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車行,二樓雅間內(nèi)。
“什么?北佛門凈月庵開光典禮也是下月初十?”一身紫色便衣的張敬軒左手拿著一份北佛門發(fā)來的行文,和紫金長老帶過來的門派行文兩相對比,果然經(jīng)世派的仙稻大典日期與凈月庵的開光典禮重合!
其實男生的服飾忌諱大紅或大紫,若是氣質(zhì)稍有違和便是給人以糟糕的體驗。
尤其是臉色偏白的男生,身著紫色長袍便顯得其實陰鷙。
而張敬軒氣質(zhì)竟然與紫色服飾搭配,配合那魁梧而健壯的身材竟然帶著一絲貴氣。
他坐在上首的椅子上皺起了眉頭。
老管家也似有不解道:“仙稻大典五年舉辦一次,那時老堂主去參加的,日期與今年不同。不過奇怪的是,佛門的行文早在一個月前就已傳到各門各派以及俗世雄城里了,為何經(jīng)世派的行文是后來發(fā)出的,偏偏日期是重合的呢?堂主,您準(zhǔn)備怎么辦?”
張敬軒思索了片刻道:“王叔,若我今日地位還摻和不到經(jīng)世派與北佛門之間的爭斗去,當(dāng)然按照掌門行文來做,我擔(dān)心的是紫金真人暗中使壞,稍后我寫篇行文你安排人快馬送到青禹城掌門處,我要確定行文是否被篡改過!”
老管家突然開口提醒道:“那廣陵散館主?”
張敬軒眉頭一揚道:“嗯,還請幫忙準(zhǔn)備些瓜果點心吧,她若想去便隨她去好了,一個道法中境二重天的修士翻不起多大風(fēng)浪。”
老管家答應(yīng)了,手中快速記錄著,隨即說道:“廣陵散館主任晚晴是從千燈城遷過來的,畢竟這等風(fēng)月場所在南佛門的俗世雄城發(fā)展很受限制,至于此人的家世背景一時難以查清而且動作大了還引人注目。目前有模糊的消息,此女子似乎與南佛門的守戒大師似乎有所瓜葛?!?p> 張敬軒皺眉道:“南佛門的守戒大師?就是那位辯經(jīng)第一的大師?不會是他的俗世子女吧?!?p> 當(dāng)?shù)弥瓮砬绲纳硎啦⒉皇浅錾磉@風(fēng)月之地,她似乎另有來歷,張敬軒的心中竟然不知是何滋味。
似乎是驚喜,又似乎失落。
久經(jīng)世事的老總管笑了:“不論如何?既然已入空門,那便與世俗親情聯(lián)系不大了,否則出家做什么?修的又是哪門佛法呢?既然我們已確認(rèn)這位姑娘并無惡意,就見招拆招吧,難道我們還怕了她不成嗎?”
張敬軒面露微笑,拍了拍老總管的肩膀勉勵道:“您的孫子王帆我已安排在城衛(wèi)精銳營,宇智通那邊我已安排妥當(dāng)?!?p> 老總管面露激動感恩之色,他快速的站起身來躬身行禮大聲道:“多謝堂主還掛念著我那不成器的孫兒!老夫還有個不情之請!”
張敬軒笑著說:“什么事???”
只見老總管眉頭深皺道:“谷軒堂的情報匯總越來越多,工作漸漸的便有些吃力,所以堂主我認(rèn)為當(dāng)在可靠的門派弟子中或者好友中挑選一個幫手,否則僅憑你我二人精力不濟,恐怕難免出紕漏!”
張敬軒不由的呆住了,人才難得?。?p> 張敬軒思索半晌,他的心中想起了李洛鋒隨之又否定掉了。
自己這位兄弟當(dāng)然是信得過的,可是他如今已歸偃甲派,恐怕難免有立場猶疑的時候,所以沒有門派立場的人為最佳。想來想去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合適!
老總管也長嘆了口氣,其實這就是缺乏底蘊的體現(xiàn)。
他們與奉仙城崛起的時間都太短了!
兩日之后,在府內(nèi)的書房里,張敬軒收到了他想要的答復(fù),只見張敬軒拿著行文不禁驚訝道:“我的個乖乖,經(jīng)世派的仙稻大典真的和北佛門的開光大典是同一天!這是要鬧哪樣啊?”
門外,只見四輛華麗的馬車停在了張敬軒的宅子門口,第二輛馬車內(nèi),快速走下來一位俏麗的姑娘,她看著門衛(wèi)李二愣子道:“我來找你們家張統(tǒng)領(lǐng),煩請稟告一聲!”
李二愣子看著那容顏俏麗的小姑娘,以后第三輛和第四輛的裝滿各種女孩子用的物事箱子,大嗓門的聲音遠(yuǎn)遠(yuǎn)傳去:“天哪,不愧是張統(tǒng)領(lǐng)!竟然美女主動送上來門過日子!我從來沒見過這么主動的!”
書房內(nèi)的張敬軒此時元神何等精微,聽著這話語不禁微微苦笑,同時心中又有幾分期待,路上有人解悶也好!
尤其對方是俏麗可人的美女!
還是三個!
