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另有要事進言?!?p> 蘇歧和蘇弈的說話方式一脈相承,都會令人感到應(yīng)接不暇的冷傲和直接。
李容若緩了一口氣,“你說?!?p> 蘇歧:“關(guān)于燕王案?!?p> 還好李容若心情平復(fù)得快,即刻答道:“燕王叔一案疑點頗多,不宜輕易判決,且這件事關(guān)乎皇族宗親,得看父皇的意見?!?p> 蘇歧:“臣知其中關(guān)節(jié),可為燕王脫罪?!?p> 李容若:“你說什么?”
蘇歧:“燕王通匈奴不過是為了今日局面,鐵單于伏誅就是最好證明,若無燕王舍己為國,北方邊患至今仍在,是以燕王有功無過?!?p> 蘇歧這是為燕王說話無疑,可他早不說晚不說,這時主動提及,豈能沒有其他意思?
李容若:“話雖如此,可燕軍弈軍死傷慘重,朝中許多大臣也極力進言朝廷借機收回北方兵權(quán),你我寥寥數(shù)言,恐怕難以服眾。”
蘇歧:“微臣也有此考慮,故燕王不賞反罰,剝除王爵,幽禁帝京,永世不得回燕北。”
李容若:“……”
看來蘇歧的確早有考慮,這樣的結(jié)果李容若當(dāng)然可以接受,也算給小郡主一個交代,給死去的燕軍一個交代,兩全其美,只是蘇歧的話,從不會只有上半段,他給予一個結(jié)果,別人就要付出代價。
蘇歧:“燕王經(jīng)營燕北多年,樹大根深,還需另有人代替其主持燕王府,安撫燕北眾人?!?p> 李容若:“我從燕北回來時,已將燕北事托付給幽州太守?!?p> 蘇歧:“幽州太守畢竟是外人。”
李容若:“你的意思是?”
蘇歧:“郡主?!?p> 李容若:“小姑姑?”
蘇歧:“郡主乃燕王胞妹,自小長于燕王府,臣聽聞其頗得人心,最合適不過?!?p> 李容若:“小姑姑是可以,不過這得問她意見。”
蘇歧:“郡主逗留帝京多日,正是為了燕王,現(xiàn)在諸事既定,她該回燕北了?!?p> 李容若:“這說得過去?!?p> 蘇歧:“另外臣斗膽懇請殿下幫忙犬子說一門親事。”
李容若:“……對方是誰?”
蘇歧:“正是郡主。”
李容若:“可以?。「富屎脱嗤跏迥沁呂襾碚f,小姑姑那邊落白來說,蘇落衡這個事情早該給他辦了!”
蘇歧:“殿下誤會,臣所請乃是為了長子——蘇弈。”
李容若:“什么?!”
蘇歧將“蘇弈”兩個字念得特別隆重,生怕旁人聽錯,可蘇弈跟小郡主……
李容若都大驚失色,這已不是亂點鴛鴦譜那么簡單,而是有陰謀的味道!
“不行!絕對不行!”
李容若嚴(yán)詞拒絕,向蘇歧道:“你明知道小姑姑心有所屬的人是蘇落衡,蘇落衡對她也是鐘情……”
蘇歧打斷:“國之大事,不辨私情!”
李容若:“別用這種借口,說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蘇歧:“蘇弈一旦和郡主聯(lián)姻,借著郡主名望,可逐漸分解燕軍,將其編入弈軍之中,到時將蘇弈從北境召回,朝廷另派將領(lǐng),北方軍權(quán)盡歸帝京所有,一舉兩得,從此燕北之患一勞永逸,蘇落衡寸功未立,豈敢因兒女私情耽誤國家大事?”
蘇歧說得有理有據(jù),絕非冠冕堂皇之言,儼然一副忠臣直諫的姿態(tài)。
“本王絕不應(yīng)允!”
說得再好聽,李容若也斷然拒絕,只是蘇歧淡淡道:“你不允郡主卻未必,她不答應(yīng),燕王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