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連杰一頭黑線,這貨太坑了,難怪他們會惱。這是教導(dǎo)嗎,這分明是作弄好吧!
“還有嗎?”應(yīng)該不止于此吧,她臉上分明有意猶未盡的神情。
“還有,我跑的快你知道的,看到有些東西可以給他們當意外也用了。在落葉里暗暗埋下了一攤狗屎……”這個有點粗俗了,她的聲音壓低,眼珠子亂轉(zhuǎn),不時偷看霍連杰的反應(yīng)。
霍連杰似乎感同身受,火氣似乎要冒出來了。
“練功多枯燥啊,來點小驚喜調(diào)劑才有趣啊,這么一群大男人,心眼比我還??!不過踩了一腳狗屎就翻臉了,說我武功高強身手不凡,想親身領(lǐng)教,實戰(zhàn)對打,我自然要答應(yīng)了,拿了你的錢就得辦事不是!”
霍連杰已經(jīng)感覺到,她這是惡人先告狀來了,自己的人自己清楚,都是很有分寸的。
“他們說我太厲害,對那些刺客以一敵十都不落下風,所以他們不能單打獨斗,要以二敵一。我自然是不怕的,打就打唄??蓻]想到,他們太奸詐了!”穆言又是一臉憤然。
“即便以二敵一,你也不至于吃虧吧?”
“他們?nèi)硕喟?,兩個人下去又是兩個,下去又是兩個,七八對下來還不想停,你受得了!”想到當時疲憊,哭的心都有了。
“噗……”能用車輪戰(zhàn)對付一個女子,他們定然是被欺負慘了。他府中侍衛(wèi)說多不多,過百是沒問題的,如果都動手的話,她確實吃不消,難怪跑了。
“我說要歇一歇他們都不肯,說急著領(lǐng)教我的高招。說的冠冕堂皇的,騙鬼啊!”
霍連杰暗笑,他的這幫侍衛(wèi)被他調(diào)教的,既聽話又抱團。穆言雖是個女的,但衣著打扮實在難辨雌雄,說話做事又不加考慮,他們對她下手不留情面倒是可以理解。
穆言還在繼續(xù):“可是我不能輸啊,畢竟我?guī)煾傅拿^不能墜了,所以我就要求換一個比試方式……”
“所以你就用輕功跑了來找我?”霍連杰接口道,看著她無奈又氣呼呼的悶坐在那里,感到十分好笑。穆言出了一身大汗,此時衣服都黏在身上,涼涼的很難受,今日被人聯(lián)手車輪又十分憋屈,真是禍不單行!
回到府中,齊悅?cè)徊辉谛≡褐?,秋露說是倚蘭閣的三位姑娘相邀,一起去花園走走。穆言有些不放心,換身衣服再去跟著。
倚蘭閣的三位姑娘,分別是來自獻王府的蘭淼姑娘,太后賞賜的絳云姑娘,以及皇后賞賜的意暖姑娘。因都是有來頭的,平日里雖有些言語上的機鋒倒也沒有過分的舉動。尤其送到王府后不久,霍連杰便北上對抗陳國,沒有了爭斗的對象,三人也沒有了爭斗的動力,將近半年相安無事,還時常小聚同游,關(guān)系簡直算得上融洽了。直到霍連杰回來,只是三人的內(nèi)斗還沒開始,就多了齊悅?cè)贿@個外敵,竟十分默契的選擇了統(tǒng)一戰(zhàn)線一致對外。
風和日麗,四人坐在畫舫之中游湖,若沒有那些勾心斗角的算計,實在可以稱得上愜意。
來自獻王府的蘭淼姑娘,長著一張小巧的瓜子臉,笑起來甜甜的十分可人,嘴里姐姐長姐姐短的親切的很。齊悅?cè)徊滤齻兌ㄊ菍⑺敵筛齻円粯拥娜?,心中不悅,沉默著不說話。
意暖見蘭淼獨立支撐有些尷尬,開口道:“方才看到同世子爺?shù)氖绦l(wèi)們玩鬧的姑娘似是姐姐身邊的人,他們熟識的很嗎?”
“我姓齊。”必須要糾正了,不然以后更說不清了。
“嗯,齊姑娘。”意暖玲瓏剔透,立時明白了她的意思?!笆鞘雷訝敯才诺娜税??”
不怪她這么想,實在是她們的親信要么被揪了錯趕出去,要么莫名走失,再要塞人根本塞不進來,身邊伺候的大都是王府分配過來的,以至于她們想做些什么都十分不方便。
齊悅?cè)粚@位還是不十分抗拒的,答道:“是?!?p> 這樣啊,三人便有些平衡了。只是齊悅?cè)贿@么冷淡,看起來很不好打交道,要套話估計也很難,頓時沒了深交的興致,開始說一些比較通俗的話題,比如穿衣打扮,誰誰家添了丁,誰家跟誰家結(jié)了親,等等。
氣氛稍稍熱絡(luò)一些,蘭淼將話題一帶,說到如今最熾手可熱的事情上來,獻王和太子蕭允的儲位之爭。絳云是太后的人,免不了幫腔幾句。意暖沉下臉說道:“這些事,別人說說倒也罷了,我們是威遠王府的人,王爺是個什么態(tài)度,你們不知道嗎,還在這里胡言亂語!”
齊悅?cè)恍念^一動,來到大燕之后她急著行刺之事,對于最近時局少了些關(guān)注,此時看他們幾人的意思,難道有了變化?
她神色的細微變化落在有心人眼里,蘭淼嬌笑一聲道:“王爺?shù)膽B(tài)度人盡皆知,但世子爺又是怎么想的,誰知道呢,畢竟,世子爺跟太子爺可是自幼的交情。跟當年的情況不同啊!”
齊悅?cè)灰呀?jīng)知道這三人各懷鬼胎,樂得挑撥離間,從中漁利。遂露出好奇的神色,看向蘭淼。
蘭淼挑釁的看了意暖一眼,轉(zhuǎn)而和顏悅色對齊悅?cè)徽f道:“齊姐姐是陳國人,大概不知道這個典故。我來為姐姐詳細解說一番。我們王爺雖然以軍功封王,成為大燕第一位異姓王,其實卻是出身書香世家,年輕之時投筆從戎,軍功卓著。先帝一次突發(fā)奇想,問他,立儲之事,可有看法?王爺便說了,他只忠于皇上?,F(xiàn)在的皇上和以后的皇上?!?p> 說到此時,齊悅?cè)幻媛对尞悾骸斑@些事情可以議論的嗎?”更何況是數(shù)十年前的事。
絳云笑著插言:“就因為這些話,王爺深得先帝看重。這些話能流傳出來,自然也是有意為之。”
蘭淼補充道:“王爺棄文從武,為家族所不喜,這幾句話深得帝心,先帝放出這些話也算作對他的獎勵?!?p> 齊悅?cè)晃⑽Ⅻc頭,也對,兩人之間的談話,又是皇宮之中,若不是有意,怎么可能流傳的人盡皆知?而這些話正說明了在位者的心思。對于繼承人,既希望他深孚眾望,又怕他太得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