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這樣一問，陸霆也是有些尷尬。
對啊，我怎么知道的？
我總不可能告訴你我有系統(tǒng)，而且還是任務完成自動提示那種。
“直覺?！标戹獩Q定按照慣例糊弄過去，說完還補充了一句，“到底搞定沒有？”以示自己真的不知情，全是憑猜測。
“你的直覺還真準。”比利無奈地說，“搞定了。”
“太好了，你要給我簽下黑曼巴了？我們球隊要有王牌機了？”
“這個嘛……”
“用什么換的？”比利問出了他最關心的問題。
“黑色曼陀羅，怒風，摩爾騎手，鋼人，還有之前的十四號簽?！?p> “不錯不錯，”陸霆贊嘆道，“清理庫存，還拿到了第一順位，一舉兩得。”
“嘿嘿，老板，關于簽哪個人……”
“讓裝備部趕緊準備一件印有黑曼巴名字的球衣，我要在狀元簽宣布的時候親自交給桑托斯，對了，就把10號留給他吧。”陸霆完全沒有聽到比利在說什么。
“主席……”
“就這樣，干得不錯比利，回來等我給你開慶功會?！标戹f完利索地掛了電話。
拿著電話比利和彼得面面相覷。
“老板還不知道？”彼得小心翼翼地問道。
“比利搖了搖頭，“他根本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p> “那怎么辦？”彼得攤在沙發(fā)上，一副完蛋了的表情，“那還告訴他嗎？”
“算了吧，以他現(xiàn)在這高興的樣子，要是我說不簽黑曼巴了，他恐怕會立馬從瑞士飛回來砍死我?！?p> 比利笑了笑，“先讓他高興一陣吧?！?p> 蓉城潛水艇得到了本次選秀大會狀元簽的消息在中午的時候傳遍了整個機甲足球圈。
不過奇怪的是，身處輿論中心的蓉城潛水艇并不是這條消息的主角，媒體的報道似乎都從一個很奇怪的角度。
《塞維利亞交易狀元簽勵志球會向金元足球低頭》
《黑曼巴無緣西班牙塞城球迷錯失超級桑托斯》
《MFL球隊競爭不過甲超新軍愚蠢交易或比肩翡冷翠送走凱撒》
媒體一邊倒地抨擊塞維利亞，認為這場交易荒唐至極，不可理喻，把明明認為自己占了便宜的塞維利亞，塑造成了一個最大的輸家。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當然就是陳寧越和他所率領的公關團隊了，陳寧越還暗中向李露借用了一些關系，不然以陸氏工業(yè)的資源，覆蓋不了那么多國際上的大媒體。
陸霆老媽現(xiàn)在儼然是蓉城潛水艇這群人的哆啦A夢，要啥有啥。
這種時候，最憤怒的當然是塞維利亞的球迷了。
他們在塞維利亞總部外已經聚集了上百人，還不斷有人從城里過來，球迷們大聲抗議，攔住工作人員的車輛不許外出，在道路兩旁打出了各種標語。
“還我黑曼巴還我桑托斯!”
“蒙奇滾蛋!”
“塞爾維亞的叛徒!”
而身處漩渦中心塞維利亞管理層如同被架在火上烤一樣煎熬。
剛剛主席打電話過來，把蒙奇臭罵了一頓，說要是他不能解決好這次事件，平息球迷的怒火，就要讓他滾蛋。
蒙奇整個陷在沙發(fā)里，雙手掩面，屋子里的其他人都在打著電話，想著補救措施。
“沒用了。”負責公關的宣傳總監(jiān)放下電話，“剛剛《泰晤士報》、《衛(wèi)報》、《機甲足球報》等幾家發(fā)行量最大的媒體刊登了我們交易狀元簽的消息，言論都對我們十分不利，整個輿論環(huán)境不可能扭轉了?！?p> “為什么都來指責我們球隊？”有人不解地問道，“是有人故意引導輿論嗎？蓉城潛水艇干的？”
“不可能，這么多媒體，你要說BIG6有這個能量我倒相信，蓉城潛水艇，呵呵?！泵善孀叩酱扒?，用手將百葉窗撥開一個縫隙，看著外面黑壓壓一片抗議的球迷，“只可能，外界真的是這么想的，而報紙為了吸引眼球，故意將這一切弄得危言聳聽，這些無恥的媒體?！?p> “我們會不會真的做錯了？”總教練憂心忡忡地說。
“桑托斯的性格確實可能會影響到他的職業(yè)生涯，交易狀元簽是比較穩(wěn)妥的做法……”
“只是可能，不是嗎？”蒙奇打斷了首席球探的話，“要是他真的成了超級巨星，那我們這些人就都成了目不識珠，昏庸無能的代名詞。你！你！你！還有你！”
蒙奇憤怒地用手點著當初慫恿他交易狀元簽的那幾個人，大家都低下頭不說話。
“要不，我們把狀元簽又買回來？”有人建議道。
蒙奇冷笑一聲，“如果說我們之前還只是疑似蠢貨的話，真這么干，那就變成了貨真價實的蠢貨，虧你能說出這種話來！”
“算了，蒙奇。”主教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事已至此，后悔也沒用了。”
“我知道?！泵善纥c了點頭，又轉身對著他的工作人員大聲嚷嚷，“還愣著干嗎，做好你們的工作，看能不能用七號簽選個絕世天才出來，那么多年之后，今天這筆愚蠢的交易，又將變成神來之筆！”
許多人趕緊起身，巴不得離怒火中燒的總經理越遠越好。
“希望你對桑托斯的判斷準確?！泵善婵粗紫蛱秸f，“不然的話，我將會一輩子被釘在恥辱柱上，在每個選秀日的時候被拿出來鞭尸，就像當年佛羅倫薩的總經理一樣，走到哪都會有人指著他說，看，這就是交易了凱撒的那個人。”
首席球探心虛地點了點頭，頂著蒙奇目光中的寒意，迅速退了出去。
剛才還喧鬧的辦公室現(xiàn)在空無一人，蒙奇回到自己的辦公桌前，翻看著才傳真過來，跟蓉城潛水艇交易成功的文件。
明明換得了這么多籌碼，他卻怎么也高興不起來，他承認自己是判斷失誤，低估了球迷的無知和對大牌球員的執(zhí)念。但他相信只要新賽季開始，球迷也好，老板也好，都會慢慢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但真是這樣嗎？
蒙奇突然想到了一句話，如果你在牌局上，玩了五局都還沒有看出來誰是傻瓜，那么你自己就是傻瓜。
所以，到底誰才是個傻瓜？
蒙奇想起比利跟他談交易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心情就異常煩躁。
而現(xiàn)在，離選秀大會開始，還有不到三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