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選秀大會開始，俱樂部上上下下都在為此做著最后準備，但比利反而成了最清閑的那個人。
他躲在辦公室里，窩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新聞。
“選秀大會即將開始，之前傳出消息，剛剛易主的甲超球隊蓉城潛水艇與塞維利亞達成交易，換得狀元簽。這是這支前身為比利亞雷亞爾的球隊歷史上第一次得到狀元簽，而塞維利亞的做法受到了外界的普遍質(zhì)疑，交易狀元簽，這不得不讓人聯(lián)想到當年佛羅洛薩送走凱撒那一幕……”
彼得敲了敲門，“克勞福德在三號線。”
“克勞福德？”比利搜索了一下記憶，并不記得這是誰。
“桑托斯的經(jīng)紀人?！?p> “哦，接他進來?！?p> 電話轉(zhuǎn)到了座機上，比利按下了免提鍵。
“嘿，伙計，蓉城這邊怎么樣？”電話里是一個帶著黑人口音的中年男子。
“挺不錯的，天氣和加州差不多?！北壤χ卮鸬?。
克勞福德坐在酒店高級套房的沙發(fā)上，旁邊桑托斯正在挑選晚上穿的襯衣，克勞福德示意他左手那件。
“那就好，我相信桑托斯會習慣的，他雖然沒來過來蓉城，但他挺喜歡華夏的。”
“是啊，誰不喜歡華夏呢，蓉城還有大熊貓呢，我就是因為這個才來這座城市的。”
兩人一齊哈哈笑了幾聲，然后不知說什么，談話陷入了短暫的尷尬。
“比利，我打電話來，就是想確認，一切沒有變化吧？”見比利一直繞圈子，克勞福德只有主動提了出來。
“當然沒有，我們費這么大勁換來狀元簽，就是要簽下最優(yōu)秀的球員?！?p> “黑曼巴當然是最優(yōu)秀的，毋庸置疑。”得到了比利的肯定，克勞福德稍微放下心來，“而且不出三年，他會成為凱撒和尼祿一樣的人物，你記住我今天說的這句話?！?p> “如果那樣，當然是最好了?！北壤牟辉谘傻鼗卮鸬?，開始在辦公室翻找零食，今天忙了這么多事，體力消耗巨大。
“伙計，有一個事情，我得提出來……”克勞福德看了桑托斯一眼，后者坐到了他對面，十分關注接下來的對話。
“桑托斯本來以為他能簽約一家MFL球隊，我不是對你們有什么偏見，甲超也很有競爭力，但是我們還是希望能看到俱樂部的誠意和雄心，年薪和簽約金上……”
“你們希望的是多少？”比利直接打斷了他的話。
克勞福德頓了頓，說道：“年薪800萬歐元，簽約金1450萬歐元?！?p> 800萬歐一年是狀元合同的頂薪，1450萬歐距離最高1500萬歐的封頂簽約金也相差無幾，比利心想還不錯，挺有良心的，給我們節(jié)省了50萬歐。
“挺合理的，黑曼巴會拿到他想要的?！?p> “那就好，”見比利同意，克勞福德喜笑顏開，“你放心，這絕對是一筆很劃算的簽約，黑曼巴會成為黃色潛水艇的建隊基石，而且很快就會帶領球隊來到MFL，說不定就是下個賽季?！?p> “其實我們的球隊叫做蓉城潛水艇，不過黃色潛水艇也可以，大家也經(jīng)常這么稱呼?！北壤m正道。
“對對對，蓉城潛水艇，”克勞福德見自己鬧了這么一個大烏龍，趕緊改口，“我就是這個意思，我們黑人發(fā)音，你懂的伙計?！?p> 比利配合著笑了兩聲，心想建隊基石才怪，鐵定兩年后跳出合同走人，“2+1”的那個“1”都不會執(zhí)行，連我們球隊的名字都記不住，蒙誰呢？
“我們的明星機師桑托斯，他和你在一起嗎？”比利問道。
“他在我身邊呢?！?p> “能麻煩讓他接電話嗎？我想和他通通話?！?p> 克勞福德將電話遞給了桑托斯。
“你好，比利先生?！?p> “你好，桑托斯，今天怎樣？”
“還不錯，令人激動的日子，不是嗎？”
“好好享受吧，你只會被選一次?！?p> “我會的，先生?！?p> “能問你一個問題嗎？桑托斯。”比利將一塊巧克力丟進嘴里，臉上帶著戲謔的表情。
“任何問題，先生。”桑托斯認真地回答道。
“你的生日派對，你的隊友來了嗎？”
“什么？”桑托斯楞了一下，“我沒有聽清楚，先生。”
比利身體往前傾，以便更加靠近聽筒，然后用標準的美式口音一字一頓地說道：“你今年21歲的生日派對，你在斯坦福大學機甲足球隊的隊友，他們來了嗎？”
桑托斯的臉色瞬間變化，握著手機，不知道如何回答，克勞福德看到這個樣子，十分焦急，用口型不出聲地問“他說什么了？”
“這個，比利先生……”桑托斯拼命組織語言，大腦卻一片空白，“這可能不是一件值得驕傲的事，但……我確實記不清當晚發(fā)生什么了?！?p> 桑托斯的回答在比利意料之中，“沒事，很正常的，我喝多了也經(jīng)常記不得?！?p> “哈哈，是啊。”桑托斯尷尬地笑了幾聲。
“好了，那就這樣，回聊?！北壤麙焐狭穗娫挕?p> 桑托斯還沒回過神來，克勞福德趕緊問道：“他說什么？”
“沒，沒什么。”桑托斯強裝鎮(zhèn)定，“他問了我一次聚會上的事，可能想了解我私下的作風。”
桑托斯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中卻有著非常不好的預感。
......
......
選秀大會現(xiàn)場，陸霆春光滿面地坐在前排。
本來按蓉城潛水艇目前在機甲足壇的地位，陸霆是坐不到這
么好的位置，但球隊換得狀元簽后，主辦方貼心地更換了坐
席，以便待會第一順位結(jié)果宣布的時候，陸霆能夠從容地上臺，將球衣交給今年的狀元。
現(xiàn)在那件球衣就整整齊齊地放在陸霆旁邊，上面印著10號和黑曼巴的名字，這是裝備部火速趕制出來，并動用了雷霆會的私人飛機才按時送到的，衣服上燙字的地方還殘留有機器打印的余溫。
這算是陸霆在機甲足球圈的第一次正式亮相，借著狀元簽的風頭，剛剛已經(jīng)有很多人過來跟他交談，并表示了祝賀。
陸霆對比利的工作很滿意，決定回去過后好好犒賞一下自己這位勤勤懇懇的總經(jīng)理。
今晚的另一位主角，“黑曼巴”的機師桑托斯，就坐在不遠處的球員區(qū)，只有高順位的新秀才會被邀請到現(xiàn)場，其他人只有在家里收看直播，等待結(jié)果。
陸霆朝桑托斯伸手打招呼，后者心不在焉地笑了笑表示回應。
“好像有些靦腆……”陸霆心想到，“看來以后還得讓比利給他加強心理建設啊?！?p> 隨著主持人的登臺，2015年機甲足球選秀大會即將開始，而遠在華夏蓉城的球隊總部會議室，所有人都做好了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