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皇家狩獵,再陷困境
北梁國歷代帝王,都會一年舉行三次狩獵,以示國威。
皇帝的膝下只有五子,太子被罷黜之后,其余皇子虎視眈眈,企圖在此次狩獵中,博得皇帝好感。
柳貴妃被打入天牢,士兵日夜酷刑折磨,皇帝口諭不準她自殺身亡,若有此事,監(jiān)守之滿門抄斬。
王誕被白海城的人盯得很緊,上官余邀請他去府里,看到那些證據(jù)后,心里也慌張。
“上官大人……我可從未害過王爺?!?p> “我知……你恨的是誰,我不管你這些破事兒,但你必須為此付出代價?!?p> “你想要什么?”
“替我做一件事?!?p> “說……”
“把大皇子的支持者,列個清單給我?!?p> “這好說……”
“還有……你不準救柳氏,也不必再跟大皇子有交易?!?p> “好……”
“你掠走我兒之事,不與你計較,但是從今往后,你我合謀,對抗司徒府?!?p> “沒問題,但我不為誰賣命。”
“好……”
王誕與上官余達成協(xié)議后,二人交往也密切許多,這讓司徒風很是疑惑。
如今大皇子失勢,王誕的把柄又在上官余手里。所以他開始打起三皇子的主意,與王嬪妃私下結(jié)盟,企圖三皇子為儲君,牽制上官余。
柳氏哪里知道心悅之人,不過是視她如玩物,日夜等候,漸漸地失望了。
說起來柳氏也是可憐人,疼愛她的姐姐被寄養(yǎng)去柳林府上,父親更不喜愛自己,任憑姨娘欺負她。
對她總是置之不理,府里的妹妹也視她為眼中釘。
好在姐姐時?;馗赐约海菜阌幸唤z親情,能支撐她面對家庭。
京都政變,澤親王登基,姐姐意外病逝。
她從不受待見的庶二小姐,一躍成為當朝貴妃。
為了給姐姐報仇,她不惜與母族決裂,順從皇帝之意。
柳氏嫡系家主死了,真正的仇人卻安在,心中懊悔不已。
等她反應(yīng)過來,才知自己被皇帝蒙騙。她心想事已至此,好在皇帝對她不錯。
看似榮受恩寵,不過是表象。
王誕告訴她,入宮四年未能生育的真相,她淡然處之,自古以來,帝王多無情,他看不起自己庶女的身份,也是正常。
她不恨皇帝,因為她從未愛過,但她恨姐姐是被皇帝逼死,所以與王誕暗渡陳倉。
以為覓得良人,不過是竹籃打水。
她如今求死而不得,求生也無望,在冰冷的牢里,等著皇帝大發(fā)慈悲,賜她一死。
白府由白子陽掌管,皇帝下旨讓他替父代為上朝,全然不顧旁人的反對。
白子時被困湖州,無法回京都,但聽聞父親一事,對大哥的懷疑加深,趁夜逃出去。
陳絡(luò)因抵御武林正派,無暇顧及王府,派出去的人了無音訊,想必是被人毒殺,只能暫時作罷。
王府里,自從清理了幾個眼線,也算是安靜一段時間,張婉兒心有余悸,不敢再造次。
主動把王府的主事權(quán)交給王妃,卿顏起初不太清楚這些東西,后來在張媽媽和陳管家的協(xié)助下,也略懂皮毛。
本來是要搬回主屋,卿顏自知道蘇大夫就是王爺?shù)男纳先?,心里多少還是有些介意,所以一直未提及此事。
她在外屋里翻閱賬目,查看收支,一旁伺候的丫環(huán)為她剝好桂圓,放在果盤里。
陳管家來梅院,稟報道:“王妃,王爺請你去書房一聚?!?p> “嗯……我這就去。”她放下手中的賬目,讓張媽媽把它收拾好,放到屋里鎖好。
隨后跟著陳管家去書房,王爺正在與陸景年商議什么,見王妃來了,于是說:“莫要胡扯,此事我依你的,你先回去準備?!?p> “那就好,我不打擾你,免得被嫌棄?!?p> 陸景年滿含笑意,離開書房,還不忘拉著陳管家,低聲說:“人家夫妻之間說好,你這個老頭子待著也不嫌磕磣?!?p> “……”陳管家一臉無奈,他冤枉呀,本來就是給王爺通報一聲,就退出書房,這陸先生實在是……
被拉出書房的管家搖著頭,吩咐門外的丫環(huán)機靈點,不要打擾主人們的。
“王爺,可有什么事找我?”
