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奇都披上戰(zhàn)甲后,在城北的墻根兒下與吉爾伽美什會合了。
只聽見一聲巨響,敦厚的城墻被基什的天命轟得震動起來。
十余名烏魯克祭司面對著城墻內(nèi)側(cè)圍成半弧形,正喃喃地念誦什么,似乎在給城墻的防御力做法術(shù)上的加護。
吉爾伽美什拉住他說:“軍隊我都部署好了,只是不知道基什人的底細。
我們先登上城頭觀察情況,再商量對策!”
恩奇都點點頭,吉爾伽美什是個能讓人安心的人。
今天他實力大漲,直接跟傳說中的吉爾伽美什戰(zhàn)成了平手。
沒想到緊接著還要打上第二場,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戰(zhàn)爭!
真希望這種充滿驚喜、熱血沸騰的感覺一直持續(xù)下去。
戰(zhàn)斗吧,這一次的對象是敵國基什!
他跟隨吉爾伽美什登上城墻,在雉堞后下往。
嘩,好壯觀!
只見一望無際的黃土大地被基什大軍鋪滿了。
他們排列成一塊塊整齊的方隊,裝備齊全,旗幟鮮明。
那帶著權(quán)杖的雙頭鷹戰(zhàn)旗看起來似乎很眼熟。
遍布歐洲、包括沙俄在內(nèi)的不少國家都一直在延用這個標識。
原來這個標志來自戰(zhàn)神尼努爾塔!
基什軍以步兵為主,輕步兵的武器是斧、匕首和矛;重裝步兵還配有銅盔、氈披風和皮革裙。
最前排的步兵方陣手執(zhí)長方形盾牌,矛身向前,長矛如林,進攻與防御兼?zhèn)洌?p> 最后排的方陣還裝備著投石索和弓箭等遠兵器。
還有一部分戰(zhàn)車兵——蘇美爾的戰(zhàn)車是實心輪子,當時還沒發(fā)明車輻。
戰(zhàn)車由四頭野驢拉著,車上配有兩名士兵,均裝備著戰(zhàn)斧和長矛,帶著銅盔。
雖然遠古冷兵器的陣仗還比較簡陋,在現(xiàn)代人看來不值一曬。
但是畢竟你手里也沒有真槍實炮,而這是真打仗,不是拍電影?。∮H臨現(xiàn)場的震撼還是實打?qū)嵉摹?p> 匆匆掃視一番后,恩奇都的目光集中在軍隊的核心——一名身穿紫衣戰(zhàn)甲、騎著公牛的巨漢身上。
他儀表堂堂,身披打造精良的鎧甲,氣勢非凡。
“那個就是阿伽?”
吉爾伽美什點頭,又說:“你看,基什軍中還有不少閃米特人,這些游牧人居無定所,但是個個彪悍善戰(zhàn)?!?p> 系統(tǒng):【閃米特人是相對蘇美爾較為落后的游牧民族,他們聚居在兩河平原蘇美爾以北的地方,有的進入了基什等北方城市。
因此基什軍隊里也招募了不少閃族士兵?!?p> 恩奇都不禁思緒萬千。
這些閃族人是蘇美爾文明的繼承者。
他們后裔眾多,包括了巴比倫人、亞述人、猶太人、阿拉伯人、敘利亞人等。
閃族后裔的分支后來創(chuàng)建了猶太教,又發(fā)展出天主教、伊斯蘭教,他們同宗同源。
直到現(xiàn)在,巴以沖突還在繼續(xù),中東和平還沒實現(xiàn)。
唔,我是不是思緒飄得太遠了……
吉爾伽美什問:“注意到那些基什的半神了嗎?他們多半是戰(zhàn)神的后代。
……說起來,你也是尼努爾塔的血裔,跟他們做戰(zhàn)沒關系嗎?”
