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棠時,已是下午晌了。
宋清梔下了車,走進喻家,就見到喻津言正在內(nèi)院坐著吃茶,好不愜意的模樣。
喻津言見人回來了,放下手中的茶杯,利落起身,走了過去,提過宋清梔手中的行李。
也不是什么特別重的行李,就一些隨身物品,只是喻氏家族是個大家族,尤其注重紳士禮儀,宋清梔也就任由他幫自己提著。
喻津言揚起嘴角,邪魅一笑,“終是舍得回來了?”
宋清梔轉過頭看了他一眼,“我只是不愿駁了陸副官的面。”
“哼,也就他能請得動你。”喻津言冷哼一聲,將行李放在了大理石鋪成的桌面上,轉身就要離開,疾步走到了大門口。
陸德安正巧這時走進來,當他抬起腿準備跨過門檻時,差點撞上氣勢洶洶的喻津言,連忙后退了兩步,喚了聲“少爺?!?p> “你過來干什么?”喻津言看著他,又皺起眉頭。
“少夫人還有些行李?!标懙掳蔡崽崾种械男欣钕涫疽獾?,“這會兒全齊了?!?p> 喻津言不語,只瞥了一眼陸德安,便單手插袋,邁開步子,跨過門檻出去了。
陸德安也是很納悶,怎么少夫人剛回到家,這人就往外走了。
少爺今早也是難得的沒有外出,在家耗了半晌的光陰,難道不是在等少夫人回來嘛?眼下怎么看著又似乎心生郁氣?
陸德安忽的甩甩頭,保命要緊,少爺?shù)募沂逻€是少管的好。
不過還是將宋清梔的行李提進了內(nèi)院,又托蘇媽給少夫人拿進房去,便離開了。
宋清梔不知道喻津言去了哪里,也不去管他,他向來都是如此來去自由,從不跟任何人報備。
若是多問了只怕又要鬧不愉快了,也自是沒有興趣去管他這些,各自安好就是心中所求。
這一天奔波是有些累了,宋清梔就令蘇媽攙著自己回房了。
原本只是想著小小的歇會兒,沒想到醒來時已經(jīng)是傍晚了,走出房門時,正巧看到蘇媽走過來,“小姐可是累壞了?”
“也是不知為何這一睡竟是如此踏實?!彼吻鍡d擺著頭松松肩膀說道。
蘇媽一聽,十分欣喜的說:“肯定是小姐因為回家了。”
她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噢,小姐,洗洗臉,醒一下眼,下樓吃飯了,姑爺已經(jīng)回來了,現(xiàn)在正在飯廳呢。”蘇媽說罷,就給宋清梔打來了一盆清水,又拿來了臉巾。
“好,我洗把臉就下去。”
宋清梔應著,簡單的梳了發(fā),又整了整衣服才下樓。
剛走了兩三階樓梯,就聽到喻津言嚷嚷的聲音,“怎么離開才一個月竟散懶了,還得人去喊吃飯?!?p> 宋清梔也沒作答應,只顧走下樓梯,見他已經(jīng)坐好了,也坐下了蘇媽給拉開的椅子。
喻津言見宋清梔沒有搭理自己,好生郁悶,也不再自討沒趣了。
宋清梔是知道他這一副德行,倒也沒管他。
飯桌上的兩人不言不語,更無眼神交流,氣氛壓抑得仿佛連只蚊子飛過都要被冰凍住。
這兩人性格里大概只有倔性是最為相似的,就是蘇媽也只能旁觀著干著急,卻又沒法子。
吃過飯,宋清梔在床邊整理今天帶回來的行李。
喻津言走過,見半掩著房門,只見房門里的她那抹忙碌的身影,竟然是如此的養(yǎng)眼,簡直就是俏佳人。
喻津言嘴角緩緩泛起的一抹笑,大概連自己都沒有察覺。
隨后又想起晚夕時的宋清梔竟是如此不耐見自己,沒想到離開了一個月回來,竟然和之前判若兩人。
現(xiàn)如今連半句話都不愿意同自己說了,又好生郁悶,耐不住想要挑逗一下她,好讓她注意到自己,想著便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