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白弦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皇甫亦雪等人,他家族世代守護的即墨印真的就快現(xiàn)身九州了嗎?可是會出現(xiàn)在哪呢?雖然家族滅亡的事已經(jīng)過去了多年,但他每次想起來時依稀像是昨日剛發(fā)生的事情一樣,讓人久久不能忘懷,楚簡觴磚頭看了看即墨白弦,知道他又想起了家族滅亡的傷心事了,也不去說什么,只是靜靜地陪幾人看著這無邊的景色,天邊的殘霞就像是一朵枯萎的花,漸漸淡去顏色。南宮辭硯也看出了即墨白弦貌似有心事一般,也不去打攪他,只是靜靜地看著,不知不覺地她竟然走神了,本以為這應(yīng)該是即墨白弦打的心事,卻沒人會想到這居然才是南宮辭硯的心事。即墨家族才是她真正的家,可包括皇甫亦雪在內(nèi)的人居然都不知道南宮辭硯的真實身份,他們都只當南宮辭硯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卻不曾想到在十幾年前,長孫無尚就把這一切做了改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皇甫亦雪等人已駛出星辰莊多里路,一心趕回蒼陵的他們卻因為各種原因,在路上不停地留宿,不停地奔走,原本只要幾日就能去到的蒼陵,他們走了大半個月卻還沒趕到。
皇甫亦雪等人來到一個小村,村子非常的安靜,環(huán)境特別的幽靜,南宮辭硯剛進入小村就愛上了這里,她特喜歡這種感覺,她并說不清自己為何會喜歡這種地方,只知道她想過的就是這種生活,大有一種隱士的感覺。聽到屋外想起的馬蹄聲和人講話的聲音,一個佝僂著背的中年婦女迎出屋來,嘴里不忘歡迎地說道“歡迎幾位來到‘夢幻鎮(zhèn)’,在這里,我將竭誠為幾位服務(wù);請問幾位需要點什么?”南宮辭硯見到是個長得不太好看的老婆子,她還是禮貌地說道“夢幻鎮(zhèn)?老婆婆,請問這是什么地方???叫做夢幻鎮(zhèn)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南宮辭硯問的這個問題問出了幾人心中的疑問,他們也有此一問,只是南宮辭硯搶先了一步。過了半天,老婆婆才慢吞吞地說道“幾位可曾聽過即墨?。俊边@個問題一出,把在場所有人都給震驚了,即墨印不正是九州人士人人所期望拿到的寶貝嗎?聽到又是關(guān)于即墨印的事情,即墨白弦迫切地問道“老婆婆,請問這里和即墨印有什么關(guān)系啊?為何您會突然問出這個問題呢?”聽即墨白弦的口氣,很明顯他們都知道即墨印這個寶貝。
“幾位都知道即墨印那就對了,但是不知道最近九州傳言的即墨印即將現(xiàn)身九州的事各位有沒有耳聞?”聽這老婆婆說話,即墨白弦總感覺她跟即墨印,或者和即墨印現(xiàn)身九州有著莫大的關(guān)系,于是他迫不及待地問道“老婆婆,難道?難道這里就是……”即墨白弦還沒說出剩余的話,老婦女就說道“對,小伙子真聰明,正如你所想,這就是即墨印即將現(xiàn)身的地方,到如今,即墨印總共在此處現(xiàn)身過三次,第一次是在一百年以前,有一次是在五十年前,最近一次是在十年前,也正是那個時候,長孫無尚被即墨清影大敗之后曾許下的誓言,十年后,即墨印出,吾輩將卷土重來……”寂寞白弦想不到這個老婆婆竟然清楚十年前的事情,但她和這即墨印又有著什么樣的關(guān)系呢?即墨白弦一時半會也不得知,雖然想弄清楚這一個個莫名的問題,但他也明白此時需要做的就是先安心等即墨印的出現(xiàn),之后再借此機會除掉長孫無尚給自己的家人報仇。
