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打一嘛,我玩過,很沒意思的?!?p> 一樂嘴角輕撇,言帶不屑,好像很不感興趣的樣子。
所謂二打一,自然就是喜聞樂見,頗受廣大百姓歡迎的斗地主了。
不過在夏國,唐不器自家就是最大的地主,自然不能說是斗地主,只能是叫二打一,倒也合襯。
“吶,這上面的內容每一副都不一樣,我這上面可是逍遙居專供哦,是在白石鎮(zhèn)剛做好的?!?p> 唐不器繼續(xù)誘惑著一樂,只要拿了我的東西,今后不就有由頭來使喚你了。
一樂終于睜開眼了,拿過唐不器手中的那副紙牌,打開后看到的是各地逍遙居的客棧,腦子一轉,
“這是廣告吧,大家看到這玩意兒就會去逍遙居住,對嗎?”
“不錯啊,你還挺聰明的?!?p> 唐不器點點頭,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
“那我逍遙居需要付出什么呢,你不會是免費給我們的吧?”
一樂懷疑的看著唐不器,不敢相信唐不器會有這么大方,直接免費幫逍遙居打廣告。
“當然是免費了,這玩意兒有什么利潤可圖的,免費送給你們了?!?p> 唐不器大手一揮,斬釘截鐵,顯得極其大氣。
“真的?”
“真的!”
兩人相視一笑,各有心思。
唐不器是覺得一樂入吾彀中,一樂是覺得唐不器這番表態(tài)倒是證明了不會拿逍遙居開刀。
“這二打一游戲是從凌霄城傳出來的,現(xiàn)在可是火遍全國了,聽說還要往國外蔓延呢,你應該了解規(guī)則......吧”
說著話得一樂突然卡殼了,看著唐不器苦笑一聲,自己貌似犯了個低級錯誤,
“這游戲別說又是你發(fā)明的。”
唐不器面色平靜,神情淡然,揮一揮衣袖,反正這個世界上版權就是我的,自然是自己發(fā)明的,
“這不過幼時無聊之作,讓你見笑了?!?p> 這個逼裝的漂亮,杜若在一旁抿著嘴,彎彎的眼中滿含笑意。
“好吧,那我們來玩吧?!?p> 一樂無精打采的應了一聲,開始了三人的游戲。
......
“褚大人,可是有家祖的消息了?”
從江漁村請來的霍無疾登上衙門,來到側院,正看到褚東文在樹下靜立,趨步過去,拱手行禮,語帶焦急的問道。
“哦,是霍公子啊,來先坐下?!?p> 褚東文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眼中帶著懷疑之色,
“你先不要著急,我有些事情要問一下你,希望你能如實來講?!?p> 霍無疾神色一怔,不明白褚東文有什么事情,但還是拱手回答,
“大人盡管發(fā)問,在下知無不言。”
“霍公子,你家里可是祖祖輩輩皆在這江漁村?”
褚東文語氣平淡,好似嘮家常,倒是沒有什么特別的。
霍無疾面色平靜,開口回道,
“在下家中卻不是祖輩生活于此,乃是百年前祖父從北地宣威郡南遷而來,不知這有何問題?”
原來這霍家是北地遷來的,對應時間點兒,恰是八國侵夏之際,北地兵災嚴重,有很多逃難者南遷,畢竟這邊還算是安穩(wěn)一些,這倒是不存在什么問題。
所以褚東文搖了搖頭,這只是慣常手法,消除緊張感,倒沒指望有什么問題,
“無事,原來是北地宣威郡老鄉(xiāng),我也是宣威郡之人啊?!?p> 褚東文有些感嘆,自己倒不是南遷而來,只是人事調令來到了這里。
但想想那個兵荒馬亂時節(jié),自己家里也不好過,好幾個親人也在戰(zhàn)爭中喪命,不過幸好是撐了下來。
自己雖欲從軍,奈何武學天資不高,再加上家里人的勸阻,便從了從文這條路,要是有些靈丹妙藥,也能活個兩百年,倒是不用勤修苦練忍受各種苦痛方能長壽。
“大人也是宣威郡的?”
