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臧萬回答,管義卻是紅了紅臉,開口說道:“臧將軍的這桿戟可是真正地飲過敵人之血的,而且其中更是參雜有舉世罕見的稀有金屬‘虎炎龍金’,據說此種金屬只有在極遠的昆侖山深處才有,雖埋在極寒之地,本身卻是熾熱無比,所以臧將軍的這桿戟也是帶著一絲炎屬性。死在這桿戟下面的敵人,可有好幾百了呢!”說著,說著,管義又是眉飛色舞起來,就像砍殺敵人的是他自己一般。
臧萬看著此時已經是一臉期待之色地望著自己的司馬泯,卻是淡淡地轉頭瞪了一眼管義,然后才開口對司馬泯說道:“小公子別聽管義胡說,我的這桿戟其實只是參雜了不到一斤的‘虎炎龍金’而已,只是讓這桿戟在砍到敵人身上的時候,稍微有那么一絲灼痛罷了,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殺敵得程度?!?p> 臧萬雖然是在說管義胡說,但也僅僅表示他胡說自己的武器有多么厲害,卻沒有說他胡說自己殺了數(shù)百敵人。司馬泯自然是沒有注意到這樣的細節(jié),他只是覺得這桿戟也很厲害就可以了,卻聽一旁的管義卻是猛然提高了音量,大叫道:“臧將軍,你知道一斤的‘虎炎龍金’在黑市上要賣到多少銀兩嗎?你居然還說是‘僅僅’!你知道你這‘僅僅’已經是能夠買數(shù)把我的刀了!”說著,管義還輕柔的撫摸了一下他身旁的長刀。
臧萬頓時無語,他的這個兄弟,每次衡量一件事物的珍貴程度,都是以金錢來衡量的,所有的事物,都能被他以金錢來數(shù)據化,的確也是一個人才。
正在眾人都在大快朵頤之際,院外卻是突然跑進來一名士卒,也是武營裝束,只見他快步跑到臧萬面前,然后稟報道:“將軍,南方五里處有大隊人馬靠近,人數(shù)約有百人,而且都是騎兵!”
司馬泯聽到來人的話,卻是立馬興奮了起來,拼命的將手中的烤雞往自己的嘴里塞去,他要趕緊吃完,好盡快上陣殺敵!
管義卻是多想了一重,問道:“可知是敵是友?”
“都是穿著南陽軍的服飾,不好判斷!”來人又是回答道。
“將你收到的飛鴿傳書給我看看?!惫芰x卻是又開口說道。
來人看了看臧萬,畢竟此處的首領是臧萬,他見臧萬點頭,于是就將接到的飛鴿傳書,遞給了管義。
管義匆匆瀏覽,只見上面寫著,“百騎南陽軍靠近,頭前數(shù)名頸有紅綾”!
看到頸有紅綾四字,管義眼睛一亮,然后對臧萬說道:“昨夜出城之前,我匆匆瞥見了來犯之敵身穿黑甲,頸部也都是系著紅綾!”
臧萬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烤雞,然后眉頭緊皺,他們昨晚接到王重的命令來到此處,到了如今天明,卻不見王重和司馬集,盼來得卻反而是敵軍,此中的意義,幾乎已經不言而喻。
管義似乎也是注意到了此中的含義,他轉頭看看依舊在大吃特吃的司馬泯,心中卻是越發(fā)不安起來。
臧萬緩緩站起身,拿起了身邊的方天畫戟,然后看了看正在等他發(fā)號施令的眾人,沉聲說道:“兄弟們,對方僅有百人,以我們十人之力,應當也是足夠了,出院隨我一戰(zhàn)!”轉頭又是對著,剛剛拿起特制長刀的管義說道:“子文,你留在這里保護小公子,見機行事!”
管義剛邁出去的腳步又是收了回來,朗聲說道:“遵令!”
