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公子,我想問問,那傳承你是不是得了?”
只是,讓葉天宸有些沒想到的是,本以為這守宗劍奴前來,也是跟之前的南正玄一樣,前來質(zhì)問那六城一事,卻沒有想到,這老家伙問的,依舊是傳承。
顯然,這東西對這老頭來說,怕是已經(jīng)是畢生的執(zhí)念了。
而且。
看他那一臉期待的看著自己,似乎自己不答,就過不去了一樣。
再看他身上的氣息,似乎也變得十分不穩(wěn)定。
明顯到了藏都藏不住的時候了。
“看這樣子,這老家伙怕是真的已經(jīng)離死不遠(yuǎn)了?罷了,懶得跟他計較了?!?p> 這念頭一起,葉天宸心中一嘆,便對他說道:“沒錯,我確實(shí)是得到了?!?p> 反正這老家伙應(yīng)該也不知道,那劍碑之中的真正傳承,還以為融氣之法,就是他家主人留下的劍修傳承呢。
而果然。
聽到這話。
白發(fā)老者沒有半點(diǎn)懷疑,直接就笑了,并且笑得很欣慰,很滿足。
雖然沒有發(fā)出聲音。
但是眼角,卻是流出了淚來。
嘴里更是隱約傳出:“主人,劍三終究不負(fù)你之望,讓你的劍修之法,傳下去了……”
看到這一幕。
葉天宸差點(diǎn)都想告訴他關(guān)于這劍修傳承的真相了,但想了想,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就讓這人,一直活在謊言中也好,要不然,這死都死得不安生?!?p> 雖然這老家伙,曾經(jīng)一度想向他出手。
之前,自己在大校場出現(xiàn)之時,也明顯感應(yīng)到了這家伙對自己隱藏的恨意。
顯然是對七天前自己拿走傳承石碑心懷怨恨。
可垂垂老朽,即將身死。
葉天宸也真沒有那么狠心,讓他懷著遺憾而去。
而且。
那傳承石碑來歷神秘,能憑空造出赤炎靈晶出來,絕對不是平凡之物,再加上南燚上人不惜修成妖靈也想圖謀其中秘密的作派,讓葉天宸總覺得其中隱藏的事情很大,不可輕視。
眼下,既然這老家伙誤會,就讓他誤會好了。
免得弄巧成拙,真?zhèn)鞒鍪裁达L(fēng)聲,引來大敵,可就有些不妙了。
這暗中。
他可還有一個連名字不知道的傲天宗皇階天驕在盯著自己呢,可不想無緣無故,又招惹什么是非。
這般一想。
葉天宸就想離開。
可就在這時。
南昭劍宗的眾長老,卻是圍了上來。
“怎么?到現(xiàn)在你們還想繼續(xù)挑釁于我?”
這話一出。
這些南昭劍宗的長老們,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領(lǐng)頭的那個南正言,也就是三長老,更是連忙堆出了滿臉的討好的笑容,說道:“葉公子,您誤會了,我們此來,只是想請公子垂憐,收下我南昭劍宗,日后,我等必盡心盡力,供公子驅(qū)使!”
“沒錯!葉公子,以前都是我們的錯,鼠目寸光,忘恩負(fù)義,現(xiàn)在,我們都知道錯了,所以才想重歸公子門下,還請公子成全!”
四長老南正義也是開口說道。
只是。
聽到他們討好的話,看著這一張張狀似誠摯的老臉,葉天宸卻是笑了:“重歸我門下?成全?就在剛才,你們不是還覺得我不該將‘你們’的六大城池,用來換屬于我的三十億玉錢嗎?現(xiàn)在,怎么又想認(rèn)我為主了?”
“這……”
南正言等人,一下子有些無言,不過,他們的目光,最終還是望向了遠(yuǎn)處那沒有跟他們一起過來的大長老南正玄的身上。
可南正玄,卻并不肯回應(yīng),轉(zhuǎn)了過去。
這一下。
南正言等人就有些急了,正欲開口。
卻是不遠(yuǎn)處的守宗劍奴,也就是自稱劍三的那個白發(fā)老者,緩緩開口了:“小玄子,你過來,向葉公子磕頭賠罪,他現(xiàn)在,是你的師叔祖,受得起你的跪拜,當(dāng)然,身為長輩,小輩言語無狀,也是能原諒的,您說是不是,葉公子?”
