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會的!”蕭允辰拍著胸脯保證道:“你放心,我爹爹認(rèn)識北辰國最好的大夫,我?guī)闳フ业欢〞胰酸t(yī)好你娘親的,保證她以后身體倍棒兒再也不會犯??!”
“真的?”從安雖然知道以現(xiàn)在的醫(yī)術(shù)根本不可能徹底治好娘親的哮喘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當(dāng)然是真的!”蕭允辰信誓旦旦的說拉起從安“走,我?guī)闳フ业?!?p> 從安看著蕭允辰點點頭跟著他便走,說實話,她明明才經(jīng)歷過一次綁架應(yīng)該多少會長點記性不會隨便跟著陌生人就走的,可是她卻莫名其妙的愿意相信眼前這個少年。
這個蕭允辰該不會是爹爹的私生子吧?
從安愣愣的看著蕭允辰一把推開了自家老爹的書房房門而一路上的家奴無一敢攔不由得想。
“爹!”蕭允辰?jīng)_著坐在桌后看書的蕭老爺?shù)溃骸斑@個女孩的娘親病了,快點讓趙院卿幫她娘親看看!”
“胡鬧,趙院卿只為皇家診病豈是你說叫就叫的?”蕭老爺無奈的道:“我已讓張御醫(yī)去看了?!?p> “張御醫(yī)的醫(yī)術(shù)哪有趙院卿的醫(yī)術(shù)高超!”蕭允辰不滿的嚷嚷著“真不知道天底下明明有那么多病人為什么他偏偏給自己立下個只為皇家診病的規(guī)矩,醫(yī)者治人不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shù)拿??怎么到他就要擇人而治了??p> 蕭老爺搖搖頭,沒理他,隨手拿起手邊的瓷杯便要喝茶。
“那這樣好了,我娶了這丫頭,這樣她的母親也算是皇親國戚了,這下趙院卿總沒得說了吧?”
蕭老爺忽然聽他這樣說險些被一口茶嗆得背過氣去,一邊服侍的李承德趕忙上前幫他順氣。蕭老爺擺手一邊緩著氣一邊對李承德道:“聽見這小子剛剛說什么了么?你親自去請趙院卿來,他要是不愿意就把這小子的話重復(fù)給他聽?!?p> “是。”
李承德覺著自己今天有點背,原本今個兒皇上微服出宮只是因為批折子累了又想吃街上的那些小吃,所以干脆帶上同樣學(xué)習(xí)學(xué)累的小太子出來轉(zhuǎn)轉(zhuǎn),誰知道遇見了茍元帥,好好的街沒逛成卻在打算回宮的時候撞見鳳靈公主被綁架,害得他領(lǐng)著那些守衛(wèi)好一通追尋才把那慶博濤的底摸了個干凈,結(jié)果這邊的事還沒解決就聽見茍夫人犯病的消息,現(xiàn)在又整了這樣一出,今天這茍府可真熱鬧...
從安腦袋低垂,眼睛在聽到有醫(yī)術(shù)高超的大夫可以給娘親治病的時候才放出一丁點兒光彩,整個人就像一個人偶一般。
“這個是你的東西吧?”蕭老爺忽然開口將一只小巧的手鐲從袖中拿出放到了桌子上。
從安這才抬頭,桌上的手鐲赫然便是她先前交給那明婦人的金鑲玉鐲。
“是?!睆陌驳吐暤?,沖著蕭老爺伏拜下去“鳳靈謝過皇上,吾皇萬歲往往歲?!?p> “上次見面你還是個不會走路的奶娃娃,如何認(rèn)得朕便是當(dāng)今圣上?!?p> “皇上有圣威加身,鳳靈一看便知。”
兩世加起來她也算是快奔三的人了,比起那些出了事只會哭泣的孩童而言在哭過之后自然會成熟一些。
蕭乃國姓,她雖臉盲記不住那些與她僅有過一面之緣的皇親國戚也認(rèn)不得面前的這位究竟是誰,但是能使喚只效忠于皇上的趙院卿的人除了金鑾殿上那位九五之尊還能有誰?
“你倒是機靈。”蕭老爺看著雙眼依舊無神的從安“被捉時尚能不慌不亂的想法自保,現(xiàn)在怎么又如同行尸一般了?”
從安的眼睛閃了閃,沖著蕭老爺再叩首“請皇上莫要輕饒慶博濤!”
從安這突然間冒出的話語讓蕭老爺不由得一愣,沉默了片刻方才問道:“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你倒是不含糊?!?p> 他頓了一下接著道:“朕可是早早地就派人去他那守著了,他沒有機會得罪你吧?”
難怪她們叫了半天慶博濤和老婦人都未曾下來阻止,原來是眼前這位早就安排好了么?
說實話,這些日子夫子待她不薄,只是一想到那些女孩身上的青紫和那些天真的話語她就...還有娘親,算下來慶博濤在茍府至少八九年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娘親的病,想到娘親現(xiàn)在還在難受著她的心就揪的難受。
“請皇上不要放過慶博濤!”從安咬牙切齒的再叩首。
“那你說說,為什么不要放過他。”蕭老爺看著叩首的從安面上看不出悲喜。
“綁架當(dāng)朝公主蔑視天威是其罪一,利用幼女謀害當(dāng)朝皇后閨中密友是其罪二,猥褻幼女多名是其罪三?!睆陌惨蛔忠活D的說“此三罪望皇上明判!”
