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司馬遹說話的空閑,楊魄已經(jīng)在桌上的小藥箱旁站了許久,并把藥物配置好,混合到注射器中。
司馬遹應(yīng)聲回看楊魄,見他拿著帶有長針頭的注射器一步步向他靠近,不禁被嚇住了,“楊魄,你手中拿著的是為何物?”
“殿下莫慌,只不過是為您扎一針罷了?!?p> “為何要為孤扎針?你手中這種,可是與針灸所用的銀針略有不同呀?!?p> 楊魄一臉的皮笑肉不笑,“此針名為注射器,可把這針管內(nèi)的藥物注射進您的體內(nèi)。殿下請放心,只是要您睡一覺而已!”
“楊魄,”司馬遹不太高興,“如今之事,迫在眉睫,你卻要把孤弄昏了,你到底要干嘛?”
“你就這樣離開許昌宮可不行,過不多久,賈南風(fēng)會派人毒殺于你,若是他們發(fā)現(xiàn)你不在,定會滿天下的通緝你,這樣,可會對我們不利。
我們需要制造你死亡的假象,為我們的起事爭取時間,這樣才能方便行事。
你昏過去后,我會讓我表妹的靈魂進入你體內(nèi),代你囚禁宮中,代你受死?!?p> “可這樣的話,”司馬遹猶豫了一下,“你表妹豈不是要······”
“殿下無需擔(dān)憂,我表妹不會真的死去,只是迷惑賈后而已?!?p> 司馬遹放下心來,“原來如此!”隨即卻又滿眼擔(dān)憂之色,感覺陰森森的,背脊發(fā)涼。
“可照你所說,孤豈不就是如鬼魅附體一般?如此詭秘之術(shù),孤的心里實在是發(fā)毛呀?!?p> “我表妹可不是鬼魅!”
“你說的是,咦,”司馬遹再次關(guān)注起孟寧來,“她為何坐在那里一動不動,也不說話?”
“為使她的靈魂附在你身上,我提前為她注射了藥物?!?p> “哦,原來如此,”司馬遹耿了耿脖子,“既然萬事俱備,那就開始吧!”
“請殿下就座!”楊魄指了指另一張沙發(fā)。
司馬遹很順從的坐了上去,還一副很舒服的樣子,簡直是沒見過世面。
楊魄幫他注射藥物,他痛的“啊呀”一聲差點兒跳起來。楊魄就嚇唬他,“小心,殿下若再動,怕是會戳破血管。”
好在只是扎針的時候疼,楊魄的注射技術(shù)還是很好的,他推針的動作很穩(wěn),幾乎沒有痛感。
司馬遹老老實實地的讓楊魄將麻醉藥物注入體內(nèi)。
“殿下放心,”司馬遹昏睡前楊魄鄭重保證,“你醒來后,天下便是你的了?!?p> 過了一會兒,司馬遹陷入昏迷中,楊魄對他的身體檢查一番,然后對孟寧道,“我們開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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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寧再次醒來時,身體能動彈了,只是感覺怪怪的,且活動四肢時,明顯的不協(xié)調(diào),好似根本無法正常調(diào)動這具身體。
孟寧知道,自己此時是在司馬遹的體內(nèi),這是魂穿后的正常反應(yīng)。
“你還需要好好適應(yīng)適應(yīng)這具身體?!睏钇堑穆曇舸┻M她的耳畔。
“這是什么地方?”孟寧躺在床上,四下里看了一下這間屋子,房子的面積不大,且屋里面空蕩蕩的,家居簡陋而陳舊,好似廢棄了許久。
“這兒便是許昌宮!你如今居住在其中的一座別坊中?!?p> 許昌宮?太子司馬遹被囚禁之地,也是他的喪命之地。
孟寧歪歪斜斜的走下床去,再次仔細(xì)打量了一番這間房子,忍不住奚落道:
“如今,我便是那落了難的皇太子了,這可真是不錯的人生體驗?!?p> “你喜歡就好,楊魄笑的很詭異,“好好享受你的囚禁生活吧,我會在你最危難之時過來接你。一定要撐住,活著見我?!?p> 楊魄說完最后一句話便消失于空氣中。孟寧走出屋子,來到長滿了荒草的院子里。
此時已經(jīng)是陽春三月,不想孟寧在楊魄的隨身空間里竟然一呆就是這么久。和總部失連了幾個月,想必那邊早已經(jīng)急瘋了。
空氣中飄散著陣陣飯菜的香氣,孟寧忍不住循著味兒往院外望去,卻原來是那些看守別坊的守衛(wèi)們在燒火做飯。
她艱難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才猛然想起,司馬遹被幽禁期間,唯恐自己被毒死,常常都是自己燒飯來吃。所以,那些看守他的人,已經(jīng)習(xí)慣了不給他送飯。
信步走進廚房里,掀開米缸,發(fā)現(xiàn)里面果真有米。
好在做碗白米飯并不是什么難事,無非是添上水,把米按照比例倒進鍋里,然后就只坐在灶臺旁,燒燒火而已。
不多久,鍋里面冒起了煙霧,米香味兒撲鼻而來。
孟寧慣會苦中作樂,一邊哼著歌一邊拿碗盛起。雖只是一碗簡單的白米飯,但意義在于,這是她親手做的。
孟寧所處的智能時代,所有的家務(wù)活都是交給機器人來做的,想吃什么,只需要她動動嘴,吩咐一聲,機器人便會有條不紊的在廚房里幫她忙活。
長久以來,孟寧都自詡自己是一個五谷不分、四肢不勤的“廢物!”
而她的烹飪課程是在特工訓(xùn)練班上學(xué)的,這是生存課上所必須掌握的一門技能。
無需把飯做的好吃,只需要熟練使用各種生火工具以及了解加熱食物的方式,并能熟識別各類可食用食材即可。
正當(dāng)孟寧樂滋滋的準(zhǔn)備品嘗自己親手所做的、意義非凡的大米飯時,一隊兵士卻突然破門而入。
打頭的那位,身穿六品官服,手持符節(jié),應(yīng)該是負(fù)責(zé)看管司馬遹的官員。
這個人也被記入了史冊,只不過出場次數(shù)不多,孟寧想了半天卻怎么也想不起此人的名字。不過這也無關(guān)緊要,她無需理會一個區(qū)區(qū)六品官員。
“太子殿下?”那人笑的十分陰險狡詐,“您現(xiàn)如今住的間別坊,年久失修,怕哪一天突然倒塌了,再把您給砸著,臣今日來,特意請您移居別處?!?p> 這家伙天生一副壞人相,信他才怪,“年久失修?這不正好嗎?賈后天天算計著我死,要是我真被砸死,倒也讓她省心了?!?p> “殿下是在說氣話,您若是在臣的看管下被砸死,我可是要擔(dān)責(zé)任的,還是請您速速移步至其他坊中居住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