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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馬燕歌悲行

第四十三章 英雄惺惺相惜

縱馬燕歌悲行 秋亭 2041 2019-05-20 12:36:51

  一個隨從問道:“鄭大人當真以為這么個小娃兒,能勝的過這蒙古勇士嗎?”

  鄭和臉露堅毅之色:“當年我隨陛下征戰(zhàn)的時候,也不過如此年紀,別說彎弓射箭,上陣拼殺,茹毛飲血,都不在話下。此場比武,比的不是身材和力氣,而是技巧與膽量。這小娃兒兩樣都不輸于蒙古勇士?!?p>  阿魯臺的將士也有人問:“這以比武議和,即使勝了,明人認賬嗎?”阿魯臺笑言:“你不了解這幫南人,自詡重信守諾,實則好大喜功,尤其是迷戀天朝上國的尊容,更不會在天下諸侯面前失了信義,放心好了,只要贏了他們,我們談判的籌碼就足了?!?p>  明軍擂鼓助陣,氣勢如虹,韃靼那方吶喝之聲震天動地,響徹草原??耧L呼嘯,軍旗飛舞,馬鳴蕭蕭,雙方駕著馬兒對峙。

  阿魯臺喊道:“那鄭大人就別怪我軍以大欺小了。開始。”一聲令下,雙方騎馬團團圍轉(zhuǎn),都步步緊逼,稍有不慎,酒水灑落就是敗局了。

  那蒙古勇士穩(wěn)如泰山,盡管身體如何上下起伏,可左手竟是紋絲不動。在馬匹側(cè)身之際,他抖一下肩膀撣出一支箭,右手凌空抓住,又是拎起彎弓,手指騰挪翻轉(zhuǎn),竟是箭在弦上欲要發(fā)出,可他忽然又躺下身姿,左腳挎住馬鞍,右腳撐弓射箭,只聽咻的一聲,一箭飛出。

  此時的朱文圻,稍顯孱弱,騎在飛馳的馬兒身上,讓人看起來,隨時都有可能被甩落馬下。箭之飛鳴之聲,如鷹啼鳴,朱文圻只是輕微的扭動一下身軀,左手酒杯隨之平移,那箭竟是與酒杯擦肩而過,甚為驚險,可朱文圻似乎并未驚慌。

  旁人可能以為這是朱文圻僥幸躲過,可朱瞻基從旁看出了端倪,因為身為武當?shù)茏拥乃?,對于開派祖師張三豐的太極拳自然再熟悉不過??粗@一招攬雀尾飄飄乎如馮虛御風,是一年前朱瞻基親自教授給朱文圻的。

  那蒙古勇士見一箭虛發(fā),有些氣憤,又是前后唰唰幾箭出去了,幾路夾擊,可都被朱文圻給輕松躲過去了,明軍見此聲威大震。

  阿魯臺面色有些沉悶,他對部下使了個眼色,而后就聽見一聲飛鳴鏑,一只雄鷹突然出現(xiàn)在天際,突然俯沖向下逼近朱文圻,眾人無不捏了一把冷汗。

  那雄鷹伸出利爪,來回幾次,都欲將朱文圻撲落馬下,可都算被有驚無險的躲過去了。這只鷹果然不同尋常,張開翅膀足有五尺有余,喙如鉤,爪如彎刀,可以說抓著即傷,咬著即死。

  雄鷹幾次來回均是撲了空,阿魯臺出離憤怒了,他使出暗號,命令雄鷹直接生撲過去。這下可是魚死網(wǎng)破,橫沖直撞下來,朱文圻險些翻落馬下,酒杯失手拋落,就當阿魯臺以為勝券在握之時,朱文圻左腳并未脫離馬鞍,身體隨翻落馬神,可隨機一個旋轉(zhuǎn),就把行將落地的酒杯重新接起,酒是一點也沒有撒掉,當真是舉輕若重。

  朱文圻重新返回馬背,這時他開始反擊了。如同蒙古勇士一般,右腳撐弓,右手拉弦,唰唰兩箭射出,都從鷹的兩只翅膀旁邊飛過,可竟然沒有擊中。

  阿魯臺陣營里,一個將軍說道:“這小子的箭術,也不過如此嗎,這都沒有射中?!卑Ⅳ斉_冷笑道:“你懂什么,他那是手下留情,他在警告我的布日古德(蒙古語鷹)?!笔艿襟@嚇的鷹,盤旋在倆人的頭頂,遲遲不敢再進攻。

  阿魯臺怒斥:“巴特爾,你干什么呢,還不出手?!彼€緊吹口哨,示意鷹同時進攻。此下的情況當真十分兇險了。朱文圻一邊要躲著鷹的攻擊,又要防范蒙古勇士的暗箭,同時又要手持酒杯,這可真是堪比刀尖上舞蹈的難度。

  攝于朱文圻的箭術,那只鷹只是圍繞著他旋轉(zhuǎn),未敢逼近,蒙古勇士的箭又來了,可是顯然對朱文圻不具備威脅了,都被躲過了。對陣的關鍵是,如果雄鷹與箭同時發(fā)起攻擊,朱文圻可以說是必敗無疑了。

  被逼到絕境的朱文圻,決定先下手為強。當鷹再次翱翔在自己眼前的時候,先發(fā)制人。雄鷹襲來,朱文圻一箭射出,旁人都以為他是要射殺那只鷹,可箭到鷹的身邊,與風相震,那支箭竟然漂移彎曲一個角度,躲過了鷹,徑直射向蒙古勇士,因為鷹遮蔽了視線,蒙古勇士疏于防范,手中的酒杯被突如其來的擊落了。

  朱文圻大汗淋漓,把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呼喊一聲:“真是痛快?!钡谝痪值谋任洌瑒贁∫讯?。明軍無不歡呼,鄭和滿滿的點點頭,嘆道:“有此人才,真乃我大明幸事?!?p>  敗掉第一局的阿魯臺,非常生氣,欲要斬殺蒙古勇士巴特爾。剛要拔出彎刀,卻被朱文圻一箭射掉了。阿魯臺怒斥:“我殺自己的人,你這小兒也要管嗎?”

  朱文圻正顏厲色:“這位大叔如此英雄,國師大人,竟然不惜才愛護,還是妄自殺害,我看你們韃靼也沒有多少國運了?!?p>  阿魯臺一臉不服氣的疑聲問道:“敗軍之將,死不足惜。我倒要看看你這小子有什么說法。”

  朱文圻說道:“這位英雄所用箭只,都不帶刃,只是比武,并不想取小人性命,對我這小輩甚是愛惜,此之為仁,,在我深陷雄鷹攻擊之下,絕不乘人之危,此之為義,如此仁義之人,不是英雄是什么。如此英雄之人,你韃靼國師卻要處死,天理昭昭,國運還能昌盛嗎?”

  鄭和聽后大加贊賞,稱嘆少年英雄。韃靼將士聽了也都不住點頭議論,阿魯臺面露尷尬之色,只得說道:“小英雄說的極是?!?p>  這時那只雄鷹不住的在朱文圻的頭頂徘徊,久久不肯離去。阿魯臺笑言:“小英雄,我這布日古德很是欣賞你啊。要不是因為他是我的心頭肉,我還真送給你?!敝煳嫩咛ь^望天,揮手向雄鷹示意,那只鷹也不斷的唳聲長空以相輝映,可謂英雄惜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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