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哥,快點,快點,魚在那里,在不快要跑了”空曠的山野間,一個甜甜的聲音響起,雖不如黃鶯般清脆,但細膩的嗓音無不彰顯著年輕的朝氣,
只見一條小溪邊,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正在岸邊焦急的喊著,一頭烏黑的長發(fā)隨著女孩的呼喊搖擺起伏,此時正一只手前伸,指著小溪里的男孩喊著。
溪水中站著一個男孩,光著腳,挽著褲腿,背微微拱起,一手拿一只長長的尖銳木棍,神情專注的盯著水里,目光隨著魚的擺動來回奔走,好像沒有聽到女孩焦急的呼喊,一點不擔心魚兒會跑掉。
突然,男孩的手動了,手中的木棍隨著一起扎入水中,男孩的身子隨著木棍也一起彎了下去,像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了出來。
啪啪啪啪,一只大大的草魚在木棍上來回晃動,濺起一片片水花,男孩趕緊蹲下來,顧不得水沁濕了衣褲,一只手拿緊木棍,另一只手順著草魚扎下的木棍摸到魚的下面,緊握著魚和木棍,只見他身子微晃,連魚帶木棍的尖頭一起拿了上來,魚離開了水,在加上疼痛,跳的更換劇烈,男孩卻是穩(wěn)穩(wěn)的拿著木棍向岸邊走來。
男孩叫李昊,說不上眉清目秀,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也是十二、三的光景,沾著幾滴水珠,含著微笑,稚嫩的臉上有一股不同于同齡人的成熟。
“哦,哦,太好了,等會有魚吃了”岸邊的女孩歡呼著。
“插到魚了嗎,太好了,等會有魚肉了”傍邊的樹林里卻是又鉆出來兩個少年,一胖一瘦,胖子手里拿著一捆捆剛剛綁起來的干木材,瘦子則是拿著一個破布包,不知包的什么,看他笑的眼睛的瞇成一條縫了,顯然是好東西。
聽到聲音,女孩回過頭來沖著兩人一笑,說道:“胖子,紀元你們倆人是不是偷懶了,撿個木頭,這么長時間都不回來,是不是偷偷跑去玩了”。
“小可,你可不能冤枉我們倆,你看大壯手里這不是木頭嗎,撿了這么多我們倆弄不來,只能找點草弄的草繩綁來的,”此時那個叫紀元的瘦子滿臉笑容的說道。
“是啊是啊,小可,我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弄來的,我們可是走了好遠的”胖胖的大壯也是一臉憨厚的說道。
“你們可真夠笨的,這么大林子弄這么久才找到這么點木頭,等會夠用才好”叫小可的女孩臉上帶著嫌棄的表情說道,“不過還是李昊哥哥厲害,他抓了一條很大的魚,夠我們四個人吃了”說著一臉崇拜的轉(zhuǎn)身看著李昊。
叫大壯的胖子憨憨一笑,也不知是表示什么,瘦子紀元卻是臉現(xiàn)陰沉,不過馬上又露出討好的笑容跑向小可,“來這么晚可是有原因的,你看胖子這體型,我們也走不快啊,但是最主要的原因是這個,”紀元說著一手舉起手里的破布包,另一手解開上面打的結,破布包里卻是兩個大大的紅薯。
急忙送到女孩面前,臉上堆滿討好的笑容的說道:“這可是我翻山越嶺好久才弄來的”。
“得了吧你,我還不知道你,你肯定是不知道去誰家地里挖來的”女孩一臉狡黠的說道。
許是被說中了,瘦子紀元臉上尷尬之色一閃而逝。
四人都是小溪村的人,世代生活在這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村子不大,但是過的卻是生活充實。
這時李昊已經(jīng)捧著魚上了岸,看了看三人,說道:“你們先把火升起來,烤著紅薯,我把魚處理一下?!?p> “對對,你們倆快點點火,我都有點餓了,我去看昊哥哥弄魚,你們快烤”,女孩一邊巧笑嫣然的說道一遍蹦蹦跳跳的朝李昊走去。
紀元的臉又是陰了陰,也不說話,招呼胖子大壯開始弄火。
