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丫頭,這貨值幾錢?”
看著白白嫩嫩的公子哥,其中有一人忍不住問,一般貴族公子都值錢,他們有領(lǐng)地的稅錢供著。比普通人好拿捏。
有些窮人家即使想贖回人丁,都拿不出錢。
想到這兒,他們都認(rèn)為呂丫頭這會做成了買賣。
誰知呂丫頭根本不講理,一拳打在劉禪屁股上,他只覺得菊花一緊,痛是痛了點,倒也蠻爽。
“不換,一千錢都不換,這種禍害留在世上一天,都不行。等著個山溝溝,我要讓他好好嘗嘗窮人的生活?!眳窝绢^固執(zhí)的說道,想來也是,剛才還不是在禍害人家姑娘,留這廝一天,都嫌慢。
劉禪不是一個很正派的人,卻也不是一個很壞的人,現(xiàn)在只覺得悲從心起。
呂丫頭做法他十分贊同,可主持公道之前,是不是查一下到底有沒有抓錯人!
這真是個粗心的丫頭!
聽著呂丫頭氣呼呼的話,那烤羊的胡服人抬頭問:“呂丫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值得你生那么大的氣?”
呂丫頭嘴角一翹:“就是這個壞家伙,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婦女,有個公子看不慣出手教訓(xùn)他,誰知這壞家伙的手下厲害的緊,一下子就把對方五人打趴下了?!?p> 聽著前者繪聲繪色,那幾個胡人立刻警惕起來。士族之間實力差不多,不會輕易針鋒相對除非是特別有來頭的。
在江州何氏地界,除了何氏的監(jiān)察機構(gòu),他們實在想不出有什么勢力這么猖狂。
烤羊的胡服人道:“不好,這人可能是何察瞭的人?!?p> 呂丫頭秀眉一挑:“那又如何?”
烤羊的胡服人聞言嘿嘿一笑,指著身后的劉禪:“你抓了這么大人物,他們怎么可能放你輕易離開?!?p> 這就是聰明人,知道大家族子弟被抓的后果。所以他們一般只是對付小門小戶?,F(xiàn)在好了,呂丫頭惹來了麻煩。習(xí)陽的官兵不會放過他們。
其中有幾個眼泛厲色。劉禪往后縮了縮,心急如焚。自古一來,都說賊狠,其實官府才是最狠的,他們無論怎么虐待,打罵都可以。一旦換成別人,一定會被按上一個狠毒的罪名。這就是權(quán)力帶來的特權(quán)。
他們這些胡人,如果被官府抓捕,只要死路一條。無論是烤羊的胡服人,還是其他獵人胡人,此刻都覺得劉禪是個麻煩。
其中一個胡人道:“直接剁了吧?”
另一個胡人一聽,搖了搖頭:“我建議活埋,這樣找不到血腥味?!?p> 劉禪按捺住胡亂跳動的心臟,做了一個深呼吸:“其實你們可以考慮另外一種建議?!?p> 胡人們目光都是停在劉禪上,他單薄的身軀在他們面前,顯得弱小。
“這里可沒有你說話的份?!睂ΥC物,他們從來不手軟,劉禪是幸運的,如果換成那些不聽話的,胡亂叫罵或者哀求的,早被他們拉出去一頓毒打。
這時他們才意識到究竟哪里奇怪,這個少年似乎沒有以往人質(zhì)的驚恐和慌張。烤羊的胡服人算是這里年齡最長的,他吃過的鹽比呂丫頭走過的路多。他冷冽問道:“丫頭,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呂丫頭攤開手道:“我已經(jīng)說過了,他就是一個紈绔子弟。”
“那你現(xiàn)在準(zhǔn)備怎么辦?”烤羊的胡服人臉上帶有焦色。
“抓了就走唄!”呂丫頭淡淡道。她似乎對這件事沒有太大波瀾,平靜如水。
“那事不宜遲,這里不能待了?!笨狙虻暮朔畔铝耸种械恼{(diào)理:“把烤羊分成數(shù)塊,裹進(jìn)包袱。”
呂丫頭沒料烤羊的胡服人會慌張,驚訝道:“去哪里?”
烤羊的胡服人聞言從懷里掏出一張羊皮卷,劉禪看的有些呆滯,雖然他們是胡人,可還是紙卷攜帶比較輕便吧。
“青縣?!?p> 烤羊的胡服人用手指點出青縣位置。
他說青縣,那就是青縣,所有的胡服人都開始準(zhǔn)備。劉禪看出來了,他們拖家?guī)Э?。壯年都在外面,老幼婦孺都藏在院子里。
一只羊勉強夠吃。沒有羊肉吃的人吃干糧。等他們集結(jié)完畢,劉禪估計約莫有兩百多號人。五十多名壯年騎在馬背上,后面拖家?guī)Э凇?p> 呂丫頭此刻面色不善,一把將劉禪扔到了馬背上,暗罵了一句‘害人精?!?p> 劉禪有點無辜。他何時害過人,不過是誤會罷了。
忽然,有一單騎馳馬而來,馬背上的人一拉韁繩,神色緊張:“不遠(yuǎn)處有一支步兵,約莫百人,正在往這邊搜索。”
烤羊的胡服人的沉思了一會兒,目光最后落在劉禪身上:“這人還真是個人物,呂丫頭,你把他看好了?!?p> “交給我吧。”呂丫頭撇嘴。再次惡狠狠瞪了眼這個害人精。
這群胡服人屬于輕裝武裝,除了標(biāo)志性的短衣齊膝,腰間綁著虎皮豹皮,還有鹿皮。他們壯年人都有一匹馬。
“大道太過瞭望,進(jìn)山,我們神不知鬼不覺的進(jìn)入青縣。”烤羊的胡服人低語一聲,他們身后的胡人交頭接耳轉(zhuǎn)告。
面對這群胡人豐富的經(jīng)驗,劉禪感覺他們不是第一次和大晉的官兵對抗。
很快,他們進(jìn)入山地。還在江州不比南方,騎兵在川地,屬于普通的兵種,比起平原完全是兩種用法。
所以這群胡人才憋屈的在山林里躲避。
呂丫頭拍了拍劉禪的后背,道:“喂,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惹來這么多官兵?!?p> 劉禪已經(jīng)無話可說,他也不知道這從天而降的禍?zhǔn)略撍阏l的頭上,如今只能郁悶的閉嘴,如果他說他不是何宴,可能會死的更快。
后面那群官兵絕對不是來救他,反而是來殺他的,那位公子,才是何家的人,而他,是何家的仇人,所以那群官兵是沖他而來,而胡人,正巧被他禍害了。
劉禪暗自好笑,他現(xiàn)在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胡人捧在手里還不知道,唯一能夠救他們的就是殺了自己,或者讓他留下來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