“急什么?先坐下說話?!?p> “噢……”
“我聽說你已經(jīng)開始掌管王府的事了?”
“是的?!?p> “感覺如何?”
“雖有些不懂,但覺得還是挺有趣?!?p> “有趣?整日悶在府里,怎么個有趣法?”
“呃……”卿顏也回答不上,確實在府里悶著,很沒趣。
但王爺喜愛溫柔賢惠的女子,若再不改變一下,怕要遭嫌棄。
“想什么?”
“沒……沒有?!?p> “怎么不搬回主屋?”
“我……我見著住梅院也挺自在的?!?p> “我哪兒住著不自在?”
“不……不是,顏兒是覺得王爺病剛好,要好好休息,我近日要學習府里的事,很晚才休息,怕擾你休息。”
“好吧……”穆寒也不知為什么,心里覺得她在故意躲自己,又不知道怎么問,只好作罷。
“王爺找我,該不會是問這事兒吧?”
“不,我是讓你準備一下,后日的皇家狩獵,你成年禮已過,若再不去見旁人,怕是說不過去。”
“是……王爺?!?p> “對了,你順便吩咐庫房,為蘇大夫師徒準備狩獵出行的衣服?!?p> “嗯……”
“蘇大夫在府上住得可習慣?”
“王爺為何近日都不曾去見她呢?蘇大夫與你好歹是舊相識,住府里也有幾日,王爺卻不招待客人。”
“這幾日為了白府的事,沒有休息片刻,如今皇上下旨讓白子陽暫代職位,朝廷上也是眾說紛紜?!?p> “王爺,國事雖重,但也要愛惜自己的身體?!?p> “嗯,我知道,也多虧蘇大夫醫(yī)術(shù)高明,給我開的藥方子,很管用。”
“那就好……”
“你我好久沒有下棋了,來一局可好?”
“好呀……不過王爺可要讓著顏兒。”
“嗯……”卿顏挑選一番,決定要黑子,二人開始對弈起來。到了用膳的時間,卿顏提議讓蘇大夫一同來前廳用膳,被穆寒給回絕了,只讓管家吩咐廚房做些膳食送去客房。
宛兮自然知道王爺?shù)男乃?,怕被人誤會,有損她的清譽,所以沒有覺得是他不想見自己。
皇家狩獵之日,應(yīng)邀參與的除了各國使臣,還有正三品以上的官員及其家眷、成年皇子、圣親王家眷,皇帝的寵妃月氏。
北梁皇親國戚,世族大家井然有序的坐上馬車,御林軍守衛(wèi)前后,宮女們緊跟后面,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離開京都城內(nèi)。
京都城數(shù)百里外,是皇家專設(shè)的狩獵區(qū)。
士兵為主人們扎好營帳,然后在一旁守護,外圍的御林軍把守,防止外人入內(nèi)。
皇家狩獵一般為五日,第一日是簡單的聚會,第二日到第四日是狩獵比賽,也是各位成年皇子最為看重的。
“三哥,你說大哥有什么顏面來參與狩獵?”四皇子嘲笑道。
“四弟,莫要亂說話,這里面不知有多少還是他的人。”
“怕什么?柳氏旁系不過正三品,也無勢力,不就是父皇賞了他柳家一個官位?!?p> “不管怎么說,柳家嫡系的女兒還是三皇叔的正妻,你不可詆毀柳家?!?p> “三哥,我可聽說皇叔與她未曾圓房,和張氏倒是曖昧不清?!?p> “……”
“哈哈……這柳卿顏國色天香,芳華絕代,卻被冷落后院,真是可憐?!?p> 四皇子一臉猥瑣地看著遠處的王妃,三皇子與他雖不是同母所出,但二人從小交情比旁人好,四皇子又諸事順遂三哥,自然就沒有矛盾。
“我勸你收斂點,父皇若知道,看他不罰你?!?p> “呵……你我自幼被他罵得還少?除了蕭承望,我們誰都不是他兒子?!?p> “……”
“三哥,我對她沒那種興趣。”
“三皇子,原來在這里,讓臣找得好辛苦?!?p> “王大人?你找本皇子有何貴干?”