霍無疾聽完后站起身來,施了一禮,不是為了攀附,只是一種禮節(jié),不論品級,只敘長幼,褚東文也是受得起自己這個小老鄉(xiāng)一禮的。
“快坐下,我確實是宣威郡的,乃是郡城宣化城人,”
褚東文輕扶一把,一塊再入座,口中說道。
“大人是宣化城的,在下的老家乃是揚威城的,那可真是巧了?!?p> 霍無疾笑了笑,確實夠巧,兩座城市離得不遠,宣威而化德,揚威思報國,宣威郡便是各取兩座城市一字而成。
“哈哈,那確實是巧了,”
褚東文也沒想到,竟然這么有緣,不過還記得正事,于是再開口問道,
“北地男兒多是從于武事,向往軍營,不知你為何選擇了文事呢?”
霍無疾苦笑了兩聲,神情落寞,
“大人有所不知,我父母當年早亡,乃是因為家中的武學秘籍,引來覬覦,我那時不過三歲,躲在墻縫之中,不敢聲張,逃過一劫?!?p> “之后祖父母撫養(yǎng)著我,卻也是對鄉(xiāng)鄰們說我父母皆是重病暴斃,不欲再沾惹江湖恩怨,所以從小也就讓我習文,到現(xiàn)在這個年齡,我也不過筑基罷了,算得上是身體強健吧。”
霍無疾倒也干脆,估計是看出褚東文問的這些問題不是無的放矢,所以一五一十的將過往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帶著期盼的眼神看著褚東文。
通過霍無疾的解釋,褚東文算是明白了,自己是沒有天賦所以習文,這位是因為過往之事不能習武,都是一樣的人啊,但是這還沒問完,不能下結論呢。
“那你祖父可有習武?”
“祖父也有習武......”
霍無疾面容有些悲傷,祖父仍是生死不明,但還是點了點頭。
“那他是......?”
“初入化神”
褚東文嚯的站了起來,
“無疾,我從那青牛山找到一具尸體,但仵作驗不出是誰的,不知你對你祖父夠熟悉嗎?”
在褚東文的心中,實際上已經認定死掉的那個是霍老翁,之前看霍無疾這么大年齡還是不過筑基,沒有多想,現(xiàn)在這些話說出來后,就已經完全明白了過來。
霍老翁有修煉武功,因喪子之痛不愿讓自己孫子繼續(xù)學了,所以霍無疾現(xiàn)在也只是筑基期。
那個中行澤總是扮成老者模樣,但畢竟是蛻凡之人,他既然敢從山頂跳下,自然有幾分把握。
那么這些對應起來,死掉的只有可能是霍老翁,只不過估計這霍老翁也是受到了無妄之災。
可以假想,中行澤從山頂跳下,本是重傷之身,調息到卯時本來打算離去,正碰到霍老翁來給自己孫子打魚。
這片水域雖然險惡,但霍老翁自覺自己畢竟是化神期,自然較之常人更強,所以能入險地。
這里打出的魚肥美鮮香,頗受人們歡迎,但也正是因為這身武藝,被中行澤盯上了,殺掉霍老翁后,將傷口復制一遍,再將他偽裝成墜崖而亡,這樣自己撐船離去,造成了完美的現(xiàn)場。
“唉,還是給跑了?!?p> 褚東文嘆了一聲,待會兒要給京師發(fā)個奏章,將自己的發(fā)現(xiàn)說上去,之后夢魘使應該會處理這些事情的,盡人事,聽天命吧。
“褚大人,你的意思是說,你說我的祖父已經死了?”
霍無疾心里咯噔一聲,臉上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神色,低聲向褚東文問道。
褚東文將自己能說的推測說了一遍,又帶著他去看尸體,最終還是確認了,這確實是霍老翁的尸體,而非中行澤的尸體。
不過只見這霍無疾雙眼赤紅,竟是淌出血淚,且在嘴里念叨著,
“中行澤,我必殺汝!”
褚東文看著這個年輕人,心里也不是滋味,要是換在自己身上,估計更有不如吧。
“無疾,人死不能復生,節(jié)哀順變吧?!?p> 霍無疾蒼涼一笑,看著褚東文,
“我后悔沒有去學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