他的警惕和殺心。
此時已經(jīng)深夜,慕琉兮雖然擔(dān)心他對自己的下手,可是實在不是時候找他。
“千沉,你現(xiàn)在出去,今晚不要在府內(nèi),明日一早去藥鋪抓治外傷的藥回來見我。”慕琉兮想了想,必須做點什么,讓司非識不要生盯防她們的心。
“這是…”
“我也是以防萬一,記得,多加小心早些回來?!?p> “是。”千沉也眼中謹(jǐn)慎,轉(zhuǎn)身離去。
想來等痕冥回來,就算司非識有動千沉的心思,也無處可尋。
明早還得在司非識面前堅定站隊,看他是否對送上那人懷疑,覺得自己秘密被窺探。
外面飄雪,慕琉兮卻沒有太多心思看了,閉門上榻,蓋著厚厚的棉絮軟被,閉上眼眸開始思緒萬千,許久許久漸漸睡下。
而那一處客房,回來的痕冥的確將被人跟蹤一事告訴了君灼翊。
此時室內(nèi)爐火燃盡,只剩余溫,床上君灼翊倚靠坐著。
他唇色依舊淡白,并沒有發(fā)話,卻也看不出他是否動怒。
這位華商公子就算和主子認(rèn)識合作,卻派人跟著自己,這是主子的禁忌。
痕冥覺得這位華商公子的行為肯定會惹怒主子,那跟蹤的人必死無疑。
“主子,可要阿清去處理干凈?”阿清太清楚君灼翊的處事習(xí)慣,每次只要主子點頭,他便知道意思。
“痕冥甩開了他,他自然也會告訴自己主子,以琉…華商公子的機敏,你恐怕一時找不到他人。”君灼翊這次沒有直接點頭,低眼看著手腕處的黑絲帶,冷冷淡淡道。
痕冥很是訝異,主子這次沒有向往常那樣生氣。
“華商公子難不成能猜到主子的心思?這么快就將人護起來了。”阿清擰眉一問。
君灼翊突然一愣,眸中幽深。
何時,他和她熟悉到一件事就可以猜到對方會怎么做。
“那你便去,若找得到,就帶回來處置,若找不到就回來?!?p> 君灼翊不知自己以什么樣的心情下了這樣的命令,甚至希望慕琉兮沒有猜到自己會抓她的人。
希望阿清能帶回來一個人證明慕琉兮這次錯了。
阿清反而意外了下,竟然不是死令。
“是?!卑⑶鍥]有多話。
“封然那邊可有消息?”
“收到南燕六角樓的回信,白公子那里一切順利,等主子意思?!?p> 白封然當(dāng)初收到消息回到離城,幫他一起擴張仇喑殿,如今南燕那一塊由他去辦。
已經(jīng)三年了,他那里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即將開始了?!本岂吹脑捳Z中卻含著不易察覺的異動。
兩人低頭不語,阿清是最明白主子這話的意思。
這次透露給北旭,大肆傳揚西闕故址有亡國皇子的消息,就是一場報復(fù)的開始。
黑夜流逝,外面飛雪帶著一陣陣寒冷,直至第二日清晨,寒涼依舊。
早上慕琉兮已經(jīng)梳洗成往常的俊公子模樣,千沉也在之后回來,手中提著準(zhǔn)備的傷藥。
慕琉兮本來交給晚黛去親自煮上,想了想,還是自己走去看著親自煎。
她不懂也不會煎藥,但為了等下好打感情牌,還是意思的在藥房呆了無語半個時辰。
等快好時,讓晚黛看著藥,等下熬好溫著送到客房處,自己帶著千沉和準(zhǔn)備好的飯菜去找君灼翊去。
至于若雨那丫頭,她準(zhǔn)備好飯菜會就讓她回去了,這么冷的天,就讓她和百紆多點時間。
“你們兩位守這么久,不冷嗎?”
“華商公子?!?p> “那邊后廚準(zhǔn)備了許多飯菜,你們拿來輪流吃?!?p> “多謝華商公子?!眱扇说乐x后不為所動。
慕琉兮笑笑,真是比他們主子都要死板。
她處事,只要可能是友,都會親和對待,無論對方接不接受,自己做的舒心便好。
正抬手推門,痕冥人突然抬手擋在慕琉兮面前,眼神落在她身后的千沉身上。
這么快就認(rèn)出人了。
“怎么,你家主子未起?”慕琉兮瞇了下眸,語氣冷漠。
“沒有主子同意不得入內(nèi)?!?p> “哦?我和你家主子關(guān)系何時如此生分,我倒想問問你家主子,昨晚他可是被我…”慕琉兮聲音揚高,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