張敬軒卻不急于起身,而是低頭看了看新到的另一封行文,只見上面寫道:“經(jīng)世派今年仙稻大典將由紫禮長老帶隊參加,而與以往不同的便是,今年可能經(jīng)世秘境會對外開放以吸引各派掌門不去北佛門參加開光大典,各派俊彥由道法中境大成之弟子組成,故青禹城代總管余敬凡、奉仙城代長老張敬軒。。。。。等代表我青城派參加,此為千古少有之事,務(wù)必珍惜福緣,此次取道落日城于經(jīng)世派山腳下集合,務(wù)必XX日內(nèi)到達!”
從未對外開放的經(jīng)世秘境竟然此時開啟,有那寶物嗎?
張敬軒心中極為期待!
就在張敬軒一行人啟程離開府邸時,谷軒堂的弟子余哲,一身便裝假意采買用品走出宅邸,在奉仙城內(nèi)兜了一個大圈確認(rèn)無人跟隨后,便向城外亂石崗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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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華麗的馬上內(nèi),空間十分寬敞。
張敬軒看著那粉色的窗紗下面的法陣閃爍著紅色光輝,不遠(yuǎn)處任晚晴坐在書桌前看著一本書卷。
燈下看美女,越看越美。
張敬軒覺得說的太對了!
那挺翹的鼻子,小巧的嘴配合恬靜的氣質(zhì),張敬軒。。卻熟視無睹。
而身后,兩位侍女同時打了一個哈欠,百無聊賴的看著車頂懸掛的香囊發(fā)呆。
兩雙大眼睛隨著香囊晃來晃去。
他們一行人從奉仙城出來以后便向中原腹地走去,此時通往落日城的糧道上車輛并不多,顯然奉仙城的冬收尚未開始,并沒有多少糧食運送。
終于張敬軒忍不住開口道:“任姑娘好本事,既然經(jīng)世派的請?zhí)寄芤揭环?,何苦找我張某人一起去落日城呢??p> 任晚晴抬起頭來,笑道:“張統(tǒng)領(lǐng)您太謙虛了,隨您出門城衛(wèi)都未盤查便放行了。更何況您的修為這么高,一起行走不是更有安全感嘛!”
張敬軒冷哼一聲,當(dāng)然不信任晚晴說的是實話。
任晚晴看著窗外若有所思道:“張師兄,您是有門派的修行高人,哪里知道我等貧民百姓的擔(dān)憂呢。”
張敬軒一怔,不禁反諷道:“廣陵散日進斗金,而任姑娘便是天香國色,何況道法更是中境第二重天,你還有何不知足呢?”
任晚晴看著張敬軒的表情問道:“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的苦惱?像我的悅兒和馨兒這等孤苦無依的百姓,看著那有道行的門派弟子們不知有多羨慕呢,偏偏那些一心突破的弟子們覺得自己修煉境界低了還絕望,他們要是絕望那我們豈不是早就該去死了嗎?”
張敬軒沒想到任晚晴看問題這么深刻,他不禁直起腰來,微微皺眉說出這樣一番話:“這世上哪有絕對公平之事?抱怨那等自己改變不了的事實干什么呢?又有何助益?我當(dāng)年剛?cè)肭喑桥蓵r,多數(shù)長老都在當(dāng)面質(zhì)疑我的師尊,背后嘲笑我。他們又怎么會知道當(dāng)我要死在戰(zhàn)場時是怎樣的絕望,當(dāng)我能夠?qū)W習(xí)道法時心中又是多么的開心?那時候我的肯沒想過能夠達到今天的成就,更沒想過成為他們期待的樣子,以前不會,以后也不會。”
任晚晴被說的癟了癟嘴,似乎有些委屈,隨即面容回復(fù)平靜。
只見她素手伸手一揮,悅兒和馨兒離開半蹲著拿出一個食盒,里面有些簡單的小菜。
任晚晴親自給張敬軒斟滿了酒,笑道:“愿聞其詳,小女子讀書少,心中難免有些不平之言,來嘗嘗南方的燒酒,旅途疲乏正好飲酒可以解乏?!?p> 張敬軒舉杯和任晚晴碰了一下,抿了一口只覺度數(shù)極高,他若有所思繼續(xù)道:“當(dāng)年我在青城山上學(xué)習(xí)道法時,只覺千絲萬縷,恨不得睡覺都睜著眼睛看那道法書籍,而和我同修的門派弟子們不僅道行增益極快,便是身材也很好,你知道的,青城派弟子多的是肌肉虬結(jié)之人。那時候,我曾經(jīng)很不服氣的問過我?guī)煾?,為什么他們不僅道法增益快,而且身材還好?我明明已經(jīng)夠努力了呀!偏偏比不上別人,你猜我?guī)煾翟趺凑f我的?哎,任姑娘,你可知為何我?guī)煾档捞枮楣惹洌俊?p> 三雙好奇的大眼睛一齊望著他,頻率相同的搖了搖頭。
在酒精的作用下,張敬軒眼前似乎想起了谷卿師尊高大的身影,和將自己抱離血污的雙手。
“道法我不敢保證,但是你可以像我一樣擁有好的身材!”
話猶在耳邊想起,斯人已去!
張敬軒心中一痛,覺得視線有些模糊,他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同時自斟自酌,平緩自己的心緒。
任晚晴性子有些急,一雙小手扭啊扭啊已經(jīng)躍躍欲試了。
身后,悅兒眼疾手快,拉著她的袖子提醒道:“小姐!淑女!注意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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