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陰沉,似乎隨時都能下起一場大雨,樹葉隨風搖擺的花枝亂顫,樹葉與樹葉觸碰的聲音發(fā)出了令人心寒的可怖的聲音,猶如怨鬼的嘶喊!
只是外面的聲音卻絲毫沒有打擾到子爵府的用膳時間。
因為顧九夭的完美演講,今天顧翰義也在政務會上被國王點名表揚,讓顧翰義今天的心情非常的好,看著安靜坐在自己身側(cè)的次子,顧翰義越看越順眼,心里也暗暗的驕傲,也只有顧翰義才能生的出如此優(yōu)秀的兒子。又暗含不滿的看了一眼右邊的長子——顧琪徹,眼中的不滿讓顧琪徹拿著高腳杯的手不自覺的用力收緊,臉上卻依然保持著得體的微笑。
顧翰義剛吃下紅色大閘蟹的一只腿后,忽然想到什么,轉(zhuǎn)頭問道,眼中則是慈父般的擔憂:
“九曜,你說你發(fā)生了意外,怎么回事?”
顧九夭接過女仆遞過來的餐巾紙,優(yōu)雅得體的擦了擦唇邊,抬起自己一雙清澈的棕眸說道:
“沒什么,就是莫名在溫莎酒店里醒來,發(fā)現(xiàn)腰后有道很深的刀傷!”
聽到他這么一說,姚蘭語手中的筷子驚叫的掉落了下來,神色焦急,側(cè)過身,將顧九夭的身體擺到她面前,上上下下的看一遍,又小心翼翼觸碰了一下他的腰部。
“怎么回事,你怎么不和母親說一下呢!”
姚蘭語的動作讓顧九夭有些不適應,輕輕的將她的手放下,對著顧翰義道:
“沒事,而且兇手我大概已經(jīng)知道是誰了?”
說著隔過顧翰義看著另一側(cè)的顧琪徹,眼眸平靜,唇角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
只是這一看,瞬間讓顧琪徹炸了毛,問道:
“你這么看我干什么,難道你懷疑是我下的手?”
顧九夭搖了搖頭,低頭笑了一下:
“哥哥我并沒有說什么,你慌什么?”
“我哪有慌了!”
顧琪徹的額頭冒出了冷汗,變成了一副坐立不安的神色,他反復的想著那日在酒店發(fā)生的一切細節(jié),明明是按顧九曜的名字開的房,房間也沒有留下任何把柄,他一定不知道是他做的!
顧翰義瞧到顧琪徹此時此刻的神情后,頓時臉色一黑,怒拍桌子,指著顧琪徹道:
“逆子,說你對你弟弟做了什么?”
“我沒有啊,父親,你別聽顧九曜這小子胡說,他是在胡說八道啊,我前天一直在家啊,我哪都沒去啊,父親你要信我啊!”
只是他剛一辯解完,顧翰義臉上的神情是越加難看,顧九曜則幽幽在旁邊說道:
“七哥,我只說了酒店,可沒有提我什么時候受的傷啊,七哥怎么知道的!”
顧琪徹睜大的眼睛,呆呆的看著顧九曜,看著他明明熟悉的外表,卻讓他感覺到無比的陌生,被她注視著就仿佛被條蛇盯上一樣,心底發(fā)寒。意識到自己說錯什么后,顧琪徹的臉色開始發(fā)白,從凳子上滑坐在地上,一只手不住顫抖的緊緊拽著顧翰義的褲腿,聲嘶力竭的哭喊著:
“父親,我沒有??!”
而顧琪徹的母親戴思綺則也跪了下來,為兒子辯解:
“老爺,這一定有誤會,你可一定不要被奸賊所迷惑啊!”
戴思綺雖然出身不好,但是自從生了兒子后,整天在家里作威作福,如今看到她這副慘樣子,家里的其余幾房紛紛向看好戲一樣,在一邊幸災樂禍,也不為他們求情。
“四姨娘,您說我是奸賊,那父親就成了什么呢?”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戴思綺的哭喊聲戛然而止,呆滯的看著高高在上顧翰義,驚慌無措道:
“老爺,我并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老爺你聽我說!”
“滾!”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guī),若說華國國王凌易琨是華國的神,那顧翰義絕對就是顧家不可冒犯的存在,可惜戴思綺卻偏偏罵了他,顧翰義怒不可遏,狠狠踢了趴在地上的戴思綺的胸口上,巨大的撞擊,讓戴思綺猛地一口鮮血吐了出來,染紅了顧家的大廳潔白的羽毛地毯上。
“母親!”
顧琪徹將母親伏在懷中,抬頭看著他的父親,悲痛萬分道:
“父親,弟弟說他的傷,是我造成了,那我倒要問了,證據(jù)呢!”
他不信秦音音會把他倆的事告訴顧九曜,而且他也不信顧九曜被人戴了綠帽子的事會被他當眾說出來!
嘖嘖嘖。
顧九夭看著顧琪徹的樣子,搖了搖頭,還真是不撞南墻不回頭啊,不見棺材不落淚!
“父親,前日不知道誰用我的身份在溫莎開了個房間,緊接著上午九點的時候,根絕溫莎酒店對面的商店的監(jiān)控顯示,七哥和我的未婚妻秦音音一起進入了酒店中,接著在上午十點的時候,監(jiān)控顯示我進入到了酒店!緊接著十一點三十分,秦音音神色慌張且慘白從酒店出來,三十五分左右,七哥也出來,然后就是昨天上午十點左右,我從酒店出來,這就是監(jiān)控顯示的全部內(nèi)容!”
說著,輕輕將一個監(jiān)控磁帶放在了桌子上,緊接著又播放了秦音音的聲音。
當聽到秦音音的聲音后,顧琪徹算是徹底的呆住,沒想到顧九夭會這么聰明,竟然從對面商店找到了監(jiān)控,他不是很愛護秦音音嗎,難道沒想過這樣做,秦音音以后也許就沒法做人了嗎!
手機里緩緩傳出了秦音音好聽的令人酥麻的聲音。
“顧九,我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才會瞞著你和顧琪徹在一起的,但是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而且,我是真的沒有想過,他竟然會對你背后捅刀子,我當時真的是嚇壞了,顧九原諒我好嗎……”
聽到這里,顧翰義已經(jīng)氣得不成聲,緊握的雙拳都在克制著不在顫抖,眼光似冷箭狠狠的射向地上躺著的女人,咬牙切齒道:
“你真是給我生了個好兒子?。 ?p> 天花板上華麗的吊燈,銀白色的燈光點點,落在了戴思綺姣好的容顏上,臉色斑駁陰暗分明!
顧翰義的三太太時恬瑜冷眼看著地上如今可悲的女人,心中一陣冷笑,將男人的寵愛當做籌碼的女人真是可悲,右手的手掌輕輕的拂過自己的小腹,眼神中突然閃現(xiàn)出了堅強的光芒,在旁邊輕輕的雪上加霜的開口道:
“老爺,我站在這里看小九和您倒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但是琪徹看著卻有些和您不像,估計三兒像思綺多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