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寄愁心與明月
瞬間便是,等到在回眸,她依舊是這君依最為受寵的顏貴妃。之前的種種,就算是這般的難忘,她也會埋葬了的,人生就是這般的無奈。有些抉擇不是你是否要去選擇,只是這答案就是擺在這里,讓你不由得再去選擇。
選擇向來只有一次,失去了的,除了自己的惋惜,便再也沒了別的作用和功效。
選擇走了恨這條路,就注定會沒有自己,是啊,從一開始,她就應(yīng)該想到了的。當她成為了這君依的秀女,跨進了華麗皇宮的第一刻起,她便已經(jīng)殘酷的失去了再愛那少年的能力。
但愿,來世,沒有血色侵染,她依舊是她,而他依舊是他。
三生石畔,奈何橋旁,她愿等的他一生,換一個來世的回眸擦肩。只是今生,他們注定有緣無分,有緣無分多么讓人惡心的字眼,多么惡心。若是有緣為何就是不可走到一起,如是無分又是何必要相見?不過是多惹惆悵罷了。
“樂府。”顏落輕聲喚著那跟在自己身后的人,瞳孔有些模糊,似乎又是見得到了那年的月色,染了血的模樣。
“小姐。”樂府恭敬的在背后說著。
從赤云到君依,她一直都是跟在小姐身旁的,小姐的苦,她比這任何人都是清楚。若非是當年那件事,小姐如今早已和那公子結(jié)了百年之好,只是天意弄人,卻是讓他們兩方相隔,再也無法相與。
若非天道都是這般無情的么。
是了,天道哪里不是無情的呢。若是天有情,那赤云泣早已不在高位,應(yīng)當入了無間地獄受著非人的折磨了的。何以沾染了那么多的血色之后,還是那般輕輕松的在皇宮里,享受著自己的榮華權(quán)利。
“我是否是做錯了,若是我不去報這個仇恨的話,我如今是不是已經(jīng)和滄苼許了親事,是否已經(jīng)做了那恩愛夫妻。是否他會每日清早給我畫眉,為我涂著脂粉呢?”顏落的聲音帶了些顫抖意味,涂了淡粉色蔻丹的手不自覺的撫上了自己畫的極好的眉梢,這是今日里樂府新給她畫好的,用的是皇帝親賞的螺子黛,可她,若是可以讓滄苼畫眉,她倒是寧愿用那銅灰去抹眉。
“小姐?!睒犯ы姷綐湎?,顏落落得一身的細碎陽光混著從樹蔭下的暗影,仿佛如今她正是在黑暗與光明之間掙扎著,不知該如何的去抉擇。
小姐的苦她懂,可小姐,決計不可半途而廢啊,且,如今這滄苼公子看來,對著小姐已經(jīng)是沒了當初的心思,或者是從來都不曾有著心思。若是這公子的確是愛慕小姐的話,也不會任由著小姐在這君依的皇宮中苦苦掙扎了。
滄苼的占卜術(shù)一向都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若是真的想要知曉一人的消息,怕是早就已經(jīng)尋得到了,小姐,也不過是身在棋局中,反而不知這棋局是如何的走向了。
修道之人,又是怎的愿意輕易的落入紅塵。
愿得去為了這一人,重新入了紅塵。
小姐,她該是如何的去和小姐說。如何。
“呵?!鳖伮浜龅木褪禽p笑出聲,然后就是掩了嘴角笑說著:“瞧我在說些什么?樂府你也不知道是攔著些我?!鳖伮渖焓挚此茻o意的將著眼角落得淚拭去,又是巧笑著,回眸對著樂府說著。仿佛是在撒嬌一般軟糯。
在說些什么呀,如今箭已經(jīng)行了一半,哪里還是有著收回的說法。
樂府看著小姐這般的模樣,更是覺得心痛得厲害,她,真的想替著小姐入宮,報仇總是有著千萬種法子,可小姐偏生就是走了這最為穩(wěn)妥卻也最是傷心之路。
赤云泣,你毀了多少人,多少人啊。
樂府的手猝然的握緊,眼神中多了一絲的殺意。
“小姐。你要是難受就是哭了吧?!睒犯f著,就是走了半步,與顏落并肩,她本就是比著顏落要高些,微微低著眸子更是看到了那未曾干的淚痕。
小姐不知是已經(jīng)苦悶了多久,多少次,長夜之中都是會醒來,漫漫長夜,讓人如何去派遣。
自從到了這君依,小姐就再也沒有做過一次的恣意,仿若她已經(jīng)變?yōu)榱肆硪蝗恕?p> “哭?為何要哭?!鳖伮湔f著,嘴角的笑越是明顯,可眼中的痛意和模糊卻也是越發(fā)的明顯。她忍了多久啊,她以為,他們會有明天的,直到那一晚的月色,他們便此生再無可能。
“小姐?!睒犯活櫲缃竦木置婢褪菍⑿〗阕o到了懷里,說著“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回答她的只是顏落越發(fā)抽泣的聲響,和衣襟上的潤濕感覺。
暗處一直看著這一切的暗衛(wèi),自然就是將這一切告訴了高位上的人。
“哦?”高位之人悄然的說著,有些訝然“竟然哭了?這般沒用。”稱述句的語氣,仿佛是在嘲笑也仿佛是在關(guān)心一般。
高位之人一襲青色衣衫,身材欣長,面上一副青色面具,冷然的看著那下方跪著的暗衛(wèi)。
暗衛(wèi)只是點頭。
他也不知主子何時對著那皇宮中的婦人這般的在意了,倒是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畢竟這皇宮到底都是要血洗的,倒時辰留下這一個人算的何事啊。
不過主子的事情,他也從來都不干涉,也是不得去的,他只是暗衛(wèi),也只需聽命就是。
“原以為還可以在長些的時辰的。沒想到還是有些膿包的?!闭f著,上位之人便是一陣的笑意。
“好戲,很快就是到了。”他冷聲說著,仿佛適才笑著的并非是他一般。
暗衛(wèi)便是又抖了一抖,看來主子還是主子,總是會讓人有這臣服之感。
“回去,好生繼續(xù)守著,有些何事,再告知。”冷聲吩咐著,眉眼微垂。
“是?!卑敌l(wèi)極快的回答到。
天知道他有多么不想給主子回,這每是回來這一次,百年每是要有這這一身的冷汗了的。還是去這別的地方好生做著暗衛(wèi)好呀。
見著暗衛(wèi)消逝的聲音,那上位者又是一陣的輕笑道:“很快了,這月,很快就是要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