在史詩中,恩奇都是天神用尼努爾塔的*液混合深淵的泥土制造的,說他是戰(zhàn)神的兒子也不過分。
“呃……”恩奇都想了想,他什么也不記得了——
他意想不到地從21世紀穿越過來,被賦予了恩奇都的身份。
除了和閃閃戰(zhàn)斗正酣時,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神的兒子”、“神造的人形兵器”,更不知道尼努爾塔長什么樣。
于是他回答:“無所謂吧。
……嚴格說起來,你也算尼努爾塔的后裔啊。
你的母親寧桑女神,好像是尼努爾塔和巴烏女神的女兒吧?”
吉爾伽美什嘆氣:“你知道得還挺多,但是那不一樣嘛。
天神本就是一個家族,所以半神之間多少都有些血緣關系。
不過不同城邦的人,立場不同,該打就打。
問題是,你不是眾神派來對付我的嗎?
現(xiàn)在反倒要你幫我去打基什人,真的沒關系嗎?”
天神的意志,是吉爾伽美什心中最大的顧慮。
恩奇都嘆氣說:“過去的事我不記得了。誰叫我成了你的伙伴,你讓我打誰我就打誰唄!”
吉爾伽美什哈哈一笑,拍拍他的肩膀,眼神中閃現(xiàn)出幾分不易察覺的感動情緒。
恩奇都也淡然一笑,轉(zhuǎn)而神情凝重地說道:“眼前怎么辦?
在如此密集的天命轟擊下,感覺城墻撐不了多久啊?!?p> 吉爾伽美什點頭說:“待會兒我們派半神出去,和他們來場半神之間的對決!
半神之間是講武道的,有別于普通人的戰(zhàn)爭。”
類似于騎士道或貴族間對決?
恩奇都明白了他的計劃:
“基什的兵力比烏魯克強,所以你打算用半神打贏他們,逼他們退兵?”
“嗯?!奔獱栙っ朗渤烈髦钟悬c不自信地說,
“但是基什半神是戰(zhàn)神后裔,五階以上的半神至少有十個……”
“烏魯克呢?”
“三個……扎巴爾、恩美巴拉格西和我?!?p> 我去!恩奇都無力吐槽。
他帶著憐憫的眼神看著吉爾伽美什:“就算加上我,也不能打敗這么多人吧?
你確定這個計劃可行嗎?”
吉爾伽美什充滿希望地問:“你不是有‘天命牌’嗎?
你可以讓他們的攻擊全部失效??!”
恩奇都苦笑起來。
這點他不是沒有考慮過。
在戰(zhàn)斗中爆發(fā)的時候,他曾經(jīng)感到,胸口發(fā)出了鉆石般的光芒。
那是什么?
他不禁想到了最初的那個夢。
他還不是恩奇都時的那個夢。
夢中,天神給了他一顆閃光的ME。
難道,那個神物已經(jīng)融入了我的靈魂意識?
在最關鍵的時候,會給我提示和保護?
這個想法讓他激動不已。
趁著剛才在做準備的時候,恩奇都嘗試著喚醒意識中的那個神物。
但令人失望的是,他失敗了。
那東西似乎并不存在……
現(xiàn)在,他只能這樣回答吉爾伽美什:
“所謂的‘天命牌’,只不過是和你生死對決時的靈光一現(xiàn),是神給予了我短暫的授權(quán)。
但現(xiàn)在,我的使命已經(jīng)結(jié)束。
天命牌恐怕再也使不出來了!”
“這樣啊……”
吉爾伽美什有些失望,但恩奇都說得很有道理。
沒有王牌,也不應該就此頹喪。
吉爾伽美什沉吟著說:
“沒關系,我把我的天命分給你,你的戰(zhàn)斗力一定會得到極大的增強!
我們聯(lián)手戰(zhàn)斗,誰都不怕!”
“嗯,對!”
恩奇都點頭,雖然對使用天命還沒什么把握……
他們商量了一番,吉爾伽美什留下,恩奇都獨自下了城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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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說:
上文關于寧桑父母的說法來自英文維基百科。
據(jù)不同記載,也有“寧桑是恩利爾之女”或者“寧桑是安神與烏拉什的女兒”的說法。
風之謎跡
上文關于寧桑父母的說法來自英文維基百科。 據(jù)不同記載,也有“寧桑是恩利爾之女”或者“寧桑是安神與烏拉什的女兒”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