“你母妃讓我多照應(yīng)你,萬事要小心?!?p> “多謝王大人提醒,怎么大皇子可是惱你了?”
“三皇子說笑了,臣與大皇子不過是師生之情,并無其他。”
“哈哈……我想大哥沒那么重口味……”四皇子口誤遮攔,王誕惡狠狠地瞪了他,嚇得他往三哥后面躲。
“四弟年幼無知,還望王大人莫要責怪,本皇子替他向你賠禮?!比首泳瞎卸Y道。
“三皇子客氣了,臣有意助你,怎會在乎小人的話?”
“是,以后多仰仗大人你了。”
“好說,我先過去打個招呼,三皇子請自便?!?p> “是,王大人請?!蓖跽Q離開后,三皇子氣得不行,責怪弟弟道:“你這腦子裝的是什么?居然敢得罪他?!?p> “三哥,我也是氣不過嘛,他當初幫大哥欺負咱們,如今又……”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jié),你下次莫要多嘴。”
“嗯……”
“三弟,你又在教訓老四了?”二皇子見這他們在嘀咕什么,好奇地走過來探個究竟。
“二哥,四弟年紀小,今年又是第一次參加狩獵,我怕他不懂規(guī)矩,沖撞了哥哥你?!?p> “哪里的話,我可不信老四有這腦子?!?p> “你……”
“二哥,如今這五皇子出世,想必你也不好受吧?”
“哈……笑話,不過是個嬰兒,我怕他做什么?能不能平安長大,也都是個問題。”
“二哥,你有月氏撐腰,有母族支持,弟弟以二哥馬首是瞻?!?p> “好說,日后我若……”
“大皇子,我剛還在納悶,這里為何如此混濁,原來是些庶子在污染空氣?!?p> “混賬東西!我們乃皇族之人,豈能由你辱沒?!?p> “老二火氣還是這么大?卓兒不過是再說旁人,你計較個什么?”李卓是大皇子最寵愛的謀士,二人多次在公開場合曖昧不清,皇帝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不愿再管他。
“大哥,大嫂一個人在那里,如此可憐,你卻不懂憐香惜玉。”
“哼……她不是你的相好?若想要,拿去就是,我不稀罕。”
“你……她是你的妻子,莫要詆毀弟弟。”
“隨你,我要去見父皇了,你們就在這做白日夢吧?!?p> 話畢,大皇子帶著李卓去皇帝那里,給父皇請安。
“我兒,近日可好?”
“回父皇,兒臣幾經(jīng)思慮,也知自己糊涂,被罰也是應(yīng)該的?!?p> “你有此悔悟就好。”
“望兒,朕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司徒成,司徒大人的獨子?!?p> “司徒公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若是有空,可以來我府上一聚。”
“謝大皇子愛戴?!?p> “三皇叔,大病初愈不久,這荒山野嶺,要注意保暖才是?!?p> “多謝大皇子關(guān)心,我夫君他喉嚨不舒服,所以今日很少說話?!鼻漕佉娡鯛斠荒槻粯芬獯罾泶蠡首樱碌米锪舜蠡首?,被暗中放箭。
“三皇嬸,好久不見,真是越發(fā)美麗動人。”
“我兒不可無禮!”
“是……父皇。”
“司徒公子,怎么沒把雨兒帶出來?”
“回王妃的話,賤內(nèi)不過是小女子家,沒見過世面,出來怕是惹人笑話?!?p> “你……雨兒她博學多才,又是書香門第之家,怎會是見不得人?”
卿顏也不愿密友被人污蔑,嘲笑道,“是了,嫁個酒肉飯囊之徒,出來確實有些難為情?!?p> “陛下,用膳還有時辰,臣先帶著王妃先回營內(nèi)收拾行囊?!蹦潞娗漕佉c司徒成吵起來,趕緊出聲說道。
“好,圣親王先行下去,你的朋友們,朕已經(jīng)派人招待好了。”
“多謝陛下?!蹦潞咴谇懊?,卿顏不情愿地緊跟在后。
回到營內(nèi),卿顏開始收拾衣物,狩獵的營帳分發(fā),也是有講究的,夫妻是同用一個營帳,未婚之人以男女之分,集中分派。
中間的營帳是用膳之地,其后最大的營帳是皇帝所用,依次是親王、皇子、正一品大人……
“收拾完,我們?nèi)フ揖澳晁麄??!?p> “……王爺為何今日不讓我們?nèi)メ鳙C呀?”