司馬泯卻是不依了,此時嘴中還塞滿了雞肉,卻聽他含糊不清的說道:“唔也要去,灑敵,唔可厲害了!”一邊說還一邊站起來,企圖朝院外跑去,剛要抬步,卻是一把被身旁的管義拉了回來。臧萬向管義點了點頭,然后便是帶隊出院而去。
司馬泯被管義牢牢的按在了石凳之上,拼命掙扎,卻是怎么也掙脫不了,只能眼睜睜得看著臧萬等人消失在了院門外。司馬泯抬頭狠狠地瞪了管義一眼,大叫道:“管子文,枉我還當你是我的心腹,沒想到,你居然背叛我!”
管義一陣頭大,暗暗好笑,這才多久,小公子已經直接將自己定義為心腹了,卻也是天真的可愛,但這背叛一說,卻又是讓他滿腦子的黑線,管義無奈的開口說道:“我怎么可能會背叛公子呢,公子只要一聲令下,刀山火海,我都不皺一下眉頭。”說著,管義還作出一副指天發(fā)誓的表情,卻又笑呵呵得對著司馬泯說道:“只是眼下,我得了臧將軍的命令,小公子可知道,軍令如山?”
“我當然知道軍令如山!”說著,司馬泯還挺了挺小胸膛,似乎也是一個軍人一般,隨即,又似是真得明白了“軍令如山”,呵呵的笑了起來說道:“那既然這樣,我就原諒你吧,不過,子文,臧將軍帶著這十個兄弟去打他們一百人,真得沒問題嗎?”司馬泯不禁又是疑惑的問道。
管義見司馬泯不再鬧騰,便也是坐了下來,拿起了自己的烤雞,也是咬了一口,然后淡定的說道:“我們武營士卒的戰(zhàn)斗力,那可不是吹的,就之前,王重統(tǒng)領還帶著我們一千弟兄,與南陽軍的四千弟兄軍演過,你猜怎么著,結果我們武營大獲全勝,打得南陽軍屁滾尿流,更何況這次還是由我們千夫長臧將軍帶隊,那就更是沒有問題啦,你要知道,臧將軍那可已經是內勁八重的強者了,就跑來的這些小蝦米,能翻出什么大浪來咯?”管義一邊說,就越發(fā)地得意起來。
司馬泯也是跟著喜上眉梢,樂呵呵得說道:“臧將軍這么厲害啊,居然已經是內勁八重的高手了,不過還是沒我大哥厲害,我大哥都已經是內勁九重了,再不久就要突破到武圣境了,嗯嗯,真是厲害,嗯嗯!”說著,小胖子還自顧自的點點頭,然后又大口吃了一塊雞肉。
“說得也是,大公子那是我們所有武營將士的偶像,不過臧將軍也是不賴,你別看他似乎長得比較著急,五大三粗的,成天還板著個臉,一臉嚴肅的樣子,其實他還要比大公子小了一歲呢,說不定明年臧將軍也能突破到內勁九重,那就跟大公子齊平了呢!”管義也是附和著小胖子,當然仍是不忘夸贊臧萬,不過要是他知道就在昨夜,司馬沖已經觸摸到了武圣境的門檻的話,他估計也就不會這么說了。
司馬泯也是不住得點頭,似乎是有多明白似得,但是到底他明白什么,那就真的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只聽司馬泯又是問道:“臧將軍都內勁八重了那么厲害,那子文你是內勁幾重了???”
“我啊,我已經內經四重了,嘿嘿,不賴吧,我今年可是才十八歲哦!”管義不無得意的回答道,其實他確實是有驕傲的資格,像司馬冰這樣的世家女子,從小練起,到二十歲也就內勁三重而已,這就是一個正常水平,管義竟然能超過司馬冰,那顯然,他的天賦也是極為優(yōu)秀的。
司馬泯也是點點頭,嗯嗯的說道:“厲害厲害,都內勁四重了,我就不知道還要修煉多久才能到呢,也許過幾日我也能突破到內勁二重吧。”
管義也是點點頭,對司馬泯的這番話似乎是表示十分認同,只聽他又開口說道:“是啊,以小公子的年齡,再修煉一段時日,說不定還真能修煉出內勁呢,誰叫小公子真是天……賦……異……呃……呃”管義越說越覺得不對,到最后竟是被一口雞肉直接噎住了,死命的拍打自己的胸口,好不容易才緩過氣來,一臉驚駭?shù)耐蛄苏苫蟮目粗乃抉R泯。管義顫顫巍巍的伸出手指指著小胖子問道:“你……你說你要突破內勁二重了?!你現(xiàn)在已經是內勁武者了?!”
