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居然能讓信老賊如此失態(tài)?”紅靈兒大感好奇,連忙輕輕掀起一張瓦片,朝房內窺看。
房間內雖然地方寬敞,可也站了二十幾人,略顯擁擠。
“是誰,是誰將我仰兒殺害,我信天生挖地三尺也要將這人找到碎尸萬段!”信天生蹲伏在信仰尸體旁,心中的悲痛全部化成了憤怒,猛一回頭,目光橫掃過在場所有人,大家都未敢動作,任憑那已經血紅的雙眼在自己的身上掠過。
“信仰死了?不是暈過去而已嘛!”紅靈兒只知信仰喝了自己下的蒙汗藥昏迷,卻不知離開之后的事情,此刻聽到信天生竟然親自確認,也吃驚不小?!半y道這小色鬼身體太弱,吃多了蒙汗藥才一命嗚呼!那還真是老天有緣,惡有惡報呢!”
紅靈兒在房頂暗自驚疑,房內的幾名弟子已將信仰尸體從椅子上解下,平放在地上。所有人上前一步看的分明,尸體身上除了無數的鞭子抽打的傷痕,還一把短匕首正插在信仰的心窩,這些人都是武林高手,見多識廣,知道就是這一刀才要了信仰的小命。
這時一名衣著華貴的老者從賓客中走出,當眾說道:“信總鏢頭冷靜,令公子身上諸多傷痕,想來臨死前定是受了一些折磨,說明兇手在這房間內也逗留了許久,何不派人將這屋中搜查一番,興許可以找到一些線索!”
信天生此時也冷靜了幾分,抱拳禮對老者說道:“王爵爺言之有理?!鞭D頭朝身后的大師兄一使眼色。大師兄立刻會意,吩咐幾個弟子四散尋找蛛絲馬跡。
那王老爵爺頗有身份,在這西南武林也是名望之輩,由他出面主持,其他賓客也都誠服,信天生也需對他謙禮三分。
王老爵爺繼續(xù)說道:“信總鏢頭何不將發(fā)現令公子遇害這事情的經過說出來,大家?guī)椭鴧⒅\參謀,也許能夠發(fā)現些線索!”
信天生微有猶豫,注視著眾人,確定這些人全部都在宴廳上為自己慶賀,平日無怨今近無仇,更有許多頗具聲望的掌門幫主,似乎嫌疑不大,才道:“今日老夫壽辰竟出此大事,小兒慘遭殺害,望各位在此稍后,做個見證?!?p> “總鏢頭放心,我等定助你揪出兇手為少鏢主報仇!”眾人紛紛應許,誰也不愿提早離開徒惹嫌疑。
“老六,你跟各位長輩說一說,如何發(fā)現仰兒遇害的!”信天生呼喚過來門下六弟子,就是那個身材肥胖被紅靈兒卷入水潭那人。
六師弟上前,先朝眾人一輯,眼角似還掛著淚痕,說道;“我與家?guī)熂皫孜粠熜侄荚谘鐝d招待各位,后來師父見二師兄出去許久未歸,于是便令我去府內尋二師兄回來。我也不知二師兄在何處,便先到他內宅尋找,誰知我到了這里,見無人應我呼喚,就想著推門進來看上一眼確認無人再去別處尋找,可當我進來的時候就看見二師兄他被綁在椅子上,渾身是傷心口上還叉著一把刀子,我上前試探才發(fā)現二師兄已經斷氣。于是我立即回到宴廳向家?guī)煼A報,之后便是隨大家一起來到這里。此間屋內一切擺設都與我初次到來時一樣,就連地上的酒杯都未有移動,各位長輩明鑒?!?p> 六師弟說完便退到了信天生身后。那位王老爵爺卻走近信仰的尸體一旁,上下左右仔細盯看了半天。
“王爵爺看出了什么端倪么?”信天生此刻心中煩亂,也不由自主將希望寄托在王老爵爺身上。知道他見多識廣,雖然年過古稀,卻一直關注江湖之事,對各派武功兵器所知甚多,或許能看出一些線索。
王老爵爺也不隱瞞,說出了自己的分析:“令公子身上傷口頗多,但幾乎都是受鞭打所致,而且這些鞭痕有斷口,那是說明令公子是先被綁起然后才受到鞭刑,所以傷口才會有斷裂處,但最致命的一擊確是插在心口這把短匕,毫無疑問兇手將令公子先捆綁經過一番折磨后又將他殺害。敢問信總鏢頭,咱們鏢局是否有什么仇人呢?”
信天生回道:“鏢局向來做正經買賣,從不與人結怨,年輕時老夫雖有些仇人可恩怨早也都平息,犬兒雖然有些紈绔,但卻也不曾聽他說過與人結怨。”
王老爵爺轉了轉掌中的兩個鐵膽子,四處走了走,目光又在屋內掃了一圈,說道:“不知道令公子在這房內是與誰邀約,竟擺了這么一桌酒席?”
“這……”信天生也不知道,向一旁大師兄問道:“知道仰兒今日請了什么客人么?”
大師兄上前低頭稟告,道:“弟子不知,從未聽二師弟提起過?!?p> 王老爵爺似乎也沒想能得到答案,看了看桌上的酒菜,目光落在了兩個酒杯之上。端起兩個酒杯看了看,又提了提酒壺,道:“我猜今日與令公子飲酒的一定是位女子!”
“何以見得?”信天生急切追問。
“總鏢頭你看!”王老爵爺說著將手中一個酒杯遞給了信天生,道:“你瞧這杯口邊緣不是紅色的唇印嗎?”
