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送給你的
離開了正廳之后,云惋惜直接走向了相府的后花園。
無論是前世還是如今,她都很喜歡一個人呆在花園里的感覺,沒有嘲諷的目光,沒有厭煩的勾心斗角,就像一切都已經隨著風遠去了一般,這個世界上只剩下寧靜跟平靜。
云惋惜尋了一個涼亭坐了下來,微風調皮的撩起了她長及膝蓋的三千青絲,那一襲沒有任何雜色的月牙白衣裙,讓云惋惜就好像是誤入了人間的天女一般。
這一切就猶如一幅畫,深深的烙印在了不遠處的人的心中。
多年之后回想起來,也是依舊鮮明,就如同昨日一般。
“這里的風太大了,女兒家的不是都說不能夠碰太過于寒冷的東西么?”
熟悉的嗓音在云惋惜的耳邊響了起來,她緩緩的睜開如墨般的眼眸。
寧挽墨不得不承認,其實云惋惜渾身上下最美的地方莫過于那雙深邃的眼瞳,每一次對上的時候,他都會有一種被人看透的錯覺。
但是當看到那雙眼睛里清晰的映著他的身影時,寧挽墨又忍不住十分的欣喜,他只能說,如今的云惋惜,他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放開她的了。
“這里很舒服,我很喜歡呆在這里的感覺。”
云惋惜清麗的嗓音響起,她慢慢的將視線移到了同樣是一身白衣的寧挽墨的身上。
“寧王殿下如果想要找父親的話,那應該去正廳才對,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你們相府實在是太大了,本王不小心迷路了而已?!?p> 寧挽墨十分自然的在云惋惜的對面坐了下來,那副悠然自得的樣子一點都看不出他是迷路到這個地方來的。
聽了他的話后,云惋惜不禁沉默了一下。
其實說起來的話,這相府的后花園距離會客所用的正廳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最主要是,它們一個在南一個在北。
寧挽墨這一句迷路可當真是她聽過的最漫不經心的借口了,不過云惋惜并沒有拆穿他的意思。
單憑寧挽墨的才智,想要想出一個完美的借口根本就不在話下,但是他故意錯漏百出,為的自然就是不想欺騙她罷了。
既然他如此的坦誠,云惋惜要是還端著架子的話,也未免太過于做作了一些。
“幾天之后白老將軍的壽宴,你去么?”
半晌之后,寧挽墨率先開口打破了這份沉寂,云惋惜無言的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他。
“那壽宴當日本王過來接你一起過去吧?不準拒絕,你可是本王未過門的王妃,本王來找媳婦兒加深一下感情也沒有什么不可以的吧?”寧挽墨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說道。
云惋惜沉默的看著一臉笑意的寧挽墨。
其實她真的很想拒絕的,連同那一份根本不可能實現(xiàn)的婚約一起拒絕掉,只是這樣做的話就會變成公然抗旨。
她好不容易才得到了一次重生的機會,并且她還沒有讓云鳳鳴得到她應得的報應,所以她絕對不可以就這樣死去。
“好,那么那一天就麻煩寧王殿下的人了?!痹仆锵мD過頭去應了一聲。
其實要真的說起來的話寧挽墨這么做對她也是有好處的。
云鳳鳴曾經在他的面前出過一次丑,所以在看見寧挽墨的時候必定不會再過來煩她。
而且單憑寧挽墨的身份地位,壽宴上面也可以成為她最好的擋箭牌。
最后一點,這也是云惋惜答應寧挽墨的要求的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這可以成為在云鳳鳴的面前炫耀的最好資本!
天性就喜歡成為眾人的焦點的云鳳鳴如果看見,她這個二妹妹的排場比她還要大的話,那不當場生氣就怪了呢。
“惜兒你就放心吧,本王的人是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寧挽墨心情很好的咧開了嘴,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么原因,不過他感覺今天的云惋惜并不像之前那樣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這是一個很好的開始,難道不是么?
“對了惜兒,你那一天參加宴會要穿什么衣服?”
