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八月即飛雪7
寧惹君子不沾小人,顧煙波此人面上雖是一番的君子風(fēng)度,可心底里真真計較起來也是小人的很。他還是極為慶幸,自己從未是當(dāng)過這人的仇敵,否則定是連著自己如何去死的都不得清楚。
“你,也可別分外動氣,那丫頭雖是脾氣倔的很,可到底讓她做出什么害人的事情,她也做不出的?!焙翛h見著顧煙波如今已經(jīng)染上殺意的眸子,小聲的勸慰著。
這人看著已經(jīng)是冰山了,還四處泛著冷寒氣,生是怕著別人不能受的了他的清寒一般。
那丫頭雖是看著蠢笨了些,可到底也不曾真真的做出過傷害顧煙波的事情,他可也是要好生提點著一分,若倒是真的是到了無可挽回的地步,他還可以拉上一把。莫是將這情誼成了灰燼才是。
畢竟顧煙波這冷寒性子所關(guān)心的人也不過是寥寥幾人而已,他還是要替著他護著點的。
“動氣?那倒是未曾?!鳖櫉煵ɡ渎暤恼f著,眸子殺意減了幾分。
這丫頭,若是真的讓他殺,他到也一時下不去手。只不過,日后相見,便是陌生人了。他也只給著她這一次機會。世上凡塵世俗多,他本是想著可以護著滄苼一生,可最終他發(fā)覺,滄苼并不需要他護著,人啊,總是要有著屬于自己的生命有著自己的選擇機會,既然滄苼選擇了去赤云,那他也并不會攔著。
只是他們二人如今已經(jīng)到了對立面上,天機門阿冷師姐的事情,便是他給的她最后一次機會,若是再有下次,他的冰寒劍便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念著,他的眉梢見到梨園入口那一抹粉色衣角的時辰,皺的越發(fā)厲害。有的時候耳聰目明也不是一件極為好的事情。
看來之前令子給的教訓(xùn)還不夠多。
不過,那之前的賢妃想來給她的好處也不少。有趣,倒也是有趣。他就是想要看著一個人的欲望可以到了多大的地步,又是可以有著多大的潛力。
可這不過是他的棋子罷了,若是她好生的做著自己棋子的位子,做著她棋子應(yīng)當(dāng)做的事情,他倒也一時不會去動她,可她若是要的再多,那便不要怪著他了。
但,這幾次下來他倒是分外滿意的,這人之前所見之時便是滿身的戾氣和欲望的渴求,正是最為好用來勘測人心的棋子,還是可以為著自己擋著不少的狂蜂浪蝶。便是不去計較此次了。
“不過,她也只有這一次的機會,再次碰的了我的忌諱,那冰寒劍也是時候染血了。”顧煙波將眼神從院中收了回來,微微溫和了聲音輕聲的說著。
越是這般溫和的語氣,卻是比這那冰寒的言語更是讓胡沉沨所冷汗淋漓。
這般的危險,就算是拼了命,他也不敢和顧煙波做敵人了。那怕是灰飛煙滅都是輕的。
“是了,但愿她自己可以好生過著了?!焙翛h搖者扇子,便是有些遺憾的說著。儒雅的眉眼也是有了幾分的倦色。
人生的抉擇都是自己去選著的,那丫頭既然選擇了赤云,那便是已經(jīng)做好了放棄他們的法子。他也不會再去心疼,畢竟,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因果輪回,也是要自己去承受了的。
但愿那丫頭不要自己后悔了才好。人最怕的就是后悔二字,不痛便永遠(yuǎn)沒有后悔可言,痛了,后悔又是傷口上那一把鹽巴,除了讓人更加的痛苦便是沒了別的作用的。
適才入了赤云皇宮的滄苼忽的就是覺得分外的冷寒,她抬眸望了一眼澄澈不染一絲云的天空,眉頭皺的厲害。是誰又在算計她,念著,她又是開始嘲弄自己,她這般的人,還是有著誰會惦記,連著師兄都是棄了她,反正這世上也就是如此的了,她便誰都不放過了。
世間從未對她仁慈,那她又何必對著世間念念不忘。
梨園的梨花盛放,讓人不覺如今的季節(jié)何許,倒是多了幾分的愜意之感。也是修行的極好去處,見著這好地方,胡沉沨心下念著,也不得說著竹冷也是極為會挑著地方的,此處安了府邸倒是比著那深山老林里要好著些。
看著那些修行之地都是深山之處,除了落得清凈便是為了那極為稀薄的靈氣了。一般深山之處靈氣豐裕,最為適合修煉,修行可以事半功倍,可若是靈氣稀薄之處,便是事倍功半。
此處應(yīng)當(dāng)也是花費了竹冷不少的心思,最終卻是讓顧煙波撿了一個便宜,實在是有趣的緊。
“梨園你也是居了不少時辰了,可是術(shù)法又精進了、”胡沉沨見著已經(jīng)漸次的恢復(fù)之前眉眼的顧煙波就是大膽著的調(diào)笑開了口。
不論顧煙波如何去想,他一向都是將這他看做了自己最為想要打敗之人,既然是想要打敗之人,這底細(xì)他也是要好生摸清楚了的。
“半神。”聽著這句話,顧煙波冷寒之氣又是泛了起來,眉眼有些倦意。
雖是他已然用盡全力,可術(shù)法依舊是入了瓶頸,修煉十年仍是之前的半神之軀,再也不可入得深。看著是不得法的樣子,多加的修行,已然是讓他有些倦意了。還要去念著君依要發(fā)生之事,的確是有些耗心力了。
聽聽這語氣,胡沉沨心下有些悲涼了,人家還是嫌著半神不得歡喜,自己卻是連著半神的門檻都不曾跨過去呢。偏生自己還是覺得自己術(shù)法精進了不少,可比這顧煙波仍是差的遠(yuǎn)了,他們之間怕是隔著十個白琉璣的距離。
別說是顧煙波了,再者白琉璣那個老狐貍,還是深不可測的術(shù)法呢,見著也不一定是比這半神要少著的。本是他滿身的驕傲,卻是在他們二人處跌了不少。若是讓他的手下知曉了,還不是要跌落了神壇去。
有些心虛的搖了搖自己的扇子,流蘇輕揚多了幾分的儒雅,用以掩蓋這空中現(xiàn)在輕輕泛著的尷尬之色了。
“你到也不需氣餒,好生練著,幾百年總是可以入了的?!鳖櫉煵ㄒ娭翛h這樣子,卻是有些笑意了。這人,總是將這別人的修煉成績看的極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