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放完煙花回到出租屋已經(jīng)夜里一兩點(diǎn)了,等均勻的呼吸聲響起,孫希雅才發(fā)現(xiàn)一個事情:原來過春節(jié),牙仙界是不放假的!
緊隨其后發(fā)現(xiàn)這件事的是安文傲,他來到牙仙界的時候,孫希雅正站在大草原上風(fēng)中凌亂呢。
“師父!”孫希雅見安文傲終于來了,一臉苦相看著他。
安文傲只好回她一個笑臉,實(shí)際上,自己也在心里吐槽了個幾千幾百遍,他也以為裝修期間,牙仙界是不用上班的。
有師父陪著壯膽,孫希雅終于敢朝樹屋走過去,為了搞清楚,究竟哪里有什么人在耍花樣,安文傲大踏步的向里面走去。
“來了啊?!?p> 一進(jìn)屋,一個聲音就從頭頂上傳來,不等他們抬頭,上面就垂下來一個腦袋,原來是長脖子的老雷。
孫希雅把臉別向安文傲,她實(shí)在受不了這個可怕的畫面,她是來當(dāng)牙仙的,不是來玩鬼屋探險的,真的真的實(shí)在太刺激人的小心臟了!
“來了。”安文傲一個手?jǐn)堊O希雅,一個人向老雷揮了揮:“晚上好?!?p> “晚上好?!崩侠资栈夭弊樱瑥男D(zhuǎn)樓梯走了下來,原來他的身材是可縮可拉伸的,但是可能需要借助外力才能控制,所以等他下了樓,還是滿滿當(dāng)當(dāng)塞住了前面整個空間。
“希雅小姐過年好。”老雷見孫希雅怕自己,反而更殷勤了,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紅包塞到孫希雅手里,這個動作驚得后者差點(diǎn)扔掉紅包跳起來。
“凡人的公司如果今天加班,會有老板發(fā)紅包,所以,我們這里也有哦?!崩侠茁冻鲆荒樣樞Α?p> 孫希雅怕得慌,還是安文傲輕輕拍了拍她的肩,她才遲疑了一下,斗著膽收下了這個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紅包。
“謝謝?!睂O希雅用蚊子哼一樣的聲音快速地回復(fù)了他,老雷居然聽見了,笑著點(diǎn)了點(diǎn)頭。
“所以,今晚不放假,還要去做任務(wù)么?”安文傲故作輕松的說。
“是的,今晚比較閑了,但是如果有任務(wù),還是要去做的?!崩侠仔Σ[瞇的說。
他剛說完,就聽見不遠(yuǎn)處叮的一聲響,就跟微波爐里菜轉(zhuǎn)熟了似的,他們循聲看過去,原來不遠(yuǎn)處以前穿梭門的位置多了一塊顯示屏,上面顯示著一排鳥語,看起來有點(diǎn)像醫(yī)院掛號排隊(duì)的顯示屏。
后來孫希雅聽師父說,上面確實(shí)寫的差不多是那樣的東西。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崩侠卓粗麄儯碜隽艘粋€請的姿勢。
這個門不知道是不是老雷重新調(diào)試過,反正飛下去不是那么急,緩緩的像飄在云彩里一樣,終于降落不在那么難受,還挺舒服的。
只是兩個人都并不領(lǐng)情,孫希雅單純是因?yàn)?,覺得老雷長得太恐怖,一看就像大反派,而安文傲在沒有搞清楚這些都是什么情況之前,也不會在心里排除任何一絲一毫嫌疑。
兩個人悄悄的躲在降落地點(diǎn),某個人家掛衣服的大衣櫥里,通過門把手那里的鏤空花紋朝外望去。
師父說,顯示屏上說掉牙的是一個二十八歲的女性。難道就是眼前這個穿著短袖短褲,看起來胳膊腿和肚子,哦還有臉,都很壯碩的女子嗎?
她這是在搞什么呀?她是在做賊偷東西嗎?孫希雅擠在衣服堆里,一邊撩著頭上遮住臉的毛呢大衣,一邊朝外看,真是太怪異了,這人居然在開著燈的客廳里,鬼鬼祟祟的,在貼,貼透明膠?!
安文傲也覺得這個舉動很神經(jīng)病啊,他擠在孫希雅旁邊,心想,這個女的怕不是腦子不好,為什么要把臥室通往客廳這個墻粘這么多層的透明膠啊,禁止通行什么的完全沒有必要這樣搞啊。
更神經(jīng)的是,她還在頭頂?shù)膲ι纤艘槐緯K子一直拖在墻邊,粘在透明膠的盡頭上,而她,朝臥室里喊了一嗓子什么,就一弓身,牽著繩子躲到了旁邊。
就在安文傲一頭霧水的時候,孫希雅恍然大悟了,這是不是要整人?但是頭頂上不搞一桶水搞一本書做個什么勁呢?
就在她也一頭霧水的時候,一個矮壯矮壯,長得和女的簡直不是一家人不進(jìn)一家門的感覺的男的,穿著短袖衫花褲衩,從臥室出來了,一邊走一邊還在說:“干啥啊?媳婦?”
這人可能不是頭一回被媳婦算計(jì)了,所以當(dāng)他走到附近的時候突然帶著第六感的停了下來,他稍微蹲下來一些,用一個滑稽的造型開始摸索,就在安文傲差點(diǎn)笑出聲的時候,他摸到了面前簡直就是紅外防御系統(tǒng)的層層疊疊的透明膠帶!
帶著又被涮了的氣惱和對媳婦寵到?jīng)]脾氣的包容,他氣的一邊笑一邊用力一把扯掉了所有的膠帶。
于是不出意外的,那本書從天而降,啪的一下,不折不扣的蓋在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媳婦就你這破玩意....”的男子的臉上。
男的居然有整整十秒鐘沒有說出話來,孫希雅以為他是被砸懵了,安文傲以為他是瞬間傷了心了,直到他一把扯下臉上的書,兩個人才隨著他媳婦的一通爆笑發(fā)現(xiàn)原因!
這原因真夠膈應(yīng)人的!
也不知道這書上是涂抹了什么玩意,看起來又像膠水又像果醬,反正黏糊糊黃登登的像透明果凍一樣的東西糊了整整一個書頁,現(xiàn)在也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糊了該男子一臉。
經(jīng)過男子這一扯,他臉上就像被拔絲的蘋果一樣,牽起千絲萬縷金色的粘液。
“臥槽?!?p> 男的罵了起來。
“臥槽?!?p> 安文傲也忍不住罵了一句,他和孫希雅都忍不住捂住了臉,好在因?yàn)槟莻€女的笑聲實(shí)在太大,才讓這句吐槽一點(diǎn)也沒有被聽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女的笑的直不起腰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她手里舉著一個手機(jī),一邊錄,一邊還湊近了男人的臉,企圖給她氣急敗壞的男人來一個臉部特寫。
“拍你媽!”男的使勁的把書從臉上扯下來,帶著一臉粘液,追在女的后面就罵起來,女的見勢不妙,拔腿就跑,一邊跑還一邊繼續(xù)哈哈哈哈哈哈的笑著。
就在她又哈了一長句的時候,她突然一個趔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原來沙發(fā)腳那里不知道什么情況也綁著雙面膠。
“該!”孫希雅不覺想拍手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