“按規(guī)矩,第一日是在駐扎地舉辦篝火晚會,明日一早,就可啟程狩獵,午膳回營,晚上再一同分享獵物。”
“噢……”
“現(xiàn)在都要到午膳的時間,用完膳,自然可以自有行動。”
“那我要去附近騎馬轉(zhuǎn)轉(zhuǎn)?!?p> “隨你?!?p> 收拾完畢,二人一同去找陸景年一行人,蘇宛兮見他走過來,眼神多有閃躲。
“丫頭,還害羞了?”景年低聲笑道。
“參加王妃?!蓖鹳饣氐蓭煾狄谎郏缓笮卸Y。
“兮姐姐,你不必多禮,都是自家人。”
“王妃哪里的話,我不過是在王府寄居幾日,終究是要走?!?p> “宛兮……”穆寒覺得有些失禮,改口道,“蘇大夫,你初來京都,多留些時日也好。”
“……”
“又不是剛認識,穆寒,你叫她一聲大夫,多顯生疏?!?p> “是……”
“你這老頭子懂什么?”陸夫人看著丈夫的樣子,恨不得馬上踹他一腳。
“是,夫人說得對,我什么也不懂”
“師娘,師傅就這脾氣,有口無心,不必與他計較?!?p> “丫頭,我可是……”
“我覺得陸先生說得對,王爺叫蘇大夫多生疏。”
“……”
“咳咳……咳……”
“怎么了?”穆寒問。
“沒事,嗓子疼?!?p> “師傅,阿布去給你取點水來。”
“好,有勞你了?!?p> “你是大夫,怎么不知照顧好自己身體?”
“王爺不必擔心,我已經(jīng)吃了藥丸?!?p> “那就好?!?p> “王爺,好像是皇上身邊的文公公過來了?!鼻漕佁嵝训?。
“圣親王,圣親王妃,陛下有請各位一同用膳?!?p> “謝公公。”
他們應(yīng)邀去大營帳內(nèi)用膳,之后舞女隨樂而舞,一旁的人們有說有笑。
唯獨大皇子一雙眼睛,盯著對面的圣親王,看得讓人發(fā)毛。穆寒也覺著奇怪,這大皇子為何如此看自己。
晚會結(jié)束后,大家悻悻而歸,卿顏玩得很開心,喝了點酒,回到營帳內(nèi)倒是尷尬起來。
“王爺……這這么辦?只有一個床榻?!?p> “無礙,你睡一半,我睡一半就是?!?p> “誒……”
“有何不妥?你我在外人看來,早已是夫妻,同睡一榻才不遭懷疑?!?p> “……”
“不過,今日這大皇子很是古怪,在宴會上盯得我心煩?!?p> “王爺……該不會……”
“閉嘴……你就不能盼我好點?”
“不要怕,我會保護你的……”
“你?……可是又喝醉了?!?p> “沒……”卿顏趕集躲在一旁,不說話。
“你剛回來,我聞這酒氣,還以為是旁人,看來是你貪杯了?!?p> “就喝了一點點……”
“來人。”
“在王爺?!蓖饷嫠藕虻难经h(huán)進來
“洗漱更衣?!?p> “是……”
在丫環(huán)們的伺候下,二人洗漱完畢,褪去外衫。
熄燈之后,眾人離開營內(nèi)。二人臥榻而息,但卿顏哪里睡得著,第一次與旁人睡的她,嚇得不敢動彈。
“王爺……”
“嗯……”
“睡了嗎?”
“要睡了……”
“噢……”
“丫頭……”
“嗯……”
“早點休息,明日要早起?!?p> “好……”
……許久,營帳內(nèi)靜得只剩自己的心跳聲,今夜注定無眠。
翌日,天剛亮,眾人起床洗漱完畢,帶上狩獵的弓箭和匕首,騎馬狩獵。
卿顏與王爺、宛兮一起,阿布因為年紀小,不宜參與其中狩獵,只能在大本營等候。陸景年本來是答應(yīng)宛兮與她一起,誰知臨時變卦。
“丫頭、宛兮,這山林多是兇險,你二人切勿離我太遠。”
“是王爺?!?p> “嗖……”突然一支箭矢從遠處射來,險些傷到馬上的卿顏,穆寒冷冽地看著射箭之人。
“駕……吁……”大皇子把馬聽著,道歉道,“三皇嬸,真是抱歉,我本意是射樹上的鳥?!?p> “無礙,大皇子刀劍無眼,還是小心為妙?!?p> “嬸嬸教訓得對?!?p> “王妃,草民見這里恐怕沒什么稀罕的獵物,不如我們?nèi)e處。”
“好……”
卿顏驅(qū)馬與宛兮并肩,穆寒跟在二人后面,大皇子望著他們離開的背影,手握緊拳頭。
“阿望……他已經(jīng)走了?!?p> “你說……這次她可逃得掉?”