寧挽墨琢磨著要不要跟她來一次心有靈犀——就像今天的情況一樣。
衣服?她做平常那樣的打扮難道不可以么?云惋惜疑惑的看向了寧挽墨。
白老將軍畢竟也是一個年紀大了的老人,應該不怎么喜歡太過于艷麗的顏色吧?
“沒有什么特別的準備,大約……就跟平時一樣吧。”云惋惜琢磨了一下后不確定的開口道。
最多也就是增加一點首飾罷了。
沒有準備啊?那正好!
寧挽墨突然之間一下子又開始興奮了起來,不斷的在心里面琢磨著,應該用庫房里面的哪一匹布來為云惋惜做衣服。
還有繡娘也是,他一定要找西風國內繡技最好的繡娘來繡花樣!
于是大約三天之后,云惋惜受到了一份來自寧王府的禮物。
“見過二小姐了,這是殿下他特意翻遍了王府所有的布料后所選出來的娟煙籮所制之衣。殿下希望壽宴的當日,王妃可以穿上這件衣服入場?!?p> 來送禮的人是寧挽墨的奶娘李夫人。
似乎她的丈夫曾對西風國有立有大功,所以在他不幸在戰(zhàn)場上犧牲之后,他的夫人也被皇帝授予了一品誥命,并由皇后親自點名成為了寧挽墨的奶娘。
總的來說,這位替尚還年幼的寧挽墨撐起了整座寧王府。
雖然是一個女人,但的確是一個十分讓人敬佩的人。
“那惋惜就多謝寧王殿下的美意了?!?p> 縱使用料是跟水紋布不分上下的娟煙籮,云惋惜也還是一副淡然的神情,這讓李夫人心中十分的滿意。
不愧是相府的二小姐,僅僅是這份風度就足以讓人為之驚艷了。
“另外,這是殿下讓我給你的,殿下還說,宴會的當天他會親自前來迎接二小姐。”
李夫人說著又掏出了一個長方形的盒子遞給了云惋惜——那是她出府時寧挽墨給她的。
雖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但是看寧挽墨小心翼翼的樣子,恐怕也是件好東西吧。
“寧王殿下,寧挽墨……你送來如此珍貴的衣物,我自然會好好珍惜的?!?p> 再送走了李夫人以后,云惋惜摸著那柔軟的布料喃喃自語著。
......
“哇!小姐你穿這件衣服真的是太漂亮了!”
宴會的當天,一大早的李鳶跟草雀就開始為云惋惜打扮。
照她們的話來說,就是這一次云惋惜是第一次在那么多人面前出現(xiàn),怎么說也得好好的打扮一下,最好是一出場就艷壓群芳才對。
但是當云惋惜穿上寧挽墨送給她的那一身衣服之后,草雀她們就傻眼了。
這簡直是太美了!
