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闌珊,整個天空都被夜晚侵襲,小溪村中一盞盞燈光隱隱約約泛起一絲光芒,在黑暗中指明方向,能夠聽到部分歡聲笑語,老人囑托,父母的慈愛,小孩子的歡笑聲
一處小小的院落,門已經(jīng)是打開,微風透過打開的門,吹入里面,窗戶緊閉,月光也是透不進去,漆黑的木屋里面,李昊一個人獨自坐在床前,手掌劃過床前的木桌上,上面有著厚厚的一層灰塵,一層層的涂在手掌之上,李昊卻像是沒有發(fā)覺一樣,依然輕輕的撫摸,因為這幾個屋子都是那樣,不僅桌子上,其他地方都是有著厚厚的灰塵,顯然已經(jīng)無人居住好久
如果按照母親的性格,斷然不會是如此光景,自己離開之后究竟發(fā)生了什么,整個屋子處處都透著古怪
李昊手指輕輕敲打著木桌,發(fā)出當當當?shù)捻懧?,聲音隨著李昊的思緒時快時慢,有時如雨點般,噠噠噠想不停,有時卻是很久才能聽到一聲,從李昊進了院子,思緒一點點的開始慢放,不斷的把所看到的細節(jié)規(guī)劃在一起,劇然,手指一停,右手伸出食指在木桌之上寫了一個字,仔細一看正是一個‘離’字
李昊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疊的整整齊齊的被褥,是一床新的被褥,嶄新的被褥上面包裹著一層紗布,紗布上面也是積了厚厚的一層灰塵,顯然紗布是防塵用的,看樣子母親應該是自己離開的,還有時間把所有的東西都是蓋上紗布,可見走的并不是很匆忙,而且也沒有什么危險,最后更是房門和院門都是上了鎖,可見母親是自己離開的,并不是出了事情,而且也是要遠行,因為當時在村里的時候母親即使上山也不會鎖門,因為家里最值錢的也就是一些布料和農(nóng)用工具,并沒有什么值得別人竊取的東西,所以往常都是不鎖門
李昊又是打開衣櫥,里面的衣服整整齊齊的放著,李昊仔細的看了兩眼,母親經(jīng)常穿的衣服都是在里面,走的時候并沒有帶走換洗的衣服,又是看了一眼下面,幾雙布鞋整整齊齊的擺在那里,母親只是穿了一雙鞋,其余的都在,應該走不多遠才是,看這灰塵應是有一年的光景才能落得如此多的灰塵,心中忽然有些發(fā)涼,趕忙從屋里走出跑到旁邊的柴房之中,只見柴刀和背簍都是整齊的放在那里,李昊不由得提起的心稍稍放下,這是母親上山采藥必帶的東西,此時在這里,說明母親并不是上山去了,不過卻是有著更深的疑惑,母親并沒有什么可以去的地方,如果按照母親的性格,在這里等著自己的可能是最大的,那么母親又會去了哪里呢,又有什么原因可以說服母親離開的
發(fā)現(xiàn)的一幕幕,卻又多出更多的疑問,像是被包裹了無數(shù)層的紙,每當揭開上面的一層,下面卻總有另一層擋住視線,仿佛永遠都看不到真實的答案
難道有什么線索沒有發(fā)現(xiàn),李昊又是回到母親的屋子,雖然沒能知道母親到底去了哪里,但卻是能夠知道母親并沒有危險,而是自愿離開的,走進木屋,心念一動,木屋的窗子已是打開,一股大風卷起滿屋的灰塵破窗而出,發(fā)出嘩嘩的響聲,拿過一旁的油燈,用火石點著放在木桌之上,油燈燃起微小的光芒,一縷細細的黑煙順著火光向上,燈油發(fā)出滋滋滋燃燒的響聲,李昊坐在床前愣愣出神
記得小時候很是頑皮,總是偷偷溜出去玩,雖然也會趁母親上山的時候跑出去,但是每次母親都像是看到了一樣,自己什么時候出去的母親都是知道,只是沒有阻止而已,最喜歡的游戲就是捉迷藏,整個小溪村里李昊是最強的,無論是找人還是在藏起來的時候,李昊就是在那個時候煉就了非凡的耐力和毅力以及遠超常人的分析能力,能夠從一些蛛絲馬跡中發(fā)現(xiàn)別人所不能發(fā)現(xiàn)的東西,而只有李昊知道,母親才是最強的,因為無論李昊怎么藏,母親總是會找到自己
