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著一層單面透視鏡,清亮的月光毫無保留的灑滿了整個車廂,目光所及之處一片潔白,一切都顯得那么的平靜,但是剛剛度過了十八歲生日的黑發(fā)少女卻遲遲無法入睡,耳邊回響著劉香她們發(fā)來的祝福,但她的腦海里卻在想著其它的一些事情,一些她永遠(yuǎn)都無法原諒的事情……和人。
“趙穎,你在想什么?”白色的月光中少女抬起頭尋聲看去,正好對上旁邊齊云明亮的黑眸。
“齊云,如果我們能夠早一些見面該多好啊,”趙穎有些低落:“如果一開始就遇上你們的話,我現(xiàn)在也不會……”
齊云支起半個身子,輕輕的將趙穎摟在懷里:“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好了,我們以后的日子還長著呢?!?p> “可是我的第一次已經(jīng)沒有了!”趙穎縮在齊云的懷里,淚眼婆娑:“我已經(jīng)沒辦法將自己完整的教給你了!”
齊云笑著揉了揉趙穎的腦袋:“傻丫頭,你以為我會在乎這些嗎?”
趙穎不是完璧之身的這件事情齊云在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jīng)知道了,但那又如何,末世里什么事情都可能發(fā)生,一個女孩子被奪去貞操并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齊云喜歡的是趙穎,不是一個名為趙穎的漂亮女孩。當(dāng)然了,自己不能和初戀分享彼此的第一次是一件挺令齊云感到傷心的事情,但是……男人嘛~
“他叫呂博瑞,”趙穎靠在齊云的懷里,猶豫了半晌,終于小聲的說出了那個名字。
“我的那位前輩?”齊云低頭似笑非笑的看著趙穎,很快,一抹紅暈爬上了趙穎的小臉。
“那就是個人渣!”帶著誘人的紅暈,趙穎咬牙切齒的說道:“呂博瑞是我讀書的那所高中里面公認(rèn)的校草,擅長運(yùn)動,學(xué)習(xí)成績也很好,高中三年里至少有一百個女生給他寫過情書,但是好像全部都被他拒絕了?!?p> 齊云咂咂嘴:“看不出來,這個呂博瑞還是個‘三好學(xué)生’啊?!?p> “高一下學(xué)期的時候我跟他分到了同一個班級里面,哦,對了韓樂當(dāng)時也在那個班里面,不過韓樂他似乎和呂博瑞互相看不慣,好幾次都差點打起來了?!?p> “那是因為那個人渣想要追韓月!”韓樂的聲音從前面的駕駛座傳了出來,夾在在話語中的寒意讓人如墜冰窖:“別人不知道,但我可是親眼目睹過他帶著兩個女生醉醺醺的從KTV里出來!趙穎,你怎么會看上那種那種家伙?!”
“?。№n樂你是什么時候醒的?!”趙穎一個激靈從齊云的懷里彈起來,先前嬌羞的模樣一掃而光:“我,我和齊云什么都沒有做!”黑發(fā)女孩兩只手緊張的絞在一起。
從椅子上露出一個腦袋,韓樂壞笑著朝齊云和趙穎眨了眨眼“你們兩個繼續(xù)啊,不用管我的。”
“繼續(xù)個屁!”齊云沒好氣的的瞪了韓樂一眼,平日里因為種種原因,他幾乎沒有機(jī)會和趙穎親密接觸,好不容易有了個二人世界,還沒等他進(jìn)一步呢,韓樂這貨就突然一腳插進(jìn)來,這下好了,看趙穎那個樣子,估摸著整個晚上她都不好意思靠過來了……
“不過說真的,趙穎你是什么時候和那個人渣扯上關(guān)系的?”韓樂看了眼旁邊睡的正香的妹妹,小聲問道:“我記得高一的時候你跟他的關(guān)系不怎么好吧。”