“我考的出,幾位竟然能來到此處,證明是和即墨印現(xiàn)身的有緣人,不妨在此小鎮(zhèn)住上些時日可好?”即墨白弦看了看南宮辭硯,南宮辭硯看了看楚簡觴,楚簡觴看了看皇甫亦雪,之后幾人都盯著皇甫亦雪,表示先聽聽皇甫亦雪的意見?;矢σ嘌┮姷酱蠹叶歼@樣,想了想后就說道“既然老婆婆都說或許我們和即墨印的現(xiàn)身是有緣人,那我們就在此小住些許時日吧?!钡玫交矢σ嘌┑脑试S,南宮辭硯高興得臉上泛起了紅暈,她一直以來的愿望就是能夠?qū)⒓茨Щ厣n陵給南宮幕許圓夢,本來以為沒機會拿到即墨印的她聽到即墨印即將在此現(xiàn)身,皇甫亦雪也說在此小住幾日,她興奮得語無倫次。
“好了,房間已為幾位準備好了,幾位請吧?!眿D女說完就走了,只留給皇甫亦雪等人無限的遐想。即墨白弦也有諸多疑問,在南宮辭硯和皇甫亦雪去了各自的房間后,即墨白弦才把他的一些疑問說給了楚簡觴聽,但是即使是從小就陪著他的楚簡觴,也無法為他解惑。沒有得到楚簡觴的解答,即墨白弦一個人伏在了窗口,靜靜地想著些什么,過了些時間,即墨白弦覺得悶得慌,想打開窗子透透風(fēng),隨后他一只手覆上窗沿,手正一點一點慢慢向外推去。
哇,竟然下起雪來了。即墨白弦完全沒想到推開窗后看到的會是這么一幅場景,自從十年前的家族滅亡后,他基本都沒看到過白雪了,這片雪,暫時讓他忘卻了家族滅亡的痛,他沉醉在這短暫的瀟灑中。楚簡觴并沒發(fā)現(xiàn)外面下雪了,他只是覺得即墨白弦打開窗后屋子里確實涼爽了不少,一天地行程下來,他的臉上呈現(xiàn)出一副非常疲倦的模樣,沒多久就在床上呼呼睡去了,即墨白弦本來還想叫上楚簡觴一起出去看看這難得一見的雪景,當看到楚簡觴那一臉的疲憊模樣,他打消了心里的念頭,只是轉(zhuǎn)過身悄悄地關(guān)上門后一個人出去了。
這樣美的雪景,硯兒一定沒有怎么見過吧。即墨白弦心里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想去約南宮辭硯一起去賞雪,家人不在了,是不高興,可是人不能總活在過去悲傷的世界中,他的家人已經(jīng)不在了,就算他再悲傷,也無法改變他家人不在世上的事實,所以他現(xiàn)在想活好當下。來到南宮辭硯的門口,他剛想敲門,卻突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不自主地把手從門檐上摘了下來。
“即墨印,不是說只要得到即墨印的人,都能夠用即墨印幻化出一個自己想要的世界嗎?我何不如想辦法拿到這即墨印,然后再用我的意念將家人復(fù)活不就可以了嗎?”即墨白弦突生此念,為了讓即墨家族重新來到他的身邊,這次他無論如何都要拿到即墨印。即墨白弦想了想后咬了咬牙,表示他一定要完成此事,這也是他活在世間能為即墨家人做的唯一一件事了。
“硯兒,硯兒,睡了嗎?”此時即墨白弦的身上已經(jīng)堆滿了白雪,他的手有點發(fā)抖地敲著南宮辭硯的門。“怎么了?”南宮辭硯從床上起身打開房門,看到屋外一身‘白衣’的即墨白弦,她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這是下雪了。正如即墨白弦所想一樣,南宮辭硯的確沒有好好見過白雪,這般看到屋外堆起的雪,她有千萬種說不出的感覺。
“原來你沒睡??!我還擔(dān)心會打擾到你休息呢?!奔茨紫?guī)еc愧疚的口吻說道,不過南宮辭硯并沒有感到有什么所謂的打擾,反而說道“沒呢!我剛想去找你的呢,沒想到你先來了?!奔茨紫矣辛艘蓡枴班牛空椅??咋了?”南宮辭硯沒有回答即墨白弦,繼續(xù)說道“剛剛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涼爽,就想找你,一起出去逛逛這個美麗的‘夢幻鎮(zhèn)’?!睕]想到南宮辭硯和自己是一樣的想法,他說道“硯兒,原來你也想出去逛逛??!那好,我正是過來找你出去逛逛的,我們走吧?!?p> “嗯。走吧。”南宮辭硯臉上泛著一絲潮紅,不知是因為害羞,還是什么的關(guān)系,比白天時分的夕陽還要紅。即墨白弦和南宮辭硯就這樣行走在皚皚白雪中,這是所有人夢寐以求的環(huán)境,尤其是這樣的雪夜,更是多少情侶渴望到達的地方。這時即墨白弦不知是怎么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瞞著南宮辭硯自己的真實身份了,于是說道“硯兒,我……我有話,想跟你說。”即墨白弦停了下來,雪花就像是敵人派來的密探一樣偷窺著他們的一言一行?!班牛堪赘绺?,你別說,我都知道了?!蹦蠈m辭硯的笑臉更紅了,白雪和她粉紅的小臉,構(gòu)成了一幅美麗的畫卷。