月牙白色的衣服上面有著精細的暗紋,走在陽光之下恍若帶著點點的光芒,搭配著云惋惜清麗絕美的面容,說她是西風國第一美人也不為過。
“小姐,你這衣服是什么布料制成的???看著像是紗制但是摸起來又涼涼的像是絲綢,還有這顏色也真的是絕了?!辈萑感⌒囊硪淼恼碇仆锵У囊路?,生怕弄臟了什么地方。
“這是娟煙籮,唯一一種可以跟水紋布相提并論的布料?!?p> 還記得當初在花宴上見到寧挽墨的時候,他所穿的藍衣就是水紋布所制成。
如今他又大手筆的拿出了一整套由娟煙籮制成的衣裙。
不得不說,皇帝對這個異性的王爺是在是太偏愛了,也難怪前世的時候蕭臨風每一次提起寧挽墨就是一副想要抽筋削骨的樣子。
“娟,娟煙籮?這就是傳說中的娟煙籮么?”李鳶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云惋惜好笑的看著一臉感動的李鳶跟草雀,然后趁著李鳶為她梳頭發(fā)的空擋,云惋惜拿出了那個神秘的長盒子。
李夫人在交給她的時候還說過,這個盒子需要她隨身攜帶著,等時候到了她自然就會知道里面是什么東西了。
輕輕的拂過盒子上面精美的鏤空花紋,云惋惜彎起了嘴角。
“弄得這么的神秘,也不知道他又想干什么了?!?p> “小姐說的是寧王殿下吧?也是,寧王殿下對小姐那么的好,小姐自然也是喜歡寧王殿下的嘛?!辈萑笧樵仆锵脕砹诵诱f道“聽說這一次寧王殿下會親自來接小姐的?!?p> 這個消息在草雀刻意的傳播之下已經不是什么秘密了,而且在傳遍相府的當天,鳳苑里面那些個剛換不久的瓷器,就再一次被它們的主人給摔了個粉碎。
而在那些個損壞的物品的賬單被送到云其儀的面前時,他又生氣的怒罵了云鳳鳴一頓。
“草雀,你已經跟了我很長一段時間了,我不喜歡別人隨便猜測我這個主子的心思,你也是應該知道的?!?p> 對于云鳳鳴的事情云惋惜心中是高興的,但是草雀隨意猜測她的心思卻讓她很不舒服。
“小姐……小姐,草雀知錯了,草雀以后絕對不會再隨便猜測小姐的意思了。”
草雀緊張的跪在了地上,她生怕一個不小心就會被云惋惜給趕出去,看著瑟瑟發(fā)抖中的草雀,云惋惜不禁無奈的嘆了口氣,“草雀,在這相府里面只有你跟鳶兒才真正是我身邊的人。除了你們之外,我誰也不信?!?p> “對于寧挽墨,我很感激他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是不會喜歡上他的。所以你們兩個人要牢牢記住這一點,從今往后莫要在我面前提起這件事情了。”
雖然對云惋惜的態(tài)度感到十分的困惑,但是李鳶跟草雀還是答應了下來。
相府門口,精心打扮過的云鳳鳴正在聽云母的囑咐,今天特地選擇了一件水紅色的華服,再搭配上精致的妝容,顯得越發(fā)的俏麗無比。
“娘,二妹妹怎么還沒有出來?莫不是她不準備去了么?”
云鳳鳴向府中探著頭說道,伴隨著她的動作,頭上用白水晶制成的發(fā)簪吊穗叮當作響。
“她不去不是更好么?今天的主角是咱們的鳳兒,你看,這水晶簪多適合你啊?!痹颇笎蹜z的拍了拍云鳳鳴的肩膀說道。
為了今天可以讓鳳兒補救一下自己的名聲,她可是費了大力氣來打扮她,甚至還不惜把自己的嫁妝之一——用整塊水晶雕刻而成的水晶簪,交給了云鳳鳴。
聽見云母夸獎自己,云鳳鳴高傲的抬起了頭。
她當然知道自己一直都是最好的,就算云惋惜長得比她漂亮那又怎么樣?在這美人紗跟水晶簪的襯托之下,她也就只是一個空有長相的不受寵的二小姐罷了。
一想到她們兩個人之間的差距,云鳳鳴面上的笑容就越發(fā)的燦爛甜美起來。
“丞相夫人,云大小姐,本王如約來接惜兒去參加宴會,怎么不見惜兒出來呢?”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云鳳鳴面上的笑容徹底的僵硬住了。
只見一身月牙白華服的寧挽墨邁步走開,如玉般的面容上帶著淡淡的笑容。
一時間,云鳳鳴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此時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緩步向著她走過來的寧挽墨而已。
之前因為玉佩的事情,她整天都在害怕跟寧挽墨的再一次相遇。而后來的花宴之上,她一心想要讓云惋惜出丑,也并沒有仔細的觀察過寧挽墨。
如今一看,果然不愧是西風國唯一一位可以跟蕭臨風相提并論的翩翩貴公子。
只是憑什么,這么優(yōu)秀的男人居然會是云惋惜的未婚夫?憑什么她云鳳鳴就不可以。
明明單憑她相府大小姐的身份,只要寧挽墨娶了她,那么他就等于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了整個相府作為他日后的助力。
云母扯了一下云鳳鳴示意她收斂一些,不要在寧挽墨的面前失了相府大小姐的身份。
“寧王殿下,小女還沒有出來,恐怕是不小心忘記了時間吧?!?p> 云母跟寧挽墨打著哈哈,她一直都跟云鳳鳴在一塊兒,又怎么會知道云惋惜的事情。
那個女人忘記了時間?