“一開始因為你的原因,我的確也看他不怎么順眼,但是高一下半年我有一次因為有事回家比較晚,結(jié)果路上被幾個混混攔住了,呂博瑞正好從那里路過,然后他就出手打跑了那幾個混混,同學(xué)為了救我被砍了好幾刀,我就算再怎么看他不順眼也不能把他一個人撇下不管吧,當(dāng)時離我家只有兩三百米的距離,而我家里又正好有一些止血藥,所以我就把他帶到家里去了……”趙穎嘆了口氣:“就這么著,一來二去我就和他變熟悉了,后來他就像我表白了,你也知道,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正好處于叛逆期……”
或許是打開了話匣子,或許是為了早點放下過去,趙穎將堆積在心里的那些事情全部抖了出來
“……就這樣,為了一頓飽飯,呂博瑞那個混蛋就把我賣給了當(dāng)?shù)匾粋€叫王虎的土匪頭子,”趙穎起身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小小呷了一口:“也算我運(yùn)氣好,被關(guān)到地下室離當(dāng)天夜里,有兩人將王虎手里最好的槍順走了,管理層緊急抽取了二十多守衛(wèi)去把槍追回來,其中就有負(fù)責(zé)看管我所在地下室的守衛(wèi),于是我就趁著沒人的時候,用一個人斷掉的大腿砸開鐵鏈逃了出來?!?p> “那那個呂博瑞呢?他最后死了沒?”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響起。
“我怎么知道,在那之后我就再也沒有看見過那個人了,估計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成一堆大便被喪尸拉出來了吧,或者他也變成了一只喪尸?”趙穎充滿惡意的揣測著。
“我還想把那個呂博瑞拖出來打個半死呢,”橙發(fā)少女無聊的翻了個身:“以前他跟我說話的時候我就覺得他不是一個好人,一直想找個機(jī)會揍他一頓的說……”
齊云/韓樂:“……”
“不,不,不是,韓月你什么時候醒的?!!”
“就在你從齊云懷里彈起來的時候,”橙發(fā)少女把頭發(fā)在食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然后又松開,然后又繼續(xù)繞:“哦,對了順便告訴你一下,綾律她比我先醒。”
黑發(fā)少女僵硬的轉(zhuǎn)過身子,一雙血紅色眼睛正襟危坐,正安靜的看著她……
趙穎一頭栽在椅子的靠背上:“齊云……”
“嗯?”
“我想死……”
次日清晨,在凌冽的西北風(fēng)中醒了過來,趙穎和齊云相繼醒來。
“韓樂,你沒事把車門拉的這么開干什么啊,”趙穎打了個哆嗦,一股股冷風(fēng)順著她的衣領(lǐng)往里面鉆。
“我們四十分鐘后就要出發(fā)了,”韓樂拎著一罐熱氣騰騰的骨頭湯晃了晃:“你們再不起來的話就只能吃冰淇淋版的骨頭湯了,另外,將背包里的紅外線加熱裝置貼在戰(zhàn)斗服上,我們等下要從冰面上過去。”
“等等,我們?yōu)槭裁床蛔叽髽颍课矣浀脧倪@里過去五百米就是通往大橋的馬路吧,那座大橋在設(shè)計的時候使用壽命可是八十年,就算這幾個月沒有人維護(hù)也應(yīng)該不會出什么大問題的?。俊饼R云一邊將腦袋埋在背包里面找加熱裝置,一邊悶聲悶氣的問道。
韓樂搖了搖頭:“我剛才和趙云龍去那邊看了一下,大橋位于岸邊的部分沒事,但江面上的那一部分只剩下了幾根破破爛爛的水泥柱,看樣子這個地方也被十月份的那一場海獸潮波及到了。”
“可是我們的汽車在冰面上跑不了啊,”趙穎刷完牙之后從地上捧起一大團(tuán)白雪拍在臉上,就算是洗過臉了。
“不用開車,冰面會把我們送過去的。”韓樂給趙穎倒了一大碗骨頭湯,然后把剩下的湯湯水水全部倒進(jìn)了齊云碗里。
齊云揚(yáng)起眉毛:“送我們過去?怎么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