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聽清楚后,拽起單車就又回了學校。急匆匆的跑上樓,卻見一堆男生從班里走出來,還笑嘻嘻的。他還蠻緊張的,走近幾步,卻聽到了課室里傳來孟嘉魚十分憤怒的聲音。
他想要進去的腳步便頓住了。
于是乎他便在門口聽了很久,聽見孟嘉魚說的那些話,也讓他十分驚訝。沒想到學霸孟嘉魚,平時看起來這么有耐心,脾氣好,原來還有這么毒舌的時候。見孟嘉魚漸漸處于上風,他一顆緊張的心也放了下來,也就騎車回了家。
今早去的時候,也就故意裝作什么都不知道,又問了一遍孟嘉魚。
沒想到昨天那么毒舌的她,今天看著那么無所謂。仿佛說那些話根本不是她一般。
他越來越覺得孟嘉魚是個有趣的人了。
“這么直接啊,沒把人家女孩子嚇著嗎?”祁媽媽嚼著披薩,聽著覺得有趣。
“沒有,人家女孩子反而把他說了一通?!逼铎匣从质遣蛔杂X的笑了起來。
祁媽媽看了一眼兒子,意味深長的說道,“看來那個女孩子也不好對付啊?!?p> “當然了,她是學霸,能說會道的。講起道理來一套一套的,沒幾下就把人家繞進去了?!逼铎匣醋约涸秸f越高興。
祁媽媽看著嘴角都快掛到耳朵上的兒子,咬了口披薩,輕輕搖了搖頭:兒子長大了。
祁煜淮也意識到了自己好像太興奮了,急忙端起果汁喝了一口。
過了半晌,祁煜淮又說道,“媽,暑假給我報補習班吧。”
祁媽媽一聽,拿著果汁的手頓住了,眼里滿是不可置信:“什么…補習班?”
“嗯,我英語太差了。文科的補習班應(yīng)該也有吧,就補補歷史、英語、語文就好了?!逼铎匣窗驯永锏墓伙嫸M,又拿起紙巾擦了擦嘴。
“暑假?”祁媽媽又問道。
“是啊,希望還來得及。”祁煜淮收拾了一下自己吃的垃圾,低頭喃喃道。
說完,祁煜淮就進了房間。
祁媽媽坐在坐墊上,慢慢的把果汁放了下來,目光依舊是無法相信,仿佛是看見了什么奇異現(xiàn)象一般,緊緊地看著兒子的房門。
并不是祁媽媽夸張。
自己的兒子自己還不清楚嗎?雖然生的乖巧,小時候還因為長的太過白凈可愛,而經(jīng)常被人當做女生,但性子里卻是十足的調(diào)皮搗蛋。
心思從來都不在學習上,小的時候喜歡惡作劇,長大了就沉迷游戲。一整天都撲在游戲上,一心也只有打游戲。
雖說兒子沉迷游戲,卻也每天按時上學,并沒有惹出什么事情。祁媽媽也就不管了,因為這個家要靠她撐起來,只要孩子健康快樂的,她對他沒什么要求。
打游戲能打發(fā)他無聊的時間,每次聽他打游戲的時候還有人陪著一起說話什么的。作為一個媽媽,她不會做飯,不會做家務(wù),連孩子生病她也不知道怎么辦。還好祁家那邊派了個人過來照顧祁煜淮,不然她也沒有力氣撐起這個家。
如今聽兒子主動說要報補習班,祁媽媽怎么能不驚訝?她驚訝的嘴巴半天都沒合上,急忙掏出手機往哪里撥打著電話。手指都在顫抖。
祁煜淮洗完澡,習慣性的坐在電腦前,手指也習慣性的想往開機鍵按去,卻在距離開機鍵三厘米的地方停住了。
隨即放下了手,走去門口把書包拿了過來,掏出作業(yè)本開始寫作業(yè)。
今天孟嘉魚給他講了一道政治題,還給他布置了幾道類似的題目。說要他按時完成的,還有孟嘉魚送他的一本小冊子上面,端端正正記錄的老師布置的作業(yè)。
孟嘉魚每天都幫他和季松歌記作業(yè),但他一回家玩起電腦就都拋擲腦后了。
今天卻莫名的想要一項一項的完成,然后像孟嘉魚一樣,一條一條的劃掉。體驗一下,她說的成就感。
好不容易把孟嘉魚布置的政治題做完,頭上已經(jīng)冒出了一層密汗。當他拿起小冊子,用筆把“政治題”那三個字劃掉的時候,的確感覺很暢快。
他站起身,調(diào)了調(diào)空調(diào)的溫度,繼續(xù)趴著寫作業(yè)。
祁媽媽敲了敲門,端著溫熱的牛奶進來了。
光是從背后看,她就已經(jīng)要走不動道了。她的兒子,沒有在打游戲,而是在臺燈下低著頭寫作業(yè)?。?!