寧挽墨挑了挑眉頭,從面色上也看不出來到底是在生氣還是在想事情。
“寧王殿下,小姐已經來了。”
云惋惜一行人剛到門口就聽見云母這么說,登時草雀就不干了。
她們家小姐可是很守時的,夫人怎么可以在未來姑爺?shù)拿媲叭绱四ê谛〗隳兀?p> 草雀的這一嗓子讓相府門口的人都看了過來,一時間云惋惜成為了眾人的焦點,而在看清楚云惋惜時,云鳳鳴的臉色徹底的黑了下來。
......
“惜兒,本王剛才還在想,要不要親自去府中接你出來呢,然后你就來了?!睂幫炷蛑仆锵ё吡诉^去,毫不掩飾自己眼中的驚艷神情。
他在府中看到那娟煙籮的時候就知道,這整個西風國內就只有云惋惜穿的出這種感覺,果然,最后的結果與他料想的一模一樣。
云惋惜半垂下眼簾不著痕跡的掃過了寧挽墨身上的白衣。
所以說,這就是他所謂的陰謀么?
“多謝寧王殿下送給惋惜的衣服,惋惜很喜歡,只是這衣服未免太過于貴重了。”
這句話并不是云惋惜亂說的,她是真的覺得這份禮物很是珍貴。
“但是在本王看來,這整個西風國里就只有娟煙籮才可以配的上惜兒你啊?!?p> 寧挽墨毫不遲疑的回答道,頓時云惋惜的眼神有了些改變。
是娟煙籮配的上云惋惜,而不是云惋惜穿的起娟煙籮。只不過是順序的改變,但是其中的意思卻要全都不一樣了。
至少在寧挽墨的心目中,云惋惜是值得最好的存在。
兩兩相對無言的人并沒有注意到,當寧挽墨說出娟煙籮的時候云鳳鳴扭曲的神情。
她一直都以為云惋惜身上的衣服就算是寧挽墨送給她的,那么最多也就只是比較名貴一些的布料罷了。但是她沒有料到,寧挽墨居然會直接用萬金難換的娟煙籮為其制衣。
這一招之下,她原本還沾沾自喜的新衣跟發(fā)飾就都全部被云惋惜給比下去了好不好?
“丞相夫人,云大小姐,那本王就帶著惜兒先走一步了?!?p> 寧挽墨說著朝云惋惜伸出了手來,俊美無雙的臉上綻開了溫潤儒雅的笑容。
乍一看之下,仿佛真的可以迷惑人心一般。
“來,走吧,時間已經差不多了?!?p> 云惋惜淡淡的瞟了一眼呆愣住的云母跟云鳳鳴,然后緩緩的將手搭在了寧挽墨手上。
在那溫熱觸碰到手心的時候,寧挽墨下意識的便主動抓緊了它,云惋惜一僵,美目不禁瞪向了寧挽墨。
只是做個樣子罷了,為何還握的這么緊?都弄疼她了。
仿佛沒有注意到云惋惜的困惑一般,寧挽墨心情很好的拉著她走上了寧王府的馬車。
草雀跟李鳶相互對視了一眼,然后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坐上馬車放下簾子,在感覺不到那刺骨的視線后云惋惜才是松了一口氣。
這時,馬車里面冷不丁的就響起了一聲輕笑。
“不知寧王殿下想到了什么,居然笑的如此的……暢快?”
