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越罵越難聽,天佑實在沒忍住,一顆石子擊中于豪的膝蓋骨,疼的他哇哇大叫。
她終于抬了眸,聲音溫柔似水,仿佛淬了毒的針尖:“天佑啊,我不是跟你說過么,這人啊,在發(fā)瘋的時候千萬別讓他停下來。”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于豪跟前,眼眸深處沁滿寒冰,“因為一旦停下來,本王就想讓他永遠停下來。你說怎么辦呢?本王的好將軍?!?p> 于豪笑出聲,雙手被綁在身后,此刻的他狼狽的連抬個頭都吃力的很,而這一切都是拜眼前這個人所賜?!皹翘礻帲献硬缓蠡?,后悔的是真該什么都不說,一刀殺了你。三槽這個地,是老子辛辛苦苦的在守,你們樓氏做什么了?滿朝官員做什么了?邊厚春那老家伙別以為我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想拉我下水,他北君王算個什么玩意?只要老子死守三槽,我看他北君王能耐幾何?!哈哈哈哈哈哈?。?!”
“看不出來啊,志氣不錯。那我先替天下百姓謝謝你?!?p> 于豪受不了她這陰陽怪氣的聲音,笑聲戛然而止,好不容易跪坐了起來,狠狠的瞪視著眼前這個少年,他的眉目間已然有了先王的風(fēng)范,“樓天陰,別人不知道你在打什么鬼主意,我于豪不可能不知道!雄峰塔下的上千翼士,血流成河,你殺給誰看的?不就殺給那個人看的么?你逼他出來,逼他站到你面前來,可是他不出來啊,你沒辦法,主意打到三槽來了,我說的對么?”
樓凝看著他,沒說話。
于豪看向樓凝身后的南蕭,露出一個諷刺的笑來:“南王,我勸你還是離這個人遠點好,你們以為他逼白殤出來干什么?他要殺了那個人!哈哈哈哈,翼族的人,你都敢動,你還有什么不敢做的?樓天陰!”
南蕭看了一眼樓凝的背影,皺了眉,對于豪的話也沒表示信或者不信。
殺白殤?!這個有點天方夜譚了。白殤是誰?豈是說殺就能殺的,不說你此生今年能不能見到那個人,就算你能殺的了北君王,也不一定能動的了翼王白殤。恐怕連近身都難。
她左手握上右手手腕,輕輕撫了撫,繞到于豪身后,幾位老將軍皆動了動身,往后退了退,陳木方將軍還是沒忍住,雙手抱拳,問道:“王上,于將軍說的可是真的?”
她抿唇微笑,轉(zhuǎn)了頭看向陳木方,“怎么?聽陳將軍的語氣似乎見過那位啊?!?p> 陳木方眸色一動,樓凝挑了挑眉,笑的更加燦爛了。
于豪大叫:“你放屁!那個人豈是說見就能見的?!我告訴你樓天陰,別以為你做個昭華小小的王,就可以只手撐天,這天下高人多的是,像捏死螞蟻一樣捏死你的人也多的是!今天老子殺不死你,你也遲早會死的很難看!”
文長依聽不得死這個字,尤其是把這個詞用在她身上。他站到于豪的面前,冷聲道:“廊府內(nèi)的那副畫是你掛上去的吧?!”
于豪身子一僵,臉色瞬間變了變。
“你們把他當(dāng)神一樣的供奉,廊千鎮(zhèn)內(nèi)出現(xiàn)了叛徒,你就把一個鎮(zhèn)全部絞殺,這個他知道么?”他的聲音不輕不重,不疾不徐,卻讓于豪整個人跳了起來:“老子這是清理門戶!要不是廊牙護短,有了私心,會有叛徒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