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兩只小綿羊
當元清荷搞明白,這白叔確實關(guān)心自己后,一下子由先前的拘束不安變得無比期待。
就在兩人交談期間,白巖接到一個電話,放下電話對眼前的小姑娘說:“我現(xiàn)在去開個臨時會議,我們約在十點鐘?!?p> 元清荷見此,說:“白叔,您就說個地址,我們直接去找您,或者我坐在這兒等您唄,可我怕打擾到您啊?!?p> 白巖見此又往回撥號碼,對電話那道吩咐說:“小李,讓會議推遲一小時,如若緊急,你們先開,我一會兒就來?!?p> “白叔,您真的想幫我們嗎?”元清荷這時才如實相告說,“是兩個人,我跟弟弟的身份證要換名,還要上戶口?!?p> “你母親蓬夢旋她…究竟遇到什么難事嗎?”
“我們跟她也失聯(lián)了?!?p> 白巖原本是一身精神的,但此時,卻也不由得落淚,掏出手帕來揩拭泛霧的眼鏡片?!芭?,又是這樣子,哎,還是二十年前性格,孤傲啊,孤傲。說出走就出走,一走就不會回頭的,你以后可別像你媽那么剛烈,很辛苦的?!?p> 元清荷眼睛也有些泛紅了,她豈敢隨便接話,低頭年著腳尖,看著白叔那雙大腳皮鞋,再一抬眼,看白叔收斂起了惆悵,頭一揚,問她:
“要上哪所學(xué)校?你今年多大?你不會要上體校吧?”他看向這小姑娘身體,看樣子協(xié)調(diào)性不錯,再次戴好鏡片,“跟你母親一樣,醫(yī)院還是——”
元清荷實話實說,“白叔我很苦惱,不知如何選,體院與美院都過來特招了?!?p> “美術(shù)也不錯啊,畢業(yè)后想不想來我們這兒搞體育美術(shù),我們這大力需要這樣人才,將體育之美悉數(shù)展現(xiàn)給大眾看?!?p> “白叔,這可你說的,我原本還是室內(nèi)設(shè)計與影視動漫中抓揪?!?p> “都是為體育,你傳承了你母親特點,藏而不在露。”
“不過我跟我弟都想改名,母親希望我們平安?!?p> “唔,改名這個可以的,有沒有什么證明你們身份的。另外,我?guī)湍銈內(nèi)缶??!?p> 元清荷看見秘書再次過來,她主動地向白巖耳語道:“白叔,我們之間的事,不要告訴他人,那二十分鐘后,門口見?!?p> “好,我答應(yīng)你?!?p> 元清荷迅速地離開國體局辦公大樓,來到接待室大衛(wèi)生間,繼續(xù)將頭套又戴好,再出來時,又變成了一個青年男子。
她再次爬上出租房的七樓,打開房門,看見遠寶正在看電視綜藝。
才開門,就聽見無寶在學(xué)著電視綜藝人說笑語,一個人還呵呵大笑。
元清荷很開心,到現(xiàn)在為止,事情還蠻順利,如果身份能盡快解決就更完美了。
兩人出門時,還是兄妹倆著裝打扮。
元清荷此時想的卻是今天如果有空,得多買些頭套,以備不時之需。這簡直是太方便了。
十多分鐘后,國體總局到了。
他們來到衛(wèi)生間,進去看沒人,直接兩人掀開頭套收在背包中,然后分別站在男女衛(wèi)生間前照鏡子弄頭發(fā)。
幾分鐘后,他們來到了大門口。此時她似乎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那個在火車上的下鋪向他們走來。
元清荷不得已朝那人笑笑,此時此刻,她希望他失憶。
“真是你們?你們怎么到了國體總局。來找人嗎?要不要我?guī)兔???p> “不用不用,謝謝大哥上次幫了我們大忙,還沒謝謝你呢。你在這上班?”
“嗯。路過,辦事。如果有需要幫助的,記得說。”
“好的,好的?!痹搴晌孀∽彀筒幻鈨?nèi)心狂吐槽。
說給人幫助卻不說聯(lián)系方式,真是滑頭。
她一轉(zhuǎn)身就將他翻篇。
她們等的白巖正向這邊走來了。
她感受到了白叔叔帶來了光和溫暖,然后,她也笑了,拉著元寶迎向他。
“快叫白大師?!彼耆恢趺捶Q呼這輩分,如果隨她叫,那白叔太吃虧了,所以自認為叫白大師最好啦。
白大師此時笑笑,“小家伙過來,怎么一點都不像你媽,這跟個小女孩一樣嘛。”
三人坐上轎車,一個司機坐在前面。
元清荷立時安靜了。
元寶乖巧地看著姐姐。
下車,他們來到一家派出所。
元清荷將父親元宏勝失蹤事報案,母親沒有吩咐她報或不報案,但十年的養(yǎng)育之恩所在,干爸的失蹤關(guān)系甚大,搞不好真會出人命案。
另外,也順便將他們在火車上受到威脅電話的事,還有那份二手電話卡也交了出來,她不確定這會不會暴露父親曾經(jīng)突破性的成功,獲取了長壽因子,甚至制成了濃縮膏。
她一個高中畢業(yè)生,想到的就是再沒有人比警察叔叔更安全了。
兩人做完筆錄后,一個長相周正的青年警官對他們說,如果還有什么新情況,請及時相告,說著給了元清荷一張名片。
她有些惶恐地接過,他們,終于有警察可以撐腰了。
她拉著弟弟恍惚地離開,甚至有那么一二秒,就差點真繃不住,就要再上報第二個案子——續(xù)妹謀殺案了。
可她有證據(jù)么,能證明她是華家之女的人要么是異性異己者,要么雙雙失蹤了。
算了吧,她的仇,她的痛,她的恨,只要快快長大,她會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而非再去給警察叔叔添亂。
她跟元寶被指引向其他房間。
今天,她將能證明姐弟倆為北寒山懸崖村戶籍資料都帶來了,他們這就要入住京城戶口,白叔在向他們招手,她看見了希望曙光,拉著弟弟向白巖快速靠攏。在他的旁邊,還站著幾個身穿制服的人。
半小時后,改名改姓的方溪兒和方嘉寶姐弟倆圍在白巖兩旁,兩人就像兩只小綿羊一樣本分,乖巧。
白巖摸著師妹的兒子,這娃太內(nèi)向了,拍拍他那虎萌腦袋問:“嘉寶,想上哪所小學(xué)?”
方溪兒笑成了月牙彎,嘿嘿地笑問:“白叔,靠近畫院旁邊有小學(xué)么?”
白巖看著手表,再看一眼這姐弟倆個,邀請道:“那等我好消息吧,要不,今晚我來做東?!?p> 方溪兒指著車窗外的高大建筑物,說:“白叔,還是下次辦完戶口后,我跟弟做東請白叔白媽一起吃頓大餐吧。今天我替蓬媽感謝您關(guān)照我們姐弟倆,等我有了手機號再聯(lián)系您啊,你快快工作吧,可別讓老板炒魷魚啦?!?p> “呵呵呵,老板可炒不了我魷魚,手機么,這還不好辦么?那白叔就送你一部華為吧,算作見面禮吧?!卑讕r說著打個電話讓秘書將桌上手機送到國體總局大門口。
“只是要委屈你,你只能過一陣才能辦這電話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