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步子雜亂,沒有章法的胡亂跑著。
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直到被身后的男人逼進角落,她才轉過身,一臉防備的看著他。
“別過來?!背啬羁恐鴫?,雙手撐著膝蓋,有些疲憊。
男人像是沒有聽到她的話一樣,放慢了步子,緩緩向她走來,“念念,你聽我說?!?p> “怪不得不讓我來,原來是因為一個女人。如果我今天沒有跑出來,你們準備瞞我多久?”池念站直了身子,眉目間透著清冷。
穆景衍在她面前停下腳步,聽著她的話微微蹙著眉,“我從沒有想過要瞞著你,只是今天事發(fā)突然,我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到你的生活?!?p> “男人都是騙人精。”池念小聲嘀咕著。
“你說什么?”穆景衍俯下身,貼近了女生因為劇烈運動泛著紅的臉。
她看著近在咫尺的一張棱角分明的臉,臉更紅了。男人溫熱的呼吸撫過臉上的肌膚,燙的她慌了神。
“沒,沒什么。夸你呢,好話不說第二遍?!?p> 男人輕輕笑笑,轉身靠在她身邊的墻壁上,從口袋摸出煙盒,拿出一支煙點燃,“這件事,你想怎么解決?”
“什么怎么解決?”
“你就不想知道,這個柏容衿到底是誰?”男人側過頭,看著剛剛及他胸口的女生。
池念想了想,答了兩個字,“不想?!?p> 其實在最開始聽到柏容衿那一番話的時候,她還是很生氣的。可仔細冷靜下來想想,她是誰,從哪來的,都無所謂。
只要她不威脅到自己。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說對她毫無影響的話是假的。十年前父母雙亡,她只有柏容譽這一個親人了??涩F(xiàn)如今,這個唯一的親人似乎還有了更親近的人。
若是這個女人是他女朋友就算了,可她居然也是他妹妹。
這種被人替代的感覺真令人難過。
這個問題,她需要聽柏容譽親口和她解釋,而不是穆景衍來幫她調(diào)查。
況且那個叫柏容衿的也說了,穆景衍也幫過她。
想想就來氣。
“你只是因為我父母的囑托才對我這么好對不對?”池念沒忍住,將心底問過自己千千萬萬遍的問題問了出口。
穆景衍愣了愣,正要解釋卻被池念打斷。
“不要說了,其實我都明白的?!背啬畲瓜骂^嘆了口氣。
“你都明白什么了?”男人看著她。
“我們回去吧?!背啬钣珠_始嬉皮笑臉,像是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
穆景衍站在原地絲毫不為所動,一臉陰郁的看著她。
池念開始賣可憐,撲上去抱著男人的腰,像兒時那樣撒嬌,“大叔,我餓了,帶我去吃飯吧?!?p> 穆景衍態(tài)度軟了下來,將環(huán)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手臂挪走,握著她右手的左手卻再也沒有放開。
“想吃什么?”
“糖醋魚,紅燒排骨,咖喱雞塊還有還有——”正興高采烈的說著,余光瞥到男人嫌棄的表情,池念面不改色笑嘻嘻的問他,“你是不是覺得自己養(yǎng)了頭豬?”
“是。”男人淡淡道。
池念沒皮沒臉的笑著,手上回握著對方。
“我去去就回來,你在這里乖乖等我。”大廳里,柏容譽安撫著女生,說完馬上向門外跑去。
“哥哥!”柏容衿站起身來,也跟著跑了起來,可還沒走兩步就崴了腳,“哎呦”一聲跌坐在地上。
聽到聲響,柏容譽回過頭來,臉上滿是焦急。
“容衿!”他連忙跑來,“你怎么樣?”
三分鐘后,柏容譽開車帶著柏容衿往醫(yī)院的方向疾馳而去,與穆景衍的車擦肩而過。
車內(nèi),池念裹著穆景衍的外套,吹著暖風吃著路邊買的煎餅。
想著剛剛男人一身高定禮服給她在路邊攤買小吃的模樣,就覺得很開心。穆景衍從來不吃這些東西,但卻一次次不厭其煩的買給她。
不得不說,這人生的好看,不論做什么事都讓人覺得賞心悅目,瞧著十分的順眼。池念想著,轉過頭看著開車的人,砸了咂嘴。
“怎么了?”男人目不斜視的隨口問道。
“沒怎么?!背啬钫f完大口咬了煎餅塞了滿嘴,心滿意足。
穆景衍瞥她一眼,搖了搖頭無奈的笑笑。
池念見狀好奇的問道,“你怎么都不和我生氣呢?”穆景衍從小到大因為她生過的氣不勝枚舉,可卻從來沒對她發(fā)過火,寬容到令人發(fā)指的地步。
“你知道嗎?!蹦腥艘槐菊?jīng)的回復,“欺負殘障兒童是犯法的?!?p> 池念惡狠狠的咬了一口煎餅,聳拉著臉,再不多嘴自討苦吃。
車停在一條小巷里,池念下了車,看著店鋪門上帶著幾分古韻的牌匾。
“湘風?”池念看了半天,沒看出個所以然,便被男人拎著后衣領提進去了。
服務生是個眉目清秀的小姐姐,池念隨便點了幾個家常菜,不一會就端上來了。
她吃著飯,對面的男人對著電腦在辦公。
秀色可餐,可不就是這么回事嘛。池念一邊往自己嘴里送筷子,一邊看著男人,一不留神咬了舌頭。
“嘶——”倒吸一口涼氣,男人抬眼看了看她,一臉嫌棄。
“要我喂你吃?”
“不用不用,穆總您忙您的?!?p> 到家后洗了個澡,還沒來得及睡下電話就響了起來??粗聊簧鲜煜さ娜齻€字,猶豫片刻,還是接了起來。
“念念,你在哪?”柏容譽語氣似乎有些急切,似乎很擔心的樣子。
池念笑了笑,看了眼時間。已經(jīng)過去兩個多小時了,他才想起來自己嗎?
“不勞柏總掛心,我好的很。還有事嗎,沒事我先睡了?!?p> “念念,明天出來吃個飯吧?!卑厝葑u說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有些忐忑,生怕她會回絕。
“好。”女生毫不遲疑的答應,然后同樣迅速的掛斷電話。
柏容譽坐在醫(yī)院的走廊里,鼻腔里滿是消毒水的味道。聽到她肯和自己出來,懸著的心沉了一半。
只是該怎么和她解釋?苦笑一聲,正懊惱著,病房內(nèi)醫(yī)生走出來對他道,“柏總,柏小姐要見您?!?p> “好,麻煩您了?!闭f完,他向病房內(nèi)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