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蕭文遠是想尋個由頭將衣服送給墨芊芊,但一見墨芊芊沒說幾句話便叫書韻將銀子擺上來的架勢,他便知道這個小丫頭犟得很,若他不開出合造的價碼,墨芊芊是絕對不會收下衣服的。
蕭文遠突然有些后悔今日來替蕭文禮送衣賞。若不是蕭文禮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他也早就想單獨見一見墨子謹,他今日還真的不會來。
墨子謹今日本是該休沐在家,蕭文遠是事先打聽好了的。墨子謹突然有公務(wù)去了宮里,蕭文遠也是沒想到的。
“既然先生不在家,在下也不便多留。衣裳送到,若是墨小姐堅持將銀子付給三哥,在下便代他收下了。劍歌?!?p> 身后的劍哥應(yīng)聲上前,從托盤中取了銀票。
這衣服質(zhì)地比菊花紋樣那套好上許多,但蕭文禮并沒有將書韻考慮進去,因此只做了他們父子兄妹三人的衣裳。這樣算下來一套衣服也有三十余兩,價格應(yīng)該算是很公道了,說不定他們還是多少占了些便宜的。
想一想他們?yōu)榱藚⒓友鐣?,一套衣服就用掉了普通人家兩三年的用度,墨芊芊就覺得這是在做孽。再想一想這一百兩原本她是不用花的,墨芊芊就很想抽那蕭三一頓。
不管對蕭文禮有多少滿不,墨芊芊對蕭文遠的印象還算不錯。能很好地尊重他人的意愿且不多做糾纏,這樣很難得,尤其是像他們這樣的人家,習(xí)慣了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能尊重弱勢的人就更難得。
“不管怎樣,小女對二位公子的好意,很是感謝。蕭公子若是想見父親,不如改日再來。父親忙起公務(wù)來總是廢寢忘食,半夜回家也是常有的。若公子等,實在不知會等到何時。所以,,小女也就不留了。”
見蕭文遠起身要走,墨芊芊也急忙起身施禮送別。
“墨小姐不客氣,就不必送了?!笔捨倪h一拱手,輕笑著點頭示意,便帶了劍歌離去。
墨芊芊將人送到門口,蕭文遠和劍歌主仆二人還未來得及上馬,一輛華麗寬大的馬車就停在了墨府的大門前。
馬車車頂一角的飛檐上,掛著盞一面寫“墨”字、一面寫“桓“字的馬車。
墨家桓府?是二叔家的馬車?墨芊芊皺眉,這么多年,桓府與墨府久不來往,今日這是刮了什么邪風(fēng),竟將桓府的人吹來了。
墨芊芊總覺得是來者不善。
走在馬車前面的錦衣青年率先跳下馬來,瞧見站在大門口的墨芊芊,兩眼一亮,笑著上前道:“堂妹多年不見,真是出落得越發(fā)水靈了?!?p> 墨芊芊眉心皺得更緊,她不認得這青年,卻用猜得也能猜到用這么輕挑的語調(diào)叫自己堂妹的,究竟是桓府哪一位公子。
墨子桓次子墨鈺,大夫人譚氏所出,是京城聞名的紈绔公子哥。吃喝嫖賭無所不能,至今尚未迎娶正室夫人,可后院卻是姬妾成群,身邊稍有姿色的婢女,都躲不過他的毒手,被逼做通房的,不在少數(shù)。
總之,這個人極其毒辣陰險還好色,連墨子桓和譚氏都管不了他。
可是,偏偏墨鈺長到這么大,只怕過兩個人,他大哥墨禛,還有墨芊芊的大哥,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