司馬泯也是略微一怔,然后反應過來,大喊道:“啊呀,忘了,忘了,爹爹囑咐我不能告訴任何人的,我怎么說出來了,完了,要被爹爹打死了!”說著,司馬泯不禁把自己的油油的手在自己的屁股上面柔了兩下,似乎是在感受一下,自己的屁股這兩天有沒有變得結實一點,好接受他老爹的摧殘。
管義像看怪物一般的看著眼前的小胖子,他雖然早就聽說司馬府的小公子“天賦異稟”,但也僅僅是知道他特別能吃,長得比同齡人更加的雄壯罷了,卻沒想到,真正的天賦異稟,原來指的竟然是他的修為!管義此時此刻,心中突然暗暗下定了一個決心,突然跪倒在了司馬泯的跟前,雙手握拳,交叉于額頭的上方,然后高聲喝到:“從今日起,我管義,管子文,愿意追隨主公司馬泯,刀山火海,萬死不辭!”竟是對司馬泯直接行了一個最正式的跪拜禮。
司馬泯怔怔得看著眼前的這個俊逸少年,一臉疑惑的說道:“你不是早就已經是我的心腹了嗎?”
管義卻是依舊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開口回答道:“請主公收下我!”
司馬泯疑惑了片刻,抓了抓頭,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一臉的興奮之色,他甩掉了手中的烤雞,伸出手掌,在管義交叉的手臂之上,狠狠得拍了一下,大喝道:“平身!”說完,哈哈大笑了起來。
司馬泯以前聽自己的大哥說起過,如果有人要發(fā)誓效忠自己,就會行剛才管義行的那種禮節(jié),這個時候,如果要答應對方,那就要手擊他的雙臂,如果不答應,那就可以直接拍拍屁股走人。他以前也和方十,蘇亮他們玩過,不過那都是小孩子打鬧,作不得真的。
司馬泯看著這個微笑站起身的“英武”少年,心中不禁大樂,眼前的這個少年可是自己真正的小弟了,以后有一個內勁四重的小弟在自己的身邊,那大姐還敢欺負我嗎?自己的那些個小朋友,還不得死心塌地的跟著自己,以后帶著這個“威猛”的小弟在南陽城走那么一圈,那不是太拉風了,想著想著,小胖子心里就越發(fā)的開心起來,看著管義,也是越發(fā)的“高大,英武,威猛……”起來。
司馬泯做回了自己的位子上,然后撕下了自己的烤雞的一只雞腿,遞給了管義,然后說道:“這是主公給你的見面禮!”
管義默默地接過了雞腿,他也不自覺的笑了,跟著這樣的主公,虧肯定是吃不了的了。
司馬泯也是回頭自顧自的對付起了他還沒有吃完的烤雞,吃著吃著,他又開口說道:“子文,你的刀那么厲害,那是不是也有很厲害的刀法?。俊彼抉R泯一臉希冀的看著管義,其實他心中當然是在想自己的小弟越厲害越好咯。
管義卻是看著司馬泯希冀的臉龐,嫩臉一紅,支支吾吾的回答道:“那個,其實,我?guī)煶性S多的門派,五虎斷門刀法,八卦刀法,八十一路奇門刀法,三才刀法,狂風刀法等等等等,我都涉獵過,包括我們自己管家的家傳刀法,我更是爛熟于胸,只是,我卻是酷愛我手中的這種長刀,所以我一直在摸索一種適合我這把特制長刀的特殊刀法,所以說,刀法的話,我還在自創(chuàng)中……”管義一開始還是說得振振有詞,待到后來,越說越輕,連自己都羞愧于說下去了,其實他拿到這把特制長刀至今一個多月了,他甚至都沒有創(chuàng)出一招正式的刀法,此時被司馬泯問起,實在是羞得老臉通紅,沒想到這才剛認了主公,就在主公面前丟了這么一個大臉。
可是聽在司馬泯的耳中卻是沒有一點瞧不起的意思,反而是令他越發(fā)的興奮,只聽司馬泯說道:“哦哦,自創(chuàng)刀法啊,跟我一樣的啊,我也是自創(chuàng)了‘氣勢司馬破軍槍法’,我覺得那威力,比我老爹和哥哥使出的普通‘司馬破軍槍’強了起碼一倍以上!”小胖子也是不無得意的說道。
管義卻是越發(fā)的驚駭,自己的這個小小主公,才六歲,就已經能自創(chuàng)武學了?還居然把原來的武學威力提高了一倍?他不會真的是天上的神仙轉世吧,管義不禁陷入了深深的震撼之中,他哪里知道,這完全就是小胖子一個人在那邊胡吹而已,一個六歲小屁孩的話,怎能盡信!