“怎會?前面那座山谷,有去無回?!?p> “很好,引他們過去……”
“放心,四皇子會助我們?!?p> “他?”
“嗯……如今三皇子得勢,四皇子多是被排擠,心中難免不會顧慮。再說了,他向來討厭柳氏,所以主動獻計?!?p> “很好……若得逞,重賞!”
“是……”
“三皇叔,要怪就怪自己娶了柳卿顏,這個女人是最后一個見我母妃的人,柳家勾結(jié)皇帝謀害我母親,這筆賬,別想賴?!贝蠡首訍汉莺莸卣f道。
“我們快些去皇帝那里,免得被人閑話?!?p> “好……”
穆寒三人到了林子深處,正好瞧見一只兔子,看見王爺箭在弩上,阻攔道:“王爺……這兔子如此可愛,不要傷了它……”
“……你”他放棄射兔子,看到天上飛過獵鷹,再次把弓箭拉滿,宛兮阻止道:“王爺,這獵鷹如此稀有,若是死了,真是可惜……”
“你……”穆寒氣得把箭放好,弓弩也放置妥當,委屈道,“你二人怎么回事兒?一路來,這不讓我傷,那也不讓我傷,到頭一只獵物也沒有?!?p> “……”卿顏與宛兮二人默契地看了一眼對方,不再回應(yīng)王爺?shù)脑挕?p> 這時,四皇子駕馬飛馳而過,一路喊著救命,后面的人則追著說:“四弟,你莫要慌?!?p> “糟了,四皇子的馬怕是失控了?!?p> “……”穆寒皺眉,囑咐二人不要跟著,驅(qū)馬追趕四皇子。
他來這里狩獵多次,自然清楚四皇子去的方向是死靈谷。
“王爺……”
后面追趕的人到此處,紛紛停了馬,三皇子臉色蒼白。
“三皇子,為何聽在此處?”
“三皇嬸,再往前可就是死靈谷,一去不復返?!?p> “什么?糟了……王爺?!鼻漕侇櫜患岸鄦?,駕馬追趕,宛兮也緊跟在后。
穆寒尋著馬嘶聲,往前追趕到死靈谷,瘴氣環(huán)繞,無法看清方向,也沒有見到四皇子的蹤影。
后面跟來的二個女子,相依相伴,大聲呼喊王爺,卻沒回應(yīng),于是也進入谷里。
“嗖……嗖……嗖嗖……”箭矢不知從何而來,直襲卿顏和宛兮,宛兮武功略高,所以還能判斷箭矢的方向,拔劍抵擋。
卿顏學的不過是皮毛,自然抵不過這箭矢,肩上中了一箭,險些落馬時,穆寒聞聲趕來,一把將她拉到馬上,護在懷里。
與宛兮一起對抗,二人配合極好,以至于無人再受傷。
“宛兮,跟著我……”穆寒喊道,駕馬快速躲開箭矢,宛兮緊跟其后,不知行了幾里路,馬不愿意再前行。
宛兮學過毒,自然知道這里是別人設(shè)的結(jié)界。
“王爺,再走下去,怕是要毒死在這里。”
“王爺……兮姐姐……你們莫要管我。”
“胡說什么?”穆寒抱緊她,安慰道,“你放心,我答應(yīng)過柳林,要好好照顧你,不會放棄你的?!?p> “嗒……嗒……嗒嗒……”隱約聽見后面追趕的馬聲,穆寒心生一計。
“宛兮,我們下馬,這林里定有洞口,躲進去?!?p> “是……”
二人下馬后,穆寒背著卿顏,借著微弱的陽光,尋找洞穴。
后面追趕的人,見馬已倒下,想必他們也逃不出這里,就趕回去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