李昊把魚放在地上,一手張開,按住魚頭和魚身,一手拿起一把小刀,小刀很是古怪,不同于別人的刀是直直的,李昊的小刀前端帶弧,形式鐵鉤,向上翹起,而且兩邊均開了刃,李昊先用刀尖刺入魚腹由下而上一直滑到魚頭,刀片鋒利異常,竟是感覺不到有任何阻礙,李昊手很穩(wěn),任憑魚如何掙扎,刀片劃破魚腹的地方始終只刺入刀尖小段,這樣不會傷到魚的內(nèi)臟,防止膽汁破裂,壞了口味,然后一手分開魚腹,一手探入,將內(nèi)臟取出扔入溪中,雖然內(nèi)臟也能食用,但燒烤卻是不方便,拿起旁邊的墨竹竹簽由魚嘴穿到魚尾,拿著竹簽到溪水邊沖洗魚腹和魚鰓。
女孩亦步亦趨的跟在李昊后面,看著李昊慢慢的處理魚,很是不解,一對可愛的小眉頭微微蹙起,卻是忍不住的問道:“昊哥哥,你為什么不先清洗魚腹在穿竹簽呢,這樣不是方便嗎”
“那樣是挺方便,但也挺危險,魚沒了內(nèi)臟依然會活一會,不用竹簽穿上,魚身魚尾擺動,再加上魚鱗很滑,魚容易跑掉的”。李昊聽后慢慢的說道。
“你懂的真多,這是誰教你的?”小可滿臉崇拜的說道。
李昊臉上閃過淡淡的憂傷,這些都是小時候父親交給自己的,而現(xiàn)在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在一次上山打獵的時候再也沒回來,李昊再也沒有見過他,連尸體都沒看到。
李昊抬頭看了看遠處的山林,父親就是去那里才不見的。
“我父親教我的,他教的東西我一直都學的很認真,也都學會了”,淡淡的語氣像是在向小女孩訴說,也向是在父親保證。
許是看出了李昊神情不是很高興,知道自己說了他的傷心事,女孩也是露出一絲絲歉意。
“好了沒,我這紅薯都快烤好了,李昊你這魚不會是處理不了吧,要是不行,交給我,我可是會弄的”淡淡的嘲諷夾雜著幸災樂禍的語氣響起。
李昊微微一笑,卻是沒有在意,自從父親不在了,他已經(jīng)成熟太多了,微微收拾心情,便拿著魚走向火堆。
紅薯已經(jīng)能聞到一絲絲香氣了,顯然是烤的差不多了。
看著李昊到了火堆,再看李昊后面猶如跟屁蟲一般的王小可,紀元今天的怒氣就更大了,自己家里有錢又是村里的大戶,王小可就是不正眼敲自己一眼。
譏諷的說道:“我說李昊你到底會不會弄魚,怎么不去魚鱗,這怎么烤著吃,等會小可妹妹要是劃傷嘴可怎么辦?!?p> 李昊看著紀元微微一笑,心里卻是知道為什么,也是懶得搭理他?!拔矣形业霓k法,我來烤就是了。”
說完,李昊也不給紀元諷刺的機會,直接蹲在火旁,抓住墨竹的一端,將魚直接放入火焰中,此時魚剛泡了水,一烤,滋滋的全是水汽,李昊烤起魚來卻是四平八穩(wěn),一只手抓著墨竹不斷翻轉(zhuǎn),魚總是在火焰最外面,不過一會,魚已經(jīng)有了香氣,一滴滴油在魚皮上啪啪作響,魚鱗在外已是金黃金黃的。
“魚鱗都被你烤硬了,這怎么吃,這么熱,用手撕都不好弄”紀元旁邊陰測測的說道。
李昊看了紀元一眼,卻是沒有言語,看著魚差不多了,直接將魚從火堆里拿出,伸手在懷里取出剝皮小刀在魚脊處一挑一轉(zhuǎn)一提,整個魚皮竟是帶著魚鱗一起挑了起來,經(jīng)過魚鱗包裹,里面的肉沒有被火直接燒烤,白嫩白嫩的,竟像是一件藝術品,李昊又隨手在懷里拿出鹽巴和調(diào)料涂抹到魚身上,香氣竟是更加美妙。
用刀把魚分了三段,卻是沒有自己的都分給了三人
三人卻是拿起來就吃,不過片刻,一條大魚就被三人瓜分
此時小可卻是拍著肚子一臉不好意思的看著李昊,畢竟李昊烤好了,竟然一點沒吃,不過魚真好吃,要是能吃一輩子該多好,小可又是一臉愛慕的看著李昊。
紀元又是一臉陰沉,沉默不語的去弄紅薯,許是因為剛才吃魚忘了翻弄,竟是糊了一半,紀元心里又是狠狠的罵了李昊一通。
“李昊,李昊,快回家,你媽上山采藥讓蛇咬了,快回來”,遠處一個中年人的聲音傳來。
李昊聽得動靜卻是一呆,急忙往家里跑去,父親已經(jīng)不見了,母親現(xiàn)在卻有出事了,自己絕不能再讓母親也出事,自己怎么這么不孝,竟然還有時間玩,多幫幫母親該多好,或許就就不會有事了。
李昊一邊自責一邊不停的往家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