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六章歸還玉佩
絡腮胡指了指剛剛鼓動一眾潑皮的那個橫肉頭子,笑著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
滿臉橫肉的潑皮頭子看到絡腮胡風淡云輕的笑容,臉色卻是更加蒼白起來,有心想要拒絕,但雙腿卻不聽使喚地帶著身子向絡腮胡小跑過去。
他們這些潑皮也就是欺負街面上老實人,或者是那些沒有權勢的外鄉(xiāng)人,也就在那些落魄的人身上找找存在感,出了這個縣城,他們什么都不是。
對面的人出手就要命,明顯是綠林中那視人命如草芥的亡命之徒,和他們這些潑皮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們打架斗毆到是在行,便是在打斗之中打死人也是常事,但殺人并不是他們的本意,是要讓他們?yōu)榱藲⑷硕鴼⑷耍瑳]幾個人敢下這種決心。
遇到這種完全沒有道理可講,出手就要人命的亡命徒,他們是能躲就躲,躲不掉也要想盡討好他們,因為這群瘋子什么事情都干得出來。
臉生橫肉的潑皮頭子看到絡腮胡淡漠的表情,心中就像是放了一塊寒冰一樣,整個身體由內(nèi)到外散發(fā)著寒意,豆大的汗珠淋漓而下,要是今天這道坎過不去,自己恐怕就沒有以后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家人會不會跑來給自己收尸,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來到絡腮胡身前后,不等絡腮胡說話,“噗通~”一聲雙膝跪地。
抹了一把眼淚哭訴道:“爺爺,小人該死,小人有眼不識真英雄,冒犯了眾英雄的虎威,希望英雄能夠放小人一條生路,小人家中還有八十歲老母,三歲幼子……”
“閉嘴,再廢話,爺爺馬上廢了你,我問你,這家的主人姓誰名誰?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事?院子這么亂,是不是你們弄得?”絡腮胡聽到潑皮頭子開始喋喋不休,不耐煩地呵斥一聲,他可沒功夫和這種潑皮廢話。
“這里原是劉多淼劉員外的家,劉員外聽說是在海上被海賊給害了,劉家這里可不是我們弄得,是應奉局的人拆的,我們可沒有這么大的本事。
我們只是被宋家那個小崽子拉來幫他討要劉家所欠的債款,我其實不想來的,因為我平素最是敬仰劉員外這樣的信人,來這里我可是半句壞話都沒有說過,都是宋家那個該死的小崽子口無遮攔,不積陰德,好漢出手弄了他,真算是為民除害,像他這樣的人,早晚都是橫死街頭的命……”
“誰耐煩聽你放這些閑屁,馬上把院子中收拾收拾,帶著你的人趕緊滾,別在這兒礙眼。”
那個橫肉頭子一愣,確定絡腮胡不是在說笑,急忙吆喝手下人把地上挺尸的背起來,向著花榮抱了抱拳,連場面話都顧不得說,帶頭向院外跑去。
“等等~”
正在往外走的一群人身子一抖,腳下卻是絲毫不聽,走的更加快急。
門口光線猛然一暗,兩個魁梧的大漢攔在門口,攔住幾人去路。
潑皮頭子心中踹踹地轉回頭來,僵硬的面孔勉強擠出一絲笑臉:“好,好漢有何吩咐?”
絡腮胡臉上露出一絲獰笑:“我們的身份相比你們也猜出幾分,道上的規(guī)矩你們懂,雖然爺爺不認的你們,但是這世上認識你們的人多的是,若是讓我知道有人敢在官府那里胡說八道。
會有人在華亭縣城街道上,發(fā)現(xiàn)一些人*頭和殘肢*肉?!?p> 絡腮胡冰冷的話語像是帶著冰渣子,一群潑皮從頭皮涼到腳底,這種威脅人的場面話,他們聽的多了,若是普通人說出這話,他們一定會嗤之以鼻,但是這個絡腮胡說出的話,好似帶著一種魔力,像是在告訴他們一個事實,聽得一群潑皮心驚肉跳。
“好漢放心,給小人一百個膽,小人也不敢亂說,今天的事小人一定會讓他爛肚子里,要是這幫小崽子敢亂嚼舌根子,不勞您大駕,我親自把他們頭擰下來?!睓M肉頭子指天誓日地保證著。
絡腮胡冷哼一聲,揮手示意讓他們快滾。
一群人如見了鬼一般,瘋狂地向著院子外面逃去,扛著生死不知的同伴頭也不回地瘋狂飛奔。
在他們心中,那些不是人,是一群索命的惡鬼,有多遠他們要跑多遠。
屋子里面的劉蔚聽到院子里傳來的打斗聲,以為是大哥的結義兄弟唐盛帶著人趕來了,急忙打開門提著利劍沖出來,看看能不能幫上忙。
大門打開,卻看到令他終生難忘的一幕,那些兇神惡煞的潑皮無賴,在一個大漢手下,毫無還手之力地被打死打殘,地上一灘灘腥紅的血液,血肉模糊的血葫蘆,那種恐怖至極的場景,嚇得他骨寒毛豎,手中的利劍差點拿捏不住掉落下來。
他大怒之時,曾經(jīng)大聲喊著要殺人,但那只是氣憤之下的發(fā)泄而已,要是真的讓他拿著利刃去殺人,他還真不一定下得了手。
活生生的人,像是殺雞一般被人殺掉,從小順風順水的他,哪里見過這等修羅場,濃郁的恐懼瞬間充滿他的識海,骨軟筋麻,靠著手扶門框才把身體穩(wěn)住,不至于一屁股蹲到地上。
劉氏出來看到外面的慘烈一幕,直接雙眼一翻,昏死過去,后面的老仆急忙從后面扶了她一把,才沒有摔在地上。
絡腮胡打發(fā)完一幫潑皮,向著劉蔚走了過來,向他露出善意的微笑,從懷中掏出一塊玉佩舉起來道:“小兄弟別怕,我們不是壞人,這個玉佩你認得嗎?”
絡腮胡一步步走近自己,劉蔚只感覺一頭帶著滿身血腥的兇獸向他一步步走近,嚇得他只想轉身就逃,可惜腿腳像是灌了鉛一般,一絲一毫也提不起來,對于絡腮胡的話,他是一個字都不信,但是看到那塊玉佩的時候,心頭卻是猛然一震,身上猛然涌出一股力量,大聲道:“那是我父親的,快給我。”說完急忙走上前去奪過那個玉佩,仔細摩挲打量著。
父親帶著玉佩的溫煦一幕,瞬間涌上心田,他的雙眼不自覺地模糊起來。
失去了,才知道,原來,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