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頭不去看向墨淵,此般誤會,著實同他無法講明,見我默然不語,墨淵傾身側頭,再度對望向我眸中。
“你可想好了?”
“想好什么?”
“做我的人?!?p> “不可能?!?p> “你還是,未想起來這璇璣璨玉為何物?”
“我本便不知,又何談想起?”
“看來那太子龍夜的手段果真高明。”
“什么太子龍夜?”
“罷了,你若不知,我便也不同你說這些了?!?p> 說罷,墨淵坐直身,自掌心幻化出一枚墨玉發(fā)簪,其上所鑲的紫晶墨鉆,同系于他額間發(fā)帶其上所鑲的那顆,一般無二。
“戴上它?!?p> “為何?”
“魔族境地充斥魔障之氣,你若不想受這氣息影響而墮入魔族,那便戴上它,不過,你若想長久留于這魔族境地,那便另當別論。”
雖不知墨淵此番所言真假各有幾分,但而今,卻也只得選擇相信他,畢竟,他若當真想要加害于我,也不會大費周章地將我劫來魔族,安然置于他殿中,且好生保護著。
墨淵方才想要將發(fā)簪收回,轉而我便伸手自他掌心取過發(fā)簪,隨之佩至發(fā)髻其上,所佩后,周身并未覺異樣,只是,于手腕其上,幻化出了一串同發(fā)簪所鑲紫晶墨鉆一般的手鏈。
垂眸望向手腕,頗為不解,還未待開口所詢,耳邊隨之傳入墨淵所言。
“哦對了,方才我忘了說,這紫晶發(fā)簪,確是可抵御這魔障之氣不假,但你興許不知,魔族王室,男子皆以這紫晶發(fā)簪定下婚約,若女子佩上發(fā)簪,幻出紫晶手鏈,這契約便會結下,除非男子為女子取下這紫晶發(fā)簪,如若不然,這契約便終生不會毀棄。”
“你!”
“而且,只要旁人見你頭飾的這支發(fā)簪,便就會得知,你是我墨淵的皇妃?!?p> 自己果真低估了這墨淵的手段,未料只此一時疏忽,便又落入了他所布下的圈套其中。
抬手想要將那發(fā)簪取下,縱然手中幾度施力,卻也無法將其晃動分毫,手腕上的那串紫晶墨鉆手鏈也同其一般,恍若已成了我這身上的一部分。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我要那璇璣璨玉,便也就是,要你。”
“我同那塊破玉又有什么關系!”
微怒所言后,墨淵望向我,唇邊不由得泛起笑意,繼而搖了搖頭,好似頗為無奈。
“你這丫頭,竟將這凝聚三界眾生靈氣的璇璣璨玉喚作破玉,著實有意思?!?p> 于此,方才得知墨淵口中數(shù)度提及的璇璣璨玉究竟為何物,若同墨淵所言一般,這璇璣璨玉凝聚三界眾生靈氣,那于這三界而言,便是極為重要之物。
那便自然,更不可落得于同他這般有心之人的手中。
正思及著各中利弊,墨淵再度張口所言時,卻將話頭引至了墨黛香身上。
“方才,墨黛香她都同你說了些什么?”
“她只是個孩子,還能同我說些什么?”
聽及我所言后,墨淵隨之冷哼一聲,目露寒光。
“孩子?她可不是孩子,她小小年紀便已生得四翼,同我彼時,還要早上數(shù)百年?!?p> “無論如何,她也僅是個年歲尚幼的孩子?!?p> “在我眼中,她不是?!?p> “可她是你的妹妹?!?p> “那又如何?”
“你!”
于此看來,墨淵此人不僅為人輕佻,心思頗為詭譎,這心腸,定然也是石頭做的,我若是有墨黛香這般一個粉嘟嘟的團子妹妹,怕是疼惜都還來不及。
墨淵沉聲未語,垂眸恍有所思,不知是不是他忽而良心發(fā)現(xiàn),覺著待墨黛香著實過于不好,望向他這般神情,忽而想起方才墨黛香所言她娘親一事,便想著,幫她詢一詢墨淵。
“你可知,那小黛香的娘親,身在何處?”
所詢后,墨淵轉眸望向于我,唇邊泛起冷笑。
“那個女人?早便死了。”
“什么?!”
“此事同你無關,你也無需過問,而今,你只要于這舜華殿內(nèi)好生待著便好。”
“你!”
說罷,墨淵便起身揮袖,轉身離開了殿中,他這般脾性,著實也是陰晴不定。
舜華殿內(nèi)不見日月光芒,被陰暗云霧所籠罩,因而也無從估算,我被困于這殿中究竟已有多久。
墨黛香被那名喚冷決的男子帶走后,便未再來這舜華殿中尋我,大多數(shù)時候,這殿內(nèi)僅有我一人,我出不去,旁人自然也進不來,時而,墨淵會來此同我說上幾句話,所說的,也始終脫離不開那塊璇璣璨玉。
這段時日,始終未聽及過半分三哥同藤月的消息,當初還是我想得太過簡單,這魔族境地,怎會如此好闖,自己既盼著他們來尋我,卻又怕他們因我而受傷。
或許,聽不到消息,也可算是一個好消息。
思緒正值云游之際,聽及殿前傳來腳步之聲,抬頭望去,冷決緩步而入殿中的身形隨之映入眼簾,于他身后,另隨行有兩名侍女。
隨行侍女皆身著墨色長裙,面飾墨紗,只得望及雙眸,不經(jīng)意望向其中一名侍女的眸子,卻不知為何,竟不覺心生幾分熟悉。
冷決先行上前,那兩名侍女則駐足于他身后不遠之處。
“皇妃,這是殿下遣來伺候的兩名侍女?!?p> 說罷,冷決便側頭望向那兩名侍女。
“好生照顧皇妃,如若不然,后果自知?!?p> 兩名侍女隨之施禮以應,望向這侍女,心中不禁想著,這哪里是那墨淵派來伺候我的,他才不會如此好心,這二人,十有八九是他派來監(jiān)視我的。
冷決點頭施禮請辭后,便轉身離開了殿中,那兩名侍女則低頭駐足原地,久久未動分毫,想來,怕是只有墨淵,才可將人管束成這般了。
“你二人,各喚作什么?”
“奴婢小瀾?!?p> “奴婢小楓?!?p> 話音落下后,轉眸望向那名喚小楓的侍女,方才我望去心生熟悉的,便是她的眸子。
“你們二人不必管我,于這殿內(nèi)自在便好?!?p> “是。”
說罷,那兩名侍女未有遲疑,隨之便開始著手打掃殿內(nèi),望著她二人忙前忙后,愈發(fā)覺得,那名喚小楓的侍女頗為熟悉,無論是那雙眸子,還是其身形,皆好似從何處見過一般。
她二人手腳麻利,未過多久,這殿內(nèi)里里外外便被打掃了一遍,隨之,二人一同行至床榻旁,望向她二人的眸子,便可分辨出,此時手端置有茶壺同茶盞木盤的,為小瀾,另一個正執(zhí)茶盞斟茶的,便為小楓。
斟茶后,小楓將茶盞輕緩遞于我手中,指尖相觸,再度望向她的那雙眸子,腦海之中忽而閃過一人面容,頗為難以置信,但她同那人,著實頗為相似。
于小瀾轉身之際,小楓望向我的眸子,眼角似含笑意,未待我回神,她隨即抬手向小瀾面容其上拂去藍色霧氣,那喚作小瀾的侍女,隨之漸而喪失了意識,幾近同時,小楓接過了小瀾手中的木盤,轉手放在了床榻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