信天生端著杯子仔細觀察,確有紅色唇印掛在杯口,這線索極為重要,信天生也不敢打岔,更期待的王老爵爺的分析。
“想必令公子約會了一名女子,還喝了許多的酒,這酒壺都已經空了?!蓖趵暇魻斵D著兩顆鐵膽子,神色自若,似是已經知道了答案,緩緩說道:“今日正是信兄壽賀之日,令公子若是約了人想必也不會非要在今日,就算恰巧趕上同一天,今日入府的眾位賓客也都是信兄邀請而來,更有弟子在門前迎接,閑雜人等想要蒙混進來也不容易,敢問是哪位弟子負責的迎接,是否看見令公子邀請了哪位女賓一同入府?”
“老三!”信天生高聲呼喚三弟子,正是那在大門外迎賓人稱紅眼狻猊的師歡。
師歡立刻上前,回稟王老爵爺:“稟爵爺,弟子負責迎賓接待,但從未見到二師兄帶人入內?!?p> 王老爵爺道:“既然不是從外面帶進來的,那一定就是在這府內之人了。此人是個女子,或許還擅使鞭子,老夫倒是想到了一人!”
“紅靈兒!”信天生脫口而出,在場眾人腦子中也全都出現同一個名字。
就連房頂上偷窺的紅靈兒一瞬間腦子里竟然也想到的是自己的名字,又是好氣又是好笑。
“正是!”王老爵爺點頭肯定?!拔铱戳罟佑龊χ率邪司排c這個妖女有關?!?p> 紅靈兒心中早就開始大罵王老爵爺:“你個糟老頭子在這兒胡說八道,竟然冤枉本姑娘,等我有了空閑,一定到你爵爺府上拜訪拜訪,燒了你的宅院,給你來個火葬!”
“想不到我方才對著妖女禮讓有加,她卻恩將仇報!把一書給我叫進來!”信天生朝身后弟子喝道,那六師弟連忙走向屋外,去喊一書師弟。這人正是當初信天生派去將紅靈兒與李楚送出府外的那名弟子,因他身份不高,此刻被安排在院中與其他弟子一同監(jiān)視其他賓客。
不一會兒,一書同六師弟一同走進房內,見信天生面色不善,慌忙跪在信天生面前,低著頭,恰巧看見橫躺在地上的二師兄的尸體,嚇了個趔趄,伏在地上驚恐的瑟瑟發(fā)抖,腦海中瞬間空白,就連悲傷也都忘的一干二凈。
“一書,我問你,你是否將那紅靈妖女送出府外?”信天生似強壓著憤怒,但聲音嚴厲如刀。
“回稟……回稟師父,弟子本是要送那妖女出府,半路卻被二師兄攔住,將那妖女接走說是要跟她把酒言歡,弟子不敢阻攔……”
還沒等一書說完,信天生抬腿猛地一腳踢在一書肩頭,瞬間將一書踢飛老遠,將幾張椅子撞的粉碎,落在地上口噴獻血,昏了過去。
信天生聽到真是那妖女,壓抑著的憤怒一下子爆發(fā)出來,若不然一書是自己門下弟子,出腳時收了幾分力道,怕這倒霉蛋早已一命嗚呼,即便這樣恐怕也要在床上養(yǎng)個三年五載。
“紅靈兒,老夫與你不共戴天!”信天生咬牙切齒,怒發(fā)沖冠,一拳握碎了手中的酒杯,這疼痛哪里比的上那喪子之痛,信天生眼中的淚水,也被熊熊的怒火燒干,雙眼通紅,吼道:“老夫本是要在今日金盆洗手,從此不聞江湖之事,可老天爺你竟讓我信家遭此大劫,看來老夫這把老骨頭永遠無法上岸,紅靈妖女,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也要將你追殺,為我兒報仇雪恨!”
信仰是他獨子,是信家唯一血脈,如今老來喪子,讓信天生舉止言行看起來都有些瘋狂。
“那紅靈兒一定尚未走遠,老三,你帶著門外所有人都給我出去挨家客棧搜索,發(fā)現可疑人物馬上回府稟報!”
“諸位,感謝今日到訪鏢局捧我的場,但今日家門不幸,老夫也要出去尋那妖女,恕不遠送!”
眾人那還有什么興致在此停留,眼見主人已下了逐客令,也都諒解,紛紛上前寬慰幾句就要離開。
王老爵爺也是一聲嘆息,勸慰道:“信兄,放心,那紅靈妖女身上背著的血債何止一件,說她是武林公敵也不為過,在場各位掌門幫主若是發(fā)現她的蹤跡定全力將她擒獲,送與鏢局,聽從信兄發(fā)落!”
眾人也對老爵爺的態(tài)度十分贊同,也說了許多義薄云天的話語。
即使悲傷信天生也不愿在王老爵爺面前失了禮數,向眾人回禮道:“多謝爵爺,多謝各位?!?p> 只有紅靈兒不屑一顧的心道:“切,想抓本姑娘的人多了,就憑你們這些豬腦子也想抓到我,下輩子也別想!”
“老爺!老爺!小的有事稟報!”
忽然一聲焦急的呼喊從門外傳來,眾人本都要離開,也都紛紛停下腳步,這時一名家仆打扮的小老未經通傳就沖進了屋內,一眼看見地上信仰的尸體,撲通一聲伏在尸體身邊,嚎啕大哭。
眾人也道這家仆忒沒規(guī)矩,信天生也是眉頭一皺,吼道:“老劉,你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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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佳節(jié),少俠李楚祝大家節(jié)日愉快合家團圓!在此也感謝一直以來關注我作品的朋友們,特別感謝送推薦票的幾位朋友,閑來無事所以才有了這個故事的誕生,還有很多不足之處我會不斷地去學習去進步,讓作品品質變得越來越好,譜寫出一個更多人喜愛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