祁媽媽揉了揉眼睛,確信自己沒有錯,才走上前,“兒子,來,把這杯牛奶喝了,能睡個好覺?!?p> 祁煜淮推了推鼻梁上的銀邊金屬眼鏡,“謝謝媽媽?!?p> 接著就低頭寫作業(yè)。
祁媽媽也不出聲,站在兒子身邊看了好半天,確信她的兒子真的在學習,又伸手摸了摸兒子的頭,“晚安?!?p> 祁煜淮頭也沒抬,正在解一道數(shù)學題,“嗯,媽媽晚安。”
祁媽媽便走了出去。
高二的時間,一般過起來都有些沉悶。連平時不愛學習的同學都開始拿起書本,想要趕在高三前補一補基礎(chǔ)。
孟嘉魚在期末考的時候,如愿進入了年紀前三名??坠j靜和秋意涵在理科班成績也得到了提升,時漾漾依舊不溫不火。
季松歌進了前十名,祁煜淮也進了前二十。
大家的成績都得到了一定的提升,尤其是季松歌和祁煜淮,簡直是坐火箭一般。
馮老師把這個學期的進步之星給了他們兩個,學期結(jié)束表彰的時候,兩個人都拿到了獎狀。
孟嘉魚看著兩個人拿著獎狀欣喜若狂的樣子,自己也發(fā)自內(nèi)心的和他們一樣興奮,“祝賀啦?!?p> 季松歌笑得都沒有了眼睛,“我上一次摸這玩意還是在幼稚園的時候咧,現(xiàn)在一拿還是兩個?!?p> 祁煜淮:“我好像從沒拿過這東西?!?p> 孟嘉魚:“加油,進了前十每次考試都有份?!?p> 于是乎,兩個人決定要請孟嘉魚吃飯。因為他們能進步,多虧了孟嘉魚每天的監(jiān)督和輔導。若是沒有孟嘉魚,他們倆恐怕還縮在后排打游戲呢。
孟嘉魚卻覺得是他們自己聰明,聰明的人才是一點就通啊。她也教過其他同學,也沒有進步這么快的。
但最后還是約好和他們一起去吃之前他們帶她去吃的那家店。那個味道的確很難讓人忘記,孟嘉魚很喜歡。
不過這次,孟嘉魚帶上了時漾漾和孔筳靜。六個人飽餐了一頓,準備各回各家的時候,時漾漾卻說想要去海邊逛逛。
孟嘉魚也心動了,期末考得不錯讓她心情特別好。也和爸爸提前打了招呼,說會晚些回去。
于是一行人又坐了半個小時的公車來到了海邊。
正是傍晚,太陽已經(jīng)落了下去,天空卻還留有夕陽劃過的余韻。海面泛著一層金光,一閃一閃的,滿盈盈的。浪花也一層一層的往岸上打來,歡快的樣子讓人看著就心情舒暢。最重要是是習習海風,夾雜著一些魚腥味,還有一股子咸味。在六個人聞起來的時候,卻不覺得討厭。反倒覺得清爽怡人,整個人心里再復(fù)雜的思緒也能吹拂干凈。
六個人一前一后的沿著海邊的浪花走著,有說有笑,追逐嬉鬧。孟嘉魚跟在后面,嫩白纖細的小腳踏著水花,看著他們嬉戲著,心情無與倫比的好。
“剛剛好吧?”身后傳來祁煜淮的聲音,孟嘉魚回頭看去。
“嗯?”孟嘉魚沒有懂他是什么意思,茫然的看著他。
祁煜淮平時會往上梳起來的前額碎發(fā),今天被風吹的服帖的倒了下來??粗鴽]有了往日清冷淡漠的氣息,反倒顯得眼前的少年顯得有那么一絲的寧靜溫柔。
低垂著眼睛,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忽而抬頭朝她望過來,清澈的眼眸里亮晶晶的,像是夜幕上永不淡去的星光。瞧的孟嘉魚都快被吸進去一般。
又是這種感覺,又是這種莫名的吸引力。
孟嘉魚急忙把頭轉(zhuǎn)了回來,低著頭踢著水花,心跳莫名加速。
“一切都剛剛好。”身后又傳來少年醇厚動聽的嗓音。
“哦,嗯。”孟嘉魚急忙應(yīng)道。
前面的四個人嬉笑打鬧,水也潑來潑去的,特別歡。這邊的孟嘉魚和祁煜淮卻落在樓面,靜靜的走著,均是沉默著。
孟嘉魚卻覺得兩個人好像靠的很近一般,靜靜地享受著這特別的風光,靜靜地一前一后走著。
也不知道什么時候起,和祁煜淮近距離的呆在一起,她總是會心跳加速。難道她有恐男癥嗎?可是和季松歌這個無敵大帥哥呆在一起,卻什么感覺也沒有。
好吧,祁煜淮也蠻帥的。只是白凈清秀,沒有季松歌那么“妖艷”,和季松歌站在一起,光芒也容易被他搶去。
都怪季松歌這家伙,長的太過分了。
祁煜淮渾身又總是有種疏離感,也不怎么和人說話。就像第一次和他做同桌,那可真的半個學期沒有說話呢。
可是,祁煜淮又怎么和周晶雅關(guān)系這么好了?
孟嘉魚開始咬牙切齒。
她突然頓住腳步,回頭看祁煜淮。
祁煜淮沒料到她突然轉(zhuǎn)身,步子踏出去的時候,兩個人幾乎要面對面…不是,面對胸口這樣貼在一起了。
孟嘉魚面前突然出現(xiàn)“一堵墻”,便很快地向后退了一步。長發(fā)被風吹起,也拂過祁煜淮的鼻尖。祁煜淮摸了摸鼻子,又瞧瞧吸了吸那股熟悉的花香。
孟嘉魚咬唇道,“我問你,你和周晶雅算是什么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