云惋惜故意在如此之后停頓了幾秒鐘的時間,搭配上她嘲諷的語氣,怎么聽都覺得后面十有八九應該不會是什么好話。
這個女人一天不跟他作對,難道是會死的么?被噎了一下的寧挽墨無奈的收斂了臉上的笑容。
他好不容易才有個機會能夠笑的如此的暢快,云惋惜卻偏偏非要打斷他。如果不是為了保持自己在美人心目中的形象,寧挽墨才不會顧及這么多無聊的事情呢。
“咳,本王覺得,惜兒你似乎跟丞相夫人還有丞相長得不太相像啊,不過你的那個大姐倒是跟丞相夫人如同一個模子里面刻出來的?!?p> 寧挽墨清了清嗓子之后開口道。
云惋惜的身上既有屬于女人的溫婉細膩,又有屬于男兒的干脆利落。再加上那副驚為天人的樣貌,怎么看都跟這相府里面的人有些格格不入啊。
莫非,這云惋惜跟丞相并沒有什么血緣關系?這相府的二小姐就是他們收養(yǎng)的?
“想必寧王殿下十分喜歡聽書吧?思維邏輯如此的敏捷,惋惜佩服。”
云惋惜扯了扯嘴角,盡心盡力的跟寧挽墨拉著官腔。
聽書跟敏捷的思維邏輯?
“你還不如直接跟本王說你想的太多了,畢竟這樣聽著還比較實在一些。”寧挽墨干巴巴的開口道“還有,不是都跟你說過了么?只有兩個人在的時候用不著加那些尊語?!?p> 平時的時候他在大臣,傭人的口中已經聽的夠多了。而且兩個人說話不加尊語,寧挽墨覺得這樣做的話他跟云惋惜之間的距離會更加近一些的。
“寧王殿下,雖說我們之間已有了婚約之實,但是畢竟惋惜如今還沒有嫁進王府之中。所以為了我們都能方便一些,惋惜覺得跟寧王殿下還是保持距離比較好?!痹仆锵У坏幕卮鸬?。
那深邃的眼眸中什么情緒都沒有,看的寧挽墨的心中一陣的窩火。
“云惋惜,你為什么從來都不曾正眼看看本王?本王究竟哪里配不上你了?”
寧挽墨大手一伸,用力的鉗制住了云惋惜纖細的手腕,看著那雙充滿了憤怒的雙眼,云惋惜不禁低下了頭,條件反射性的想要躲避他的目光。
但是寧挽墨又怎么可能給她這個機會呢。
“唔!”
唇上驟然傳來的濕潤的一片,灼熱的鼻息噴在她的臉上,讓她不由得就閉上了眼睛。
跟前世與蕭臨風在一起時的感覺不一樣,寧挽墨更多的是灼熱是掠奪。
像是懲罰,寧挽墨不輕不重的在云惋惜唇上咬了一下,輕微的疼痛感瞬間喚回了云惋惜的理智,在對上那張近在咫尺的俊顏時,云惋惜自己已經瘋了!
她居然任由寧挽墨吻她而不拒絕?為什么!
“啪!”
云惋惜反手就給了寧挽墨一巴掌,然后整個人像是受了驚訝一般縮在了馬車的角落里。
他的靠近真的就這么的讓人難以接受么?
寧挽墨皺著眉頭,一向囂張自信的寧王殿下如今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角落里面,云惋惜死死的抓著衣袖不讓自己哭出來。
老天爺,你看她究竟做了什么愚蠢的事情???明明都已經說過不會再對任何人打開心門的,可是剛才……云惋惜!你難道忘記了前世的悲慘下場么?難道你還想在經歷一次么?
回想著被蕭臨風冷落而感受到的孤寂,回想著被送往異國心中的絕望,再想想剖腹取子的痛苦。云惋惜,要是你不想再痛一次的話,就不要再愛上誰了!
“對,如今的我最重要的就是報仇,除了報仇之外任何事情都不能動搖我的心?!?p> 云惋惜小聲的嘀咕著,將那心中涌起的莫名的酸澀感盡數(shù)壓回到內心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