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廂我們正濃情蜜意,總有不長眼的不知道非禮勿視。
巫馬千染邁著方步進來,倚著門框,拍了拍手,眼神中卻不如他嘴上這般談笑風(fēng)生,“早聽聞錦太子做事鐵血手腕,卻讓我撞見這柔情的一面,千染何其幸運啊?!?p> 我用手扶了扶胸口,將小鹿按回肚子里,很是慶幸我倆此時正好上演這一樁你儂我儂的戲碼。
只是被人瞧見閨房之樂,總歸不能太開懷,然我們的太子爺卻是仗著自己有一張比千年老樹皮還要堅實的臉皮,依舊穩(wěn)如泰山,不急不緩的為我取發(fā)飾,梳頭發(fā),一頭青絲第一次被除了娘親以外的人這樣親昵的擺弄,我抬頭看了眼窗子,明明開著,怎地我臉上還是燒的很。
“千染太子若剛剛余興未消,也請去找本殿的兩位皇弟,本殿恐怕不能奉陪了?!?p> 作為這個畫舫上的客人,直接驅(qū)逐主人,夠霸氣。
巫馬千染哈哈一笑:“今日本殿算是見識什么叫做百煉鋼也成繞指柔了,本來還真想邀請錦太子再喝幾盅,既然錦太子要春宵苦短,那本殿下也不能不識趣是吧,哈哈”
哈哈聲遠去,宇龍錦才放下手中的青絲,我趕緊起身,在備好的水盆旁凈了面,隨后又坐回軟塌,宇龍錦挨著我也在軟塌上坐了下來,理了理我額前浸濕的發(fā)絲,我穩(wěn)了穩(wěn)心神,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樣:“還有人會來?”我心中的知曉,剛剛他這一番姿態(tài),分明是要演給旁人看的,只暗暗佩服了一把,還真是能掐會算,未卜先知。
他搖搖頭“應(yīng)該不會了。”
既然不會有人再來,那他還坐在這干什么?
“那太子爺早些休息吧?!?p> 宇龍錦點點頭,“今日著實累了?!?p> 他起身去脫外衣,我正好順勢歪在塌上,閉上眼睛要睡,誰知他卻輕笑一聲,“以后這些日子,恐怕雪兒得和我擠一張床上了?!?p> 這句話說的我心頭一顫,隨即也反應(yīng)過來,此時不比在宇國,即便不能有再像巫馬千染那樣闖進來人,謹(jǐn)慎些總是有必要的。
要說和別人睡同一張床我本不是那么介意,從前和小一他們也都是混在一起的,只是如今我卻莫名心虛。
所以我便閉著眼睛裝沒聽見,左右死豬不怕開水燙。
等了半天沒聲音,還以為宇龍錦放棄了我,自己去睡,剛把眼睛睜個小縫,就看到宇龍錦鋪天蓋地的一張大臉。
我揉了揉眼睛,含糊著話語,“太子爺怎么還沒去睡?”。
俗話說的好,所謂三十年河?xùn)|,三十年河西,彼時若是他不想著扒我衣裳,如今我怎么能想著扒他衣裳,想的睡不著覺?
他跪在軟塌上,竟想霸王硬上弓,生生將面朝里的我搬成了面朝他,然后二話不說就要脫我的衣服。
我趕緊捂住胸口,“你,你要干嘛?”
“睡覺不脫衣服會很累的?!彼鸬臉O其理所當(dāng)然,很是無辜,“我以為你累了,便想著幫忙?!?p> “幫忙脫衣服?”堂堂太子殿下幫我脫衣服?“然后呢?”
“再幫你走到床上去?!?p> “呵呵”
“呵呵”
“卑職怎敢勞煩太子殿下,卑職自己來?!蔽移鹕?,利索的將大紅外衫扒拉下來,搭在衣架上,又利索的爬到宇龍錦的床上,蓋上被子,悶聲說道,“太子殿下累了就快睡。”
他答了一聲好,便稀稀疏疏的上床,最后便只剩均勻的呼吸聲。
自從上了去安國的馬車,我便找個獨處的機會丟了兩個布饅頭,將自己的軟饅頭釋放出來,雖說舒爽很多,卻也要時刻注意,就比如現(xiàn)在,我正為自己的思春而感到慚愧,令我思春的人便翻了個身,伸出大掌,不偏不倚的便蓋在我的左胸之上,他甚至還揉了揉,想必夢中他也覺得這豆腐吃的十分妥帖。
我費勁巴力的將他的咸豬手移開,覺得此時甚應(yīng)該吹吹風(fēng),清醒清醒腦子,便起了身,走過畫舫的回廊,來到船頭,周圍很安靜,只剩船只破水前行的聲音,倒也別有一番意境。
當(dāng)情愛和所追求的生活相矛盾的時候,心中總會形成一個天平,我并不是什么傻白甜,便也知道自己對宇龍錦存了一個什么心思,只是,如今的天平卻不是傾斜他宇龍錦的,便也只能將這份心思盡量往下壓一壓,他,終歸不是良人。
回頭看不遠處的小花廳,映出兩個人影,正舉杯對酌。他們談話聲音很小,我仔細傾聽,才能隱約分辨是巫馬千染和宇龍然的聲音,許是只有宇龍然這好脾氣的人才肯丟下溫香軟玉,去陪巫馬千染喝酒。
想著將舞的溫柔體貼,便知道宇龍蕭定不會付巫馬千染的約。宇龍然陪著巫馬千染獨酌,便也是十分的情理之中了。
吹了一陣的夜風(fēng)也著實疲倦,便又踱著步子慢悠悠的回了房間,宇龍錦依舊睡的香甜,我猶豫了一會兒,終是又爬到宇龍錦的里側(cè),歪著身子睡了。
第二日醒來,不出意外,我依舊醒在宇龍錦懷里,抬起頭入眼的是他略帶胡茬的下巴。我用手推他的胸襟,使我能夠看清他的眼睛,這一推,也正好將他弄醒,我眨眨眼,他揚起嘴角將我額前的發(fā)絲順到腦后,“怎么醒的這樣早?”
“小的有一句話,不知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p> “但說無妨?!?p> “小的總睡在太子爺懷里,太子爺惱不惱?”
“雪兒覺得呢?”
我決定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嗯……太子爺不覺得清晨摟著一個男人醒來很是別扭嗎?”
忽地,他的眸子能上了一層迷霧,幽深的令人迷惘。
“若是別人,我或許會覺得別扭?!?p> “……”完了,果真是斷袖,還是個看上自己侍衛(wèi)的斷袖,可我真是是個女的啊,如今我該何如自處?難難難,太難。
我盡量保持淡定的從他懷里坐起來,聽說清晨男人最容易沖動,這個時候一定不要激起他的激動情緒。
我清了清因為晨起而略顯沙啞的嗓子,“太子啊,您身為一國太子,形象、名譽最為重要……”我想努力整理好語言,卻發(fā)現(xiàn)怎么說都不太對“要是被傳出性取向有問題……”
“性取向?”
“呃……就是斷袖,太子你聽我說,你若名譽受損,以后怎么服眾,怎么治理宇國,皇上知道了定會傷心,太后知道了定會頭痛,而且親者痛,仇者快,得不償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