嗯,藏東西,對了,我怎么沒想到,李昊歡呼一聲,暗道自己變笨了,急忙從床上起來,來到旁邊的小屋,那是自己的小屋子,李昊快步走進來,鉆到床下,五指并用,不一會已是挖了一個小坑,一抹油紙包裹出現(xiàn)在李昊眼中,挖散周圍的泥土,把油紙包裹取出來
慢慢的打開油紙,一副畫卷出現(xiàn)在李昊眼中,正是在洞府中得到的最后一卷‘止戈’,除了這幅畫卷在沒有其它,李昊眉頭一皺,難道不是在這里,看著畫卷,李昊心思一動,把油紙丟掉,揭開畫卷,卻是不敢用靈氣去看,畫軸緩緩打開,李昊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果然里面有著一封信,黃色的信封,上面沒有一個字體,但是卻是不妨礙李昊知道這是母親所留,沒想到自己臨走時藏起來的畫軸,母親見都沒見過,卻是能夠找到
李昊慢慢的打開信封,把信紙從里面抽出來,仔細讀了一遍,卻是心中是什么滋味,臉上也是表情不斷,該高興還是該痛苦
信中寫道,看見這封信,就知道你已經(jīng)回來了,母親很想念你,不知道你在滄瀾書院過的怎么樣,只是現(xiàn)在卻是不能看見你,你走后我的病就好了,生活也是不錯,不過你走后一年半左右,你的父親竟然回來了,雖然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是變得比以前要精神,但是我確是能夠一眼認出來,經(jīng)我再三確認,確認是你的父親無疑,你父親變化很大,雖然還是和以前一樣對我很好,但是卻是有著很大的不同,雖然說不上來,但是你父親應該和你一樣了,應該都是修仙之人,和你父親來了一些人,不過看他們對你父親都是很尊重,處處以你父親為主,卻是不知你父親在外面待了幾年變成什么樣了,當時你父親想要接我們娘倆一起去住,只是你已經(jīng)去了滄瀾書院,卻是不能與我們同行,你父親聽說你去了滄瀾書院,卻是沒由來的有些煩躁,只是我問他,他卻沒有說出什么原因,況且你也回不來,所以我先隨你父親離開,等到有機會我問清楚之后再通知你,到時候在來見我,這件事我沒有告訴村里的其他人,只是告訴他們我出一趟遠門,切記不可外傳,畢竟這件事透漏著些許古怪,留著封信時,也是沒有告訴你父親,你父親聽說你去了滄瀾書院后就有些魂不守舍,不知在想些什么,卻是怎么問也不說,總是欲言又止,吾兒李昊親啟,勿念
寥寥數(shù)字,李昊心頭卻是有些異樣,父親竟然還活著,小時候父親和自己在一起的事情歷歷在目,滿是父親的慈愛,卻是從那年父親上山后就變了,變得不一樣了,父親再也沒有回來,既然活著有為什么不回來呢,既然愛著自己和母親,為什么不回來呢,難道有什么難言之隱嗎,而且和自己一樣,那么不就是修仙之人嗎,會是什么不得不離開的理由嗎,而且母親差點死去,父親竟是沒有露面,難道真的一走了之了嘛,那么現(xiàn)在回來又是為了什么
種種念頭不斷的浮現(xiàn)在李昊眼前,一時間腦袋里昏昏沉沉,像是有兩個人不斷的在李昊耳邊打架,一個在述說父親的好,一個在述說父親的壞,打的不亦樂乎,李昊心神越來越是沉重,像是掉落在一個無底洞內(nèi),沒有盡頭的往下落去,周圍盡是魑魅魍魎以及無邊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