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家今年就她一個參加高考,再沒有別人。
“不是容可,珠寶當然要配狀元,我要送給溫陽,她今年考了天京的狀元,我特地回來為她慶祝,順便帶她出國留學(xué),我打算好好栽培她。”
董令齊一點也不吝嗇贊美溫陽,語氣神態(tài)帶著無比的驕傲和自豪。
一旁的容可臉色變化莫測,直接氣歪半邊臉!
怎么又是那個鄉(xiāng)下的臭丫頭?
為什么舅爺對她這么好?這珠寶她哪配?
“大舅,你要送給溫陽?她就在那邊,剛才你沒瞧見她嗎?”
容山河笑瞇瞇的朝溫陽的方向指去,溫陽頓時成了人群中的焦點!
“什么?那是溫陽?我還真沒認出來!三年多沒見!她竟然長成大姑娘了!還這么漂亮...嘖嘖,看來這珠寶很配她,溫陽你快過來試試看?!?p> 董令齊只三年前回來看奶奶時,匆匆見過溫陽一面,現(xiàn)在一見眼前出落得亭亭玉立,模樣嬌俏的姑娘,雖然素顏,但絕對是所有女孩子中最耀眼的一個。
有一句話,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
溫陽就是這樣的女孩子。
他怎么不高興?
溫陽羞澀的往前走,人群自動排成兩排給她讓步,她溫婉又大方的走到容山河和董令齊的面前,小聲喚了一聲:“舅爺。爸爸?!?p> “溫陽啊溫陽,三年前你還是小女生,三年后,你竟然變成了大美女,舅爺都不敢認了!快試試這項鏈和耳環(huán)。”
溫陽從不喜歡佩戴首飾,手腕上最常戴的就是黑色的綁發(fā)帶,除非是節(jié)日,她會打扮好,佩戴適合的首飾。
見到這么珍貴的珠寶,她哪敢要?
她焦急伸出雙手搖晃拒絕:“舅爺,這禮物太貴重,我不能收?!?p> “怎么不能?這容家?guī)纵吶硕际钱敱?,就出了你這么一個狀元,我當然不能小氣,快試試?!?p> “舅舅,您這話說錯了,容許當年在美國申請大學(xué),考試也是排名第一,咱們家里出過兩位狀元。”
“對對,這事我給忘了,可惜啊,容許選擇回國讀軍校,要不然現(xiàn)在會是我的左膀右臂,以他的聰明和勤奮,我現(xiàn)在可能要考慮退休了?!倍铨R無不遺憾的說。
“舅爺說笑,您全世界這么多生意,怎么可能退休?”
容許只當舅爺打趣自己,笑著回他一句。
“這些話,咱們一會回家說,容許這項鏈和耳環(huán)給你,你給溫陽戴上看看,不喜歡的話我明天重新帶她選新的。”
董令齊笑得那叫燦爛,完全不顧及別人的眼光和議論,有人背地里偷偷說他愛顯擺,故意擺闊。
其實他不是,他只是形成了西方人的做派,送人禮物,希望人家親自拆開,看看到底送的合不合適,人家喜不喜歡。
跟國內(nèi)的人完全相反,國內(nèi)的人要是收到禮物,通常不會立刻打開,而是等送禮物的人走后,才會自己拆開看。
溫陽一愣,董令齊已經(jīng)把手上的珠寶交給容許,容許淡定接過,看著溫陽。
“溫陽,靠過去一點?!倍铨R貼心的說了一句。
大廳里那么多人看著,溫陽又不能顯得扭捏,大不了回家再還回去,但是,現(xiàn)在她不能退縮,這是奶奶教她的,無論身處什么場合,絕不能顯得小家子氣,也就是要大氣從容。
她笑著微微弓著細白的脖頸,容許取出項鏈給她戴上,那么多鉆石鑲嵌,足足六十八顆,每顆大小都很均勻,溫陽覺得脖頸上涼涼的有些重,但這股涼意卻很舒服。
耳環(huán)是她自己戴上的。
她現(xiàn)在變成了大廳里的焦點,因為她脖頸上和耳朵上的鉆石亮閃閃的,炫目又光芒四射。
“好看,特別好看。溫陽,這珠寶配你,跟你的氣質(zhì)吻合,不錯!”董令齊就像在欣賞自己的一件完美的藝術(shù)作品,很是滿意。
溫陽俏皮的吐吐舌頭:“不好意思,讓舅爺破費了?!?p> “珠寶配美女,你又是聰明的美女,這是相得益彰,多好的事情!”董令齊笑得從容。
“謝謝舅爺,您喜歡聽昆曲嗎?就是奶奶愛聽那種?!?p> “愛聽,我知道昆曲,京劇越劇、國內(nèi)傳統(tǒng)的戲劇,我都喜歡,你也喜歡?”
“舅爺送我這么好的禮物,我沒有什么能回贈給您,找個機會,我想給你表演一曲昆曲,名叫《長生殿》?!?p> “你還能唱《長生殿》?你多大?”陸晚靜聽到長生殿幾個字,側(cè)過身睨眸淡笑看著溫陽。
“十八,我唱得不好?!睖仃柟首髦t虛擺手,有些害羞。
她上一世給霍秋迪補課的時候,聽過陸晚靜最愛聽言慧珠唱得《長生殿》,只要她得空都會反復(fù)聽。
有時候自己也會隨著劇情發(fā)展哼唱。
大多時候,她唱得的是楊玉環(huán)的唱詞。
“十八?你唱哪段?”
“我...尹令的離卻玉山仙院,行到彩蟾月殿,盼著紫宸人面。三生愿償,今夕相逢勝昔年。這幾句我唱不大好,別的倒還好?!?p> 溫陽如實說,很是認真。
陸晚靜不由輕笑:“口氣不小,這么說,那么多角你都能唱?”
“應(yīng)該能?!睖仃栕孕诺?。
這出昆曲,她這幾年練習(xí)不下一千次,超過五年,哪一段,哪一個角,她都徹徹底底仔細琢磨過,唱過不止一千回,算是唱得比較好的一首。
“那請你現(xiàn)在清唱幾句,我聽聽可好?”陸晚靜見她笑得自信,滿是淡然。
“好。”
溫陽并沒有推脫,而是張口跟云庭打了招呼:“云叔叔,我能在您家里唱幾段《長生殿》嗎?”
“當然可以!”云庭正愁陸晚靜對今晚的慈善不滿意。
他也知道陸晚靜素愛昆曲,尤其是《長生殿》和《牡丹亭》,可以說算得上戲癡,聽說她早年當過戲曲演員,只是從來沒聽過。
溫陽大大方方走上臺,輕輕吊了兩聲嗓子。
試著起了調(diào),隨即擺出身段、手勢入了戲,只聽她婉轉(zhuǎn)斷續(xù)輕哼冷唱:“花繁濃艷想容顏,云想衣裳光燦。
新妝誰似可憐飛燕嬌懶,名花國色笑微微,常得君王看,向春風(fēng)解釋春愁,沉香亭同倚闌干?!?p> 她唱得那叫千嬌百媚,萬千寵愛在一身,仿佛當年受盡恩寵的楊貴妃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