管義看著這個在他心目中已經快定義為“神的兒子”的主公,心下也是暗暗發(fā)誓,一定要好好修煉,創(chuàng)出屬于自己的厲害刀法,這樣才能跟得上主公的腳步,將來才能好好得輔佐主公。
正在兩人聊得火熱,小胖子還打算繼續(xù)胡吹之際,院外卻是突然跑進來了一個武營士卒,只見他渾身染血,眼看受傷不輕,踉踉蹌蹌的跑到兩人面前說道:“小公子,我們快擋不住了,敵人之中有數(shù)名內勁好手,臧將軍一人勢單力薄,恐怕堅持不了多久,將軍讓我通知你,趕緊往南行山中躲藏!”
管義一見來人,立刻就是搶上一步,將他接在了懷里,沒讓他倒下,然后急聲詢問到:“臧將軍現(xiàn)在何處?”
“臧將軍現(xiàn)在……院外一里處,正死命的……拖住他們,你快帶著小公子走吧,我們其他的弟兄幾乎都已經快完了!”那個染血的武營士卒努力地說完最后一句話,也是咽了氣,追隨其他弟兄去了。
管義緩緩的將他放倒,然后轉身便要去抓著司馬泯逃跑,卻見司馬泯卻是看著那個武營士卒,一言不發(fā),兩眼發(fā)怔,管義一看之下,還以為司馬泯是第一次見到死人,所以被嚇到了,雖然他天賦異稟,但畢竟還是一個剛滿六歲的孩童而已。
管義剛想上去,扛起司馬泯就走,卻聽司馬泯忽然開口說道:“我想到一個方法,我之前跟我的戰(zhàn)友們一起在北郊外面構建了一些軍事設施,可厲害了,其中我們還挖了幾個陷馬坑,不如我們把他們引到那邊,然后坑死他們,怎么樣???”司馬泯一邊說,一邊兩眼放光的看著眼前的小弟,期望得到小弟肯定的答復。
管義卻是一臉狐疑的問道:“不知主公你們挖得坑有多大?”
“大概有兩匹馬那么長。”司馬泯一邊說著,還一邊比了比,卻沒見到管義已經長大了嘴巴,心中已經徹底服氣了他們這個“小小拆遷小隊”的名號,一群熊孩子居然能挖那么大的坑,真是厲害了!要是他知道坑不止一個,而是有三個!不知道心中會怎么想……
管義立刻點頭說到:“好,那我們就把他們引到那邊去,一來可以減輕臧將軍的壓力,二來,這別苑之中的下人,也能保全他們的性命?!蹦┝怂炙坪跸肫鹗裁矗瑔柕溃骸安恢滥强佑卸嗌??那地方離這里多遠?”
司馬泯略微想了一下說道:“嗯,大概比我的人還要深,離這里也是不遠?!?p> 管義又是滿腦黑線,比小胖子人還要深,他都超過一米四了,這是有多能挖啊,當下心中也是大定,再沒有任何的疑問,拉起司馬泯,就向院門之外跑去,一邊跑,一邊口中還在大喊大叫著:“臧將軍,你好生拖住他們,我?guī)е」酉茸咭徊搅?!?
一夢千海
可能大家也是已經看出來了啊,管義的刀其實就是放大版的苗刀,后續(xù)還會有相應的刀法哦,喜歡苗刀的,點個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