說到最后,這白發(fā)老者一臉懇切的看向葉天宸。
而那南正玄雖然臊的臉色通紅,卻也知道形勢比人強(qiáng),連自己最大的依仗,劍奴師祖都這樣說了,他再堅持,也是無用,乖乖的上前,真的就向葉天宸給跪下了,并且恭聲喚了一句“師叔祖”,求他原諒。
這樣的舉動。
若是沒有以前的事情,或者換了其他一個愛慕虛榮的少年,怕是都會覺得很爽,很滿足,甚至真的不計前嫌,一口答應(yīng)下來。
可是葉天宸不是。
不過,雖然不會再踏入南昭劍宗這個大坑,可是他們這樣的舉動,終究還是讓他不再計較此前發(fā)生的事情。
畢竟。
他已經(jīng)拿回了自己想要的,甚至有所超出,比如,那塊疑似有著劍道傳承的石碑可還在他的儲物戒中放著呢。
所以,葉天宸說道:“想要重歸于我的門下,不可能!但是,我們終究也算是一場同門,多少也有些情份,這樣吧,以前的事情,今天就徹底的過去,你們和我,再沒有任何瓜葛,沒有仇,也沒有怨,日后如何,就看你們?nèi)蘸笤趺醋隽?,我也管不了,走了?!?p> 說完。
大手一揮。
葉天宸大步離去。
看到他遠(yuǎn)去的身影,南正言等人想再求。
可是。
卻被守宗劍奴制止了。
“話已經(jīng)說到了此處,就不要再強(qiáng)求了,不要讓他更加厭惡你們,日后,好自為之吧?!?p> 嘆息一聲。
白發(fā)老者也同樣離開。
只剩下南昭劍宗的這一眾長老們,面面相覷,這一次,他們是真的后悔了。
當(dāng)然。
若是此時,他們知道,內(nèi)庫秘庫那些他們之前搶得歡的東西,還有藏劍閣中的劍器,都已經(jīng)成了廢品。
怕是還會更加后悔吧?
眼下,終究還是覺得自己有些依仗,可以用內(nèi)庫秘庫的那些東西,去依附一個新的世家勢力,勉強(qiáng)維持一下生存,還不到絕境。
甚至,南正言已經(jīng)又把主意打到了葉天宸的身上,只是這一次,倒不是想算計他,而是看上了他手上的那些兇獸尸體。
“這些東西若是能拿到手,一來一回,可也能賺不少差價,現(xiàn)在宗門艱難,可不能放過任何一筆可以賺取的生意,而且,若是我給的價寬厚一點(diǎn),少賺一點(diǎn),或許也能緩和一下跟葉天宸的關(guān)系,日后,未必不能結(jié)下香火情?!?p> 他不是說,日后如何,看我們怎么做嗎?
就從這件事情開始吧。
這般一想,南正言就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在場的其余長老。
眾人都是紛紛點(diǎn)頭,贊同他的想法。
再加上,大長老南正玄受此一挫,聲望大跌,宗主南離天和二長老南正理都不在了,一時間,整個南昭劍宗,倒隱隱約約以三長老南正言為首了。
而這樣的狀態(tài)。
也讓南正言越發(fā)的上心。
直接就快步趕到紫宸殿,把來意說出,對這件事情,葉天宸自然不會拒絕,他之前收下這些兇獸尸體,就是為了坑南昭劍宗一把。
本來之前因為事情太多,再加上守宗劍奴來這么一出,他都快要忘記這件事情了,可偏偏這個時候,南正言上趕子找上了門來。
那自然是不能心慈手軟,反正,他又沒有說過,不會坑他們?
這不。
在南正言刻意的討好之下,三百八十多只兇獸尸體,以十五萬玉錢一只的價格,總計賣出了五千七百萬玉錢。
雖然比起之前三大玄階宗門的三十億來差了五六十倍,但折算成白玉,卻也有五十七方。
這數(shù)額,不算少了。
至少。
對現(xiàn)在的南昭劍宗來說,絕對不是一個小數(shù)目。
這不,在葉天宸表示,統(tǒng)統(tǒng)要白玉,或是玉錢,不要內(nèi)庫秘庫那些寶物之后,南正言幾乎將整個南昭劍宗所有的玉錢都拿了出來,才湊夠了這筆款項。
由此,葉天宸也看出來了。
這南昭劍宗,恐怕是被自己徹底的掏空了。
眼下,怕是整個宗門都只剩下了一個空殼子,畢竟,無論是藏劍閣,血煞谷,內(nèi)庫,秘庫……都只剩下一些看起來珍貴,實(shí)際上半個玉錢都不值的廢品了。
現(xiàn)在,連玉錢也都給了自己,日后的日子,恐怕不好過了。
不過,這跟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
難不成,還要為一個曾經(jīng)對自己忘恩負(fù)義,百般刁難自己的宗門著想不成?
葉天宸可沒這么大度。
而且。
這也不是他逼的,他只是拿回自己該拿的,之所以落得現(xiàn)在這個下場,都是這些家伙自己找的。
至于說,那南昭劍宗的傳承。
也是一場交易罷了。
就像現(xiàn)在這一次,都是對方心甘情愿的。
更何況。
他也真的救了這些家伙的性命,還有那南燚上人的陰謀,也被他給識破了,又救了他們一次。
葉天宸自然拿得心安理得。
同時。
心中也有了去意。
“南昭劍宗已經(jīng)成這個樣子了,也該走了,再待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等三天后,三大玄階宗門的交易款到了,就離開吧?!?p> 這幾天,正好可以提升根骨,同時,也再提升一番自身實(shí)力。
“以我現(xiàn)在的實(shí)力,鎮(zhèn)壓一郡之地還行,可是想要重返王都,與那些天才,天驕爭鋒,尋找暗中對自己下手的幕后黑手,可是還遠(yuǎn)遠(yuǎn)不夠呢?!?p> 而且。
隨著自己力壓三大玄階宗門的事情傳出,必然會引起一些人的異動。
這時間可是不多了。
不能浪費(fèi)了。
這不。
心念一動。
葉天宸就進(jìn)了紫宸殿,開始整理起剛剛到手的財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