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老板娘。”
老板娘?聽到這三個字,流巖嘴角揚起一絲弧度,這話說的深得人心。
菲語在一旁暗自狐疑,不是說好隱婚的嗎,怎么好像大家都知道一樣,隱了一個寂寞?
在隱婚這件事情上,菲語自認為問心無愧,除了西晨和金湛,其他人都沒告訴。父母那邊沒有說明契約婚姻的真相,他們都把流巖當作是親女婿。
景區(qū)周圍不太好找停車位,小登把那對小夫妻,放到正門口,便離開了。
走進古鎮(zhèn)像是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這里古樸寧靜,像世外桃源一般。
安靜的街道,讓人忍不住駐足,歇息片刻,這里商業(yè)化痕跡比較輕,商鋪店家的打扮,比較古香古色,令人沉迷其中。
菲語坐在一張石凳上,陽光溫暖地灑在肩頭,靜靜感受時光的流逝。
流巖忍不住按下手機快門,拍下菲語此刻的樣子,遠離喧囂的城市,遠離忙碌的工作,這里的她,很自然很真實。
這里備受老天爺垂愛,一縷清泉,一條小溪,都會令人心情愉悅。
小河邊的石凳上,坐著一個帶著草帽的老爺爺,挺直腰板,不遠處有一個拿著手機,指揮老爺爺擺動作的老奶奶。
老奶奶滿頭白發(fā),打扮得卻很時尚,戴著大沿公主帽,身穿碎花裙,踩著小高跟鞋。
“我?guī)湍銈兣恼瞻伞?,菲語熱情地說道,老奶奶應該很想和老爺爺合影吧。
“謝謝小姑娘”,老奶奶調(diào)整好手機鏡頭的位置,讓河里前行的小船,游到鏡頭里的時候,再按下快門。
菲語看著兩位老人,心中動容,擇一人白首,真好。
兩情相悅,雙向奔赴,對于自己來說,似乎是很遙遠的詞匯。
現(xiàn)在不是為愛情頭昏腦熱的年紀,不想強求任何人,任何事,心境越發(fā)平和,覺得什么事情都情有可原,事出皆有因,不想再去跟老天爺較勁,也許,這就是長大吧。
“我們合張影吧”,流巖舉著手機說道。
菲語貼在流巖胸前,擺出比心的姿勢,露出甜美的笑容,右側臉頰,露出一個不深不淺的小酒窩。
也許,特別期待什么就會得到什么,菲語很羨慕流巖的酒窩,漸漸自己也生出了小酒窩。
“你怎么不拍照了?”流巖覺得奇怪,菲語平時出去玩熱衷于拍照發(fā)圈,今天怎么如此反常,難道是嫌棄自己顏值不夠?
菲語沉迷在美景中,忘記拍照這件事情,總覺得相機拍不出,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杰作。
“用眼睛拍過了”。
“用不用我?guī)湍闩???p> 菲語搖搖頭,“別糟蹋這美景了?!?p> “還好呀,你今天的紗裙,很這里很搭?!?p> “我是說,你的拍照技術太差?!?p> “……”流巖有種以頭搶地爾的沖動。
古鎮(zhèn)環(huán)境優(yōu)美,適合修身養(yǎng)性,二人決定在這里多待一天,流巖訂了一間特色民宿。
菲語到達民宿驚呆了,傳說中的網(wǎng)紅打卡民宿,超浪漫,適合情侶,這座民宿是一位丈夫專門為妻子堆砌而成的結婚紀念日禮物。
結婚紀念日……
菲語一個有夫之婦,竟然還沒有過過這個節(jié)日,哎,遇到一個連生日都不過的直男,真是頭痛。
不過,這個直男選的民宿,還是很深得人心的,現(xiàn)代元素與少數(shù)民族元素結合的相得益彰,既浪漫又典雅。
去一趟洗手間更加贊不絕口,“這民宿可以呀,負離子吹風機,早知道今天洗頭好了?!笨佳械臅r候,菲語一直想要一個這樣速干的吹風機,節(jié)省出吹頭發(fā)的時間,能多背幾個單詞。
“沒見過世面的樣子,喜歡就買?!?p> 菲語白了他一眼,財大氣粗,站著說話不腰疼。
民宿老板建議去一下廣場,夜間晚會很熱鬧。
長夜漫漫,好不容易有機會來一次,流巖便發(fā)一發(fā)善心,帶著菲語去了。
二人很快融入篝火打跳的隊伍,歡快的舞步和動聽的音樂,確實會調(diào)動快樂的細胞。
回到民宿,流巖泡一壺熱茶,坐在露臺上看星空,菲語換好睡裙,跑過來蹭茶喝,“這么有閑情雅致呢?”
