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冷如水,漆黑如人的眼睛,籠罩在這萬物之母的大地上,為大地染上了一層肅殺而又蕭寂之色,沈浪帶著他的行禮就走在這片肅殺而又帶著蕭寂之色的大地上。
他剛走出龍泉縣城來時的大門,便加快了腳步,他似乎是在擔(dān)心有人跟蹤,又好像在擔(dān)心有高手隨行。
他不斷轉(zhuǎn)頭四下探望,不斷的屏吸靜聽,他每走一步都讓人感覺非常的小心。
沈浪就這樣走了將近一個半時辰,忽然聽到在他前方大約五十米處,傳出金鐵交鳴知音,還有女子在戰(zhàn)斗時提氣的嬌喝聲,這聲音他有些熟悉,像是居然客客棧的老板娘應(yīng)若雪的聲音。
聽到是應(yīng)若雪的聲音,沈浪心中一驚,怎么會是她,難道在他離開客棧的時候她們就遇到殺手,并且,還一直追到了這里嗎?
沈浪想到了這里,越發(fā)覺得這種可能是存在的,但是,按照應(yīng)若雪是峨眉掌門陰玄月的大弟子,能夠?qū)⑺虻锰油龅囊欢ㄊ琼敿壍母呤?,只是,像這樣頂級的高手怎么會被施國倫收買利用呢?
沈浪有些疑惑,像這樣頂級的高手,也并不是施國倫的父親綏州刺史施文佩可以收買和利用的,難到在這里面還隱藏著自己想不到的事情在里面嗎?
“嗯”一定是這樣,不然的話像這樣的高手一般是不會無緣無故和人動手,還不顧江湖道義殺人的。
沈浪加快了腳步,身形仿佛如飛一般,三息之后,他便來到了傳出精鐵交鳴和女子嬌喝的地方。
沈浪向自己所在的四周看了一眼,見到這個地方,一如之前他所聽到的女子嬌喝聲一樣熟悉,他的心情有些興奮,但是,也有些的失落,還有些傷感。
這個是一坐矮山,仿佛如土堆一樣的矮山,山上的植被蒼蒼郁郁,如同萬丈沙漠中的一塊綠洲般。
給人希望,又給人絕望!
就好像一個人在萬丈沙漠中看到綠洲,卻沒有找到水源一樣。
這里是他八年前他和他師傅司徒慕蘭遇到強盜的地方,這里也是他難以忘懷的地方。
這里有他通童年的記憶,有他和司徒慕蘭的回憶。
他不想在這里殺人,也不想在這里再發(fā)生任何事。
但是,為了救人又不得不殺人,不想在這里發(fā)生任何事,事情卻是在這里發(fā)生,而且,此刻正在發(fā)生!
今天,他在這里遇到的已經(jīng)不是八年前的強盜,而是一幫不要命的亡命之徒,和身手一等一的武林高手。
夜,雖然漆黑如墨,但是,當(dāng)你的眼睛適應(yīng)這種黑暗的光線后,還是能看到一定距離的,更何況他是一名練過武功,并且還是武功已經(jīng)到了武林中頂尖高手層次的人。
他的目光在這黑暗中,當(dāng)然,可以看得更遠,也更清晰。
沈浪見到有二十幾個人,手中握著寒光閃閃的刀。
只要是刀,就是兇器,兇器只有一個用途,那就是殺人,收割人的生命,只是每一次收割的生命不同而已。
但是,其中有兩個人握劍,劍也是兇器,卻比刀更高一級,劍,只屬于貴族和劍客。
而刀卻是屬于每一個人,就算是最窮最普通的人,家里也能拿出刀來,劍卻從來只屬于貴族和劍客,他們的劍就代表著他們的殊榮,代表著他們的生命。
一群拿刀的人同時揮舞著手中的刀砍向被他們圍在中間的應(yīng)若雪和燕兒,燕兒已經(jīng)現(xiàn)在昏死在地上,應(yīng)若雪好像也已經(jīng)受了傷。
因為,她在和人戰(zhàn)斗時,總是閃避和輕抬手中的劍抵擋,好像他的手臂只要用一用力就會很疼樣子,讓人看上去,已經(jīng)有些岌岌可危,還要不時的為昏死過去的燕兒擋上一擊殺招。
而那兩名拿著劍的人,只是將兩只手負在肩上,仿佛在看戲,好像殺掉應(yīng)若雪和燕兒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動手一般。
而到了他們不遠處的沈浪,很明顯的感覺到,那兩名雙手負在肩上,手里握著劍的人,氣息沉穩(wěn)內(nèi)斂,是武林中一流的高手,如果他們兩個人連起手來,就算是自己想要殺掉他們都要費上一般手腳。
更別說應(yīng)若雪了,她還要保護著燕兒不被殺掉,這就更難了,沈浪看得出,應(yīng)若雪如果不是為了燕兒,她自己根本就不會受傷,更不可能被這些人困住,想要走并不是什么很難的事?
可是她為什么不直接放棄燕兒自己逃走呢?沈浪問自己,難到就是因為自己讓她照顧好燕兒的一句話嗎?
還是因為她是一個心地善良,行俠仗義的奇女子?
還是,她是一個很笨很蠢的女人?
沈浪忽然間覺得有些虧欠這個女人,如果他不將燕兒交給她,他就不會被人從客棧里追殺到此,更不會將她原本平靜的生活攪得從此永無寧日。
更加不會讓她流血受傷,陷入如此的生死危機之中
應(yīng)若雪用力揮出一劍擋掉十幾把從天而降的刀說道:“我乃峨眉掌門陰玄月的大弟子應(yīng)若雪,你們今天要是敢殺了我,峨眉派絕對不會放過你們的?!?p> 聽到應(yīng)若雪的話,所有和應(yīng)若雪戰(zhàn)斗之人心中一驚,同時砍向應(yīng)若雪身上的刀遲滯了一下。
而手中拿著長劍,雙手負在肩上的兩人聞言也是心中一驚,沉默了一下,“你是峨眉弟子又怎么樣,現(xiàn)在天那么黑,我們殺了你根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又有誰能將你被殺的事情告訴峨眉派,這件事你不能怪我們,只能怪你自己太愛多管閑事?!?p> 說完其中一人放開負在肩上的雙手,拔出手中的長劍想要出手擊殺應(yīng)若雪,“你不說你是峨眉弟子,興許還會死的慢一點,既然你說出你是峨眉弟子,那就只好由我親自動手取你性命?!闭f完就舉起長劍沖向應(yīng)若雪。
而在不遠處一直觀察這里動靜的沈浪,知道應(yīng)若雪已經(jīng)支持不住了,不然,她是不會說出她是峨眉弟子身份的,她說出她是峨眉弟子的身份,就是希望面前這些人看在自己門派的面子上,放自己一馬。
誰想到,她說出自己身份,不但沒有讓這些人放她一馬,反而激起了他們的滅口之心。
沈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如果再不出手,應(yīng)若雪和燕兒一定會死,而且還會死的很慘。
但是,面對面前那么多的敵人,自己想要毫發(fā)無損的將她們兩個救下來。
首先,自己一出手就要擊殺一名拿劍的人,還要殺掉五到六個拿刀的人,將所有的危險限制在自己可控的范圍內(nèi)。
如果,自己一擊不能擊殺掉一名拿劍的人,而被兩名拿劍之人纏住的話,想要毫發(fā)無損的將她們兩人救下,會困難上許多,說不定連她們兩個其中的一個也救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