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陵再回來的時候手里多了一包煙和一個打火機。他對著楚天擺了擺頭,意思是出去抽幾根?
楚天看了一眼急診室門口上面那三個通紅的大字,撐著膝蓋站起來,跟著寒陵走了出去。
楚天不經(jīng)常抽煙,不是不會抽,是不想抽,一是紫凝不允許自己抽,二就是抽煙有害健康,但有些時候,心理壓力很大,卻又不想告訴別人宣泄的時候會一個人坐在深夜的陽臺上抽上那么幾包。
兩個人找了個醫(yī)院門前的石階,坐在上面,看著在黑夜里被燈光勉強照亮的院子里來來回回的穿梭著忙碌的白大褂還有形形色色看病的人。
寒陵打開煙盒,拿出一根放在嘴里點上,吸了兩口遞在楚天的面前,這是一種幾乎接近于共生死兄弟之間發(fā)煙的方式,不是雙方特別要好的一般不會采用這種方式。
楚天看了他一眼,沒說話接過煙抽了起來。
寒陵給自己也點上了一根,吐了一口煙。
“你當時是怎么想的?”楚天抽了一口煙,看著寒陵說道。
“什么也沒想?!焙晷π?,“你應該也是吧,凡是一個人有自信打一群人,要么就是自己的實力很強,要么就是根本就沒有經(jīng)過腦子的考慮,完全由著自己的脾氣來的,我想你應該屬于后者?!?p> “我硬著頭皮沖上去是因為我的身后有一群需要我保護的人,凡是有一個強到不需要我保護的人,我都不會看起來非常有責任的第一個站出來,但我肯定也會站出來?!?p> “你這個想法很危險,有可能在今后的一次諸如此類的保護自己朋友的行動中會因此付出自己的生命。”
“沒那么嚴重?!背鞆椓藦棢熁?。
“那是還沒到那個階段,現(xiàn)在基本上都是小打小鬧。”
“大學也差不多是一個小社會了,人這一輩子最大的最難混的不就是這一個最后階段嗎?”
“我所說的階段可不是這里任何事情能比的?!焙晷α诵Γ馕渡铋L的看了楚天一眼。
“你說那個人我們兩個都不認識怎么辦?”楚天不再糾結(jié)這個問題,轉(zhuǎn)移話題道。
寒陵將煙叼在嘴里,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了一個手機,在楚天的面前晃了晃,道,“這是他的手機,我順手拿出來的,看看有什么聯(lián)系好友,我們聯(lián)系一下?!?p> 楚天雖然心里覺得這么做有一點侵犯別人隱私的嫌疑,但目前看來情況有些特殊,也只能這樣了。
楊天的手機通訊錄非常的簡短,只有為數(shù)不多的幾個聯(lián)系人,其中還有的聯(lián)系人的姓名直接是手機號,這種號碼一般都是手機持有者最熟悉的,因為稍微有一些防盜意識的人,都不會給自己最親密的人的手機號寫上自己對其的稱謂,這是以防手機被偷后,壞人加以利用騙取錢財。
除了幾個小李,小張,小孫等等看起來算是下級稱謂的聯(lián)系人外,最引起兩個人的注意的還是那個備注是對象的聯(lián)系人,兩個人對視一眼,寒陵撥通了電話,將其遞給了楚天。
楚天將手機放在耳邊,電話響了很久,畢竟這都快半夜了,就在兩人覺得撥不通的時候,聽筒咔嗒一聲接通了,對面是一個帶著磁性的男低音,“錢夠了嗎?”
額…楚天一頭黑線,隨即心里升起一陣膽寒,看那個警察堅毅的臉不像是一個gay吧,轉(zhuǎn)念又想,什么錢夠了?不會這個警察是個黑條子,專門收取壞人的賄賂做一些骯臟齷齪之事吧,不過想歸想,楚天還是硬著頭皮問道,“打擾了,請問你是這位先生的那個………朋友嗎?”楚天想了想,還是沒有把對象那兩個字眼說出來。
對方一陣長時間的沉默,貼在手機邊的兩個人眼色交換了一下有些茫然。
“他在哪?”話筒里再次傳來聲音的時候,那語氣里滿是冷漠,仿佛帶著刺穿脊髓的冷芒,讓兩個人都是一抖。
“是這樣的……”楚天剛想從頭到尾的將這件事的來龍去脈都講清楚,卻被對方突然粗暴的打斷,“他在哪?”
“XX醫(yī)院?!?p> 楚天還想說點什么,對方卻直接掛斷了。楚天搖了搖頭,“什么人啊?”
“不用管他,我們通知到了就行了。”寒陵拍了拍楚天的肩膀。
兩個人又坐了一會,回到醫(yī)院的時候楊天的手術(shù)已經(jīng)做完了,兩個人打聽了一下就找到了楊天所在的病房,后者正掛著吊瓶還在睡覺。
兩個人敲門進去的時候,剛好碰見一個小護士在給楊天做護理,看到兩個人,小護士問到,“你們兩個是這個病人的家屬嗎?”
“對。”
“這個病人還是挺幸運的,刀子雖然沒入身體里五六厘米,但沒傷到重要器官,只是流了些血而已,休養(yǎng)幾天就好了?!毙∽o士將登記表抱在自己的胸前,“你們兩個人誰去辦一下住院手術(shù),順便把錢交一下?!?p> 寒陵說了一聲我,就跟著小護士去把手續(xù)都辦了一遍,手術(shù)費也一并交上了。在這空擋里楚天也沒閑著,找了一個熱水瓶去打了一瓶熱水,倒了一杯水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找了一個小凳子坐在楊天的旁邊,等著寒陵回來。
在做完這些的時候,紫凝還打過來一個電話,詢問兩個人的傷情,楚天用了大約五分鐘的時間才和紫凝解釋清楚以及兩個人都沒有什么大事之后,這個女人才掛了電話。
寒陵回來的時候楊天還沒有醒,兩個人坐了一會,商量了一下決定先回學校,楚天用楊天的手機給自己打了一個電話,保存了這個手機號碼,然后兩個人最后看了一眼臉色有些蒼白的楊天推門走了出去。
兩個人走到醫(yī)院大門的玻璃門處,推門走出去的時候正逢一個短發(fā)男人腳步匆匆的推門走進來,小跑到柜臺,在向那里的護士咨詢著什么。
兩個人的目光都放在那個男人的身上,不過吸引兩個人的東西卻不一樣,寒陵不知道為什么這個短發(fā)男人會產(chǎn)生一種吸引自己的力量,那種感覺就像這個男人似曾相識,而楚天對這個男人并沒有太多的感覺,他只是認識這個男人,不止他認識,基本上全市的人都認識,靈騎大廈的總裁,高焱。
寒陵眼色復雜的看了高焱一眼,拍了拍有些出神的楚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