“看個星空就有閑情雅致了?”流巖抿一口茶反問。
“還以為流大忙人,此刻會打開電腦,開遠程會議呢。”
“菲語,有件事我一直沒告訴你?!?p> “哦,什么事?”
“我開了一間公司?!?p> “哦,用我的彩禮開的嗎?”
流巖不會說謊,找到菲語的時候,就跟她坦白,自己有一筆財產(chǎn)要繼承,顧老爺子只有一個條件,就是結婚生子。
“對了,婚后兩年還沒有生子,尾款給你了嗎?”
菲語說出的話,像一把把鋒利的刀子扎在流巖心上。
殊不知,菲語想起往事,心口也是揪著一般的疼。
“你早點睡”,流巖起身離開,再也沒有回來。
第二天,小登打電話聯(lián)系菲語,說要去下一站。
流巖比菲語先到車上,這次他沒有坐在后座,而是坐在副駕駛。
小登雖不善言談,但還是會察言觀色的,老板通過自己聯(lián)系老板娘時,他敏銳的直覺,便猜到二人鬧別扭了。
菲語想了一夜,也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他為什么生氣呢?自己又沒有說假話,可是,看到他嚴肅的表情,莫名有種心虛的感覺。
討厭冷戰(zhàn),討厭冷戰(zhàn),討厭冷戰(zhàn)。
為了緩解車中尷尬的氛圍,小登放一首比較輕柔的歌曲,一路上,三個人一言不發(fā)。
下了車,流巖自顧自地走在前面,菲語握著斜挎包的帶子,默默跟在后面。
小吵怡情,大吵傷身,不對,也沒有吵架,哎,生悶氣更可怕,容易憋出內(nèi)傷。
“哥,你別生氣了,我錯了?!?p> 菲語拉住流巖的下衣角,低聲說道。
流巖站在原地,不回頭,不說話,生氣地冷哼一聲。
“啊”,菲語看到右面走過來兩只藏獒,嚇得跳到流巖身上。
流巖正想呵斥背上的人,看到兩只無人牽引的藏獒,心柔軟下來,她連小泰迪都怕,更別說這么大的狗了。
流巖拉住菲語牢牢摟著自己脖子的手,向上提一下她的身子,載著她,走進古城。
菲語歡喜地將頭貼在他的背上,引來許多周圍羨慕的目光,得夫如此,夫復何求?
流巖將菲語放到地下,看到她面色紅潤,便放心了,“你該減肥了?!?p> 菲語捏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可置信地自言自語,“我胖了嗎?都怪金湛,天天做那么多好吃的?!?p> 孺子不可教也,流巖繼續(xù)不管不顧地向前走,這次菲語沒有跟著,委屈地蹲在原地。
片刻后,流巖覺察到異常,回過頭,看見菲語拿著小樹棍,在地上比劃著。
“小朋友,你在干什么?”
菲語聽見流巖的聲音,興奮地起身,“我在寫正字,看你多久會發(fā)現(xiàn)我不見了?!?p> “幼稚鬼”,流巖邊說,邊扶起菲語。
“你才幼稚,連大舅哥的名字,都聽不得嗎?
幼稚鬼,小氣鬼?!?p> 流巖啞口無言,未免重蹈覆轍,警告道:“雖然我們是契約婚姻,但在婚期內(nèi),你還是我的妻子,所以,記得注意你的言行?!?p> 呵,可笑的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