“你真的是茍鴻風(fēng)的女兒么?”在短暫的沉默后蕭老爺突然道:“看來你這位夫子交給你了不少東西?。 ?p> 從安一愣還未來的及反應(yīng)便聽見蕭老爺?shù)溃骸袄畛械?,你傳旨下去,慶博濤綁架當(dāng)朝公主,謀害元帥夫人,猥褻幼女,處以抽腸刑【1】,一應(yīng)從犯流放三千里?!?p> 前腳才剛剛回來的李承德趕忙領(lǐng)命又朝著刑部大牢去了。
抽腸刑【1】?從安的臉色被這幾個字嚇得有些蒼白。
“爹,我國之中還有這樣的刑罰么?”蕭允辰的小臉有些泛白,似乎是沒想到自己爹爹會突然下令實施這種殘忍的刑罰。
蕭老爺?shù)恼f:“猥褻十歲以下的幼童本就是這個處罰,你不知道是因為這么長時間來幾乎沒人敢觸碰這條律法?!?p> 從安默默地打了個哆嗦,這樣看來這條刑罰實行的是有多徹底才會讓人人敬畏不敢觸碰?
那慶博濤雖說是咎由自取,但是如此刑罰是不是太過了?
“皇上圣明?!睆陌苍龠凳?,求情的話卻沒有說出口。
蕭老爺也沒讓她起身,蕭允辰看看自己爹爹又看看從安也不知道是不是該將后者扶起。正當(dāng)他左右為難之時外面?zhèn)鱽砹似椒€(wěn)的敲門聲。
茍鴻風(fēng)隨同趙院卿、張御醫(yī)進(jìn)入恭敬地給蕭老爺請安。
從安抬起腦袋滿臉期待的看著茍鴻風(fēng),‘爹爹,娘親怎么樣了?’她想問卻沒能問出口。
“怎么樣了?”
“回老爺?shù)脑?,已?jīng)無事了,修養(yǎng)些時日就好?!逼堷欙L(fēng)恭敬地行禮。
聽到這樣的消息從安懸著的那顆心才落了下來,娘親沒事就好。
蕭老爺點點頭“沒事就好?!彼D了頓,趙院卿和張?zhí)t(yī)相視一眼識趣的退下,就連蕭允辰都乖乖的退了出去。
從安的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剛想跟著一起退出去,可她剛剛有了一點點小動作便聽得蕭老爺拋來了一句“你留下。”
“皇上!”茍鴻風(fēng)跪倒在地再次謝過蕭老爺?shù)木让鳌?p> 蕭老爺隨意的擺手,也沒讓茍鴻風(fēng)起身,反而是若有所思的說:“你茍鴻風(fēng)在戰(zhàn)場上運籌帷幄無人能及,怎么給自家孩子請夫子的時候卻識人不清了呢?”
茍鴻風(fēng)一時語噎,不明白面前這位九五之尊想要說些什么。
“你這兩個兒子以后也是要和你一樣在戰(zhàn)場上殺敵的,那些大道理就不必學(xué)了?;仡^你從帳下找個不錯的師爺教他們認(rèn)認(rèn)字學(xué)幾本兵書,你的那兩個公子還是多費些時間在武術(shù)修習(xí)上才好。”
“臣,遵旨?!逼堷欙L(fēng)心中一咯噔忙叩首領(lǐng)旨。
“至于鳳靈?!笔捓蠣旑D了頓“子墨挺喜歡她的,以后便讓她每日去欽天觀學(xué)習(xí)吧?!?p> “皇上,這”茍鴻風(fēng)身上的冷汗頓時流了下來,欽天觀那是國師呆的地方,要把安兒送到那去做什么?跟著國師學(xué)習(xí)占星推算國運嗎?
“放心。國師不會教鳳靈推算國運的?!笔捓蠣斔坪跏强赐噶似堷欙L(fēng)的心思幽幽的補充道:“反正他一日日里閑的無聊,給他找點事做而已?!?p> “是?!逼堷欙L(fēng)雖然有一百個不樂意,但奈何皇命不可違,只得硬著頭皮答應(yīng)下來。
好不容易將這位九五之尊送走,從安立刻跑到了茍夫人屋前,卻在屋門后踟躕著不敢入內(nèi)。
“去換件干凈衣服再過來?!备谒砗蟮钠堷欙L(fēng)突然開口,嚇得從安一哆嗦。
茍鴻風(fēng)頓了下接著道:“你娘親有哮喘,以后那些貓貓狗狗花花草草少拿著跟槿兒獻(xiàn)寶,記住了么?”
————我是查看備注的分界線————
注【1】抽腸作為對人懲罰的酷刑早在春秋時就實行過?!肚f子·胠篋》篇云:“昔者龍逢斬,比干剖,萇弘胣,子胥靡?!本渲械摹懊n”或作“肔”,就是刳出肚腸的意思。萇弘是周敬王時人,約公元前492年以前在世,可見抽腸的歷史是多么悠久了。后世使用抽腸的刑罰,典型的事例在明代。明初,朱元璋曾對死刑犯人施行抽腸。具體做法是,把一條橫木桿的中間綁一根繩子,高掛在木架上,木桿的一端有鐵鉤,另一端縋著石塊,像是一個巨大的秤。將一端的鐵鉤放下來,鉤入犯人的肛門,把大腸頭鉤出來,掛在鐵鉤上,然后將另一端的石塊往下拉,這樣,鐵鉤的一端升起,犯人的腸子就被抽出來,高高懸掛成一條直線。犯人慘叫幾聲,不一會就氣絕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