“硯兒,我……”即墨白弦不知道該從何說起,他并不是有意隱去他的姓氏,但是為了自身和她的安全,他不得不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聽到即墨白弦吞吞吐吐的聲音,南宮辭硯說道“哎呀,不是讓你不說了嗎?那么吞吞吐吐的干嘛呢?”南宮辭硯以為即墨白弦要說他愛她,害羞的她一直讓即墨白弦別說了,她以為她懂了即墨白弦的心思。卻不知道即墨白弦要說的是另一回事。
“硯兒,我不是故意的,想了好久,我覺得我不應(yīng)該再瞞著你了,我應(yīng)該告訴你真相?!蹦蠈m辭硯被即墨白弦這樣的話語弄得不知所措,她本來以為他要說愛她的話,卻沒想到即墨白弦會說什么不想再欺騙她之類的話?!班??別這么嚴肅嘛。說說,你騙了我什么?。俊蹦蠈m辭硯小聲笑起來。即墨白弦鼓起了勇氣好半天才說道“對不起,硯兒,我的真名叫做即墨白弦,我是即墨家族的后人,之前一直不告訴你真實身份,是怕你跟著我一起,怕有危險,所以才一直隱瞞到現(xiàn)在,請你原諒我,好嗎?”南宮辭硯像突遭晴天霹靂一樣,半天說不上話來,她沒有想過即墨白弦會騙她,他從來都沒想過。
“是嗎?那你現(xiàn)在為何又要告訴我真相?為什么?”南宮辭硯心里像受盡了委屈一般,眼淚融化了貼在臉上的雪花。即墨白弦的這話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瞬間毀滅了南宮辭硯的整顆心。
“對不起,硯兒,我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好嗎?我保證,以后再也不欺騙你了,好嗎?”即墨白弦請求著南宮辭硯的原諒,也許他這一生最大的遺憾,做的最錯的一件事就是不該隱瞞南宮辭硯自己的真實身份。
“哈哈哈……原諒你?憑什么?”南宮辭硯嘲笑道“我為什么要原諒你,你把我當什么了?”南宮辭硯從沒受過如此大的打擊,也許想讓她原諒即墨白弦,排已被數(shù)字都不可能的事了。雪越下越大,整個夢幻鎮(zhèn)都被大雪籠罩其中,也籠罩著一對悲情的人。
“即墨白弦,你好狠,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蹦蠈m辭硯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她拔腿就跑開了,此時的世界是安靜的,他們的心都是安靜的,或許說南宮辭硯的心死了更為合適。即墨白弦并沒有讓南宮辭硯跑掉,他追上去緊緊地抱著南宮辭硯說道“對不起,硯兒,我真不是故意的,請你原諒我好不好,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蹦蠈m辭硯掙開即墨白弦的懷抱,帶著哭腔說道“呵呵呵,不會再有下次?我不會原諒你,你也別管我,你不配?!闭f著南宮辭硯就消失在了即墨白弦的眼中,他的臉上寫滿了愧疚,他真的做錯了嗎?不,我這樣做沒錯,這件事遲早都得和她說的,如果以后她知道這件事,恐怕會比現(xiàn)在更嚴重吧。即墨白弦軟得坐了下去。
“即墨白弦,你這個混蛋,為什么要騙我?為什么……?南宮辭硯一連問了無數(shù)個為什么,回答她的卻是寂寂無聲。突然,南宮辭硯眉毛挑了一下,發(fā)現(xiàn)眼前有個什么東西在一動一動的,她緊跟上前去,卻被眼前的一幕嚇得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