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開始,府里每隔兩日都會死一人??删唧w原因卻怎么查也查不到,除了鬼物,我實在是想不到其他任何情況?!?p> 寧明豐身子微微顫抖著,開口道:“距第一個死者出現(xiàn),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十五天了。”
也就是說按照這個規(guī)律,今晚寧府必定還會有人死!
“有報過官嗎?”寧休沉聲問道。
如今寧休知道,事實上衙門那邊是存在對鬼物制約的力量的。
“衙門那邊我親自去找過,只是金捕頭臨時有事這些日子并不在壽春,其他捕快我也請來調(diào)查過,可依然查不出任何眉目。”寧明豐開口道
寧休微微點了點頭,接著開口問道:“這事接下來就交給我了,我去找張叔了解一下情況?!?p> 府里唯一一個有對付鬼物經(jīng)驗的人就是張橫,有些事情直接找他了解會更加直接清楚。
“對府里其他人千萬不要提到鬼物二字?!?p> 寧休快走到門口時,身后忽然傳來寧明豐那疲憊的聲音,他身子頓了頓,接著打開房門,轉(zhuǎn)身離去。
寧明豐最后話里的意思,寧休自然清楚。
府里這些日子接連死人,已經(jīng)是弄得所有人人心惶惶,要是再傳出是鬼物所為,只會加深大家的恐懼,這樣一來這么大的一個家族還要不要了。
出了書房,寧休直接回到自己的院子,而張橫好像早就知道寧休回來,已經(jīng)在那等候多時了。
“不知張叔對這件事情如何看?真是鬼物所為?”寧休直截了當問道。
張橫看著寧休,輕輕搖了搖頭,開口回道:“現(xiàn)在還不能輕易下結(jié)論,因為這些事情如果是一個輕功身法很高的武林高手同樣能夠做到這一點?!?p> “如果是武林高手所為的,能夠如此無聲無息進入府里殺人,然后瞞過張叔你,那么來人最起碼是一品境高手,而且還得是輕功身法了得的一品境?!?p> 寧休皺了皺眉,接著開口說道:“而且他為什么要這么做,我們寧家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縣城里的小家族而已,并未招惹什么仇家?!?p> “有沒有可能是你在竹林會惹的仇家?”張橫開口問道。
寧休想了想,斷然回絕了。
他甚至還想到了鐵劍門,只是如果真是他們所為的話,沒必要如此多此一舉。那下下人詭異的死狀根本無法解釋。
“爺爺說這些人都是死在夜里,張叔你們就沒有加強夜里的巡查工作?”寧休開口問道。
“事實上自從出現(xiàn)第一樁命案開始,府里便已經(jīng)加強了夜里巡查工作。之后幾天晚上我都親自參與,可仍是一無所獲,不過......”
看著張橫欲言又止的樣子,寧休開口追問道:“不過什么?”
“有好幾個案發(fā)的夜晚,我好想都隱隱聽到男女交合時所發(fā)出的聲響?!睆垯M有些不確定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事一定與張橫所聽到的這些聲音有關(guān),畢竟正常人的話,府里死了這么多人,哪里還有心情做這種事情。
“今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誰在裝神弄鬼?!睂幮莩谅暤?。
無論是人是鬼,既然他選擇了如此鬼鬼祟祟的作案手法,那么說明他實力不夠,仍舊有所忌憚。不然直接在寧府大開殺戒不是更加方便,而府里唯一能夠稱得上戰(zhàn)斗力的只有張橫一人,既然這個鬼物連張橫都心有忌憚。
那寧休又何懼之有?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而寧府每個屋子都是點亮了燈籠燭火,將整個寧府照亮。
寧休坐在一處屋檐上,這是寧府最高點,坐在這里能夠時刻注意著府里每一絲動靜。
由于府里接連發(fā)生這么多起命案,入夜后,幾乎所有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除了值勤的下人,以及巡夜的武師,整個寧府再看不到其他人。
他看著底下巡夜的武師來來在府里來來回回做著巡視工作,一切顯得那么正常。就在這時,他忽然遠遠看到大房所在的院子里,一間屋子忽然被打開了。
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是寧青。
然后寧休看著他鬼鬼祟祟、躡手躡腳地往另外一間屋子走去。
寧休想了想,還是決定跟過去看看。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寧青身為孝子應該跪在大堂守靈的。然后寧明豐為了自己孫子的安全著想,沒有讓他這么做,而是讓他回屋休息。
因此在這種情況下,寧青更加沒有理由在這個時候出來亂跑才對。
寧休輕功身法施展開來,跟在后頭。
寧青根本毫無察覺,然后就在寧休目送下進入了院子里另外一間屋子。
寧休認出了屋子的主人,是寧致遠的一位小妾,嚴格意義上也就是寧青的母親。
“你怎么才來???”屋子里傳出女子嗔怪的聲音。
“你也知道最近府里出了這么多大事,那個殺人狂魔隨時都會再來,我可是冒著生命危險過來的?!睂幥噍p浮的聲音隨之響起。
“就你貧,合著待在你屋子就安全,來我屋子就危險啊,我又不是什么吃人怪獸?!?p> “你是不吃人,當你會吃那個啊......”
緊接著一陣猥瑣的笑聲配合著撩人的嬌呼聲響起。
寧休站在屋外看著朝屋子里看去,屋子里發(fā)生的一切再次刷新了他的三觀。
這世上竟然還真就有這么沒有底線、精蟲上腦到連生命危險都不管不顧的人。
整個寧府正籠罩在一片死亡的陰影下,這兩個人竟然還有心情在這打炮,而且其中一個人剛死了父親,另一個剛死了丈夫。
聽著屋子里不斷傳出的喘息聲以及略帶興奮的叫喊聲。
寧休皺了皺眉,他仔細看著屋子里的情形,并未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狀況,在他的感知中這兩個人都是活人。想起白天張橫所講的話,他猜測張橫每天夜晚隱隱聽到的男女茍合的聲音應該就是這對狗男女發(fā)出的。
而就在這里上演著如此道德淪喪的活春宮戲碼時。
寧府大堂,寧致遠的靈堂里。
夜風吹來,大門隨之打開,靈堂里的白布條隨風搖擺。
最里頭的那張供桌上,寧致遠的靈牌上,竟然流淌出了殷紅的鮮血,將寧致遠三個字染得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