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走廊內(nèi),每隔十米就會有一扇門,延伸至底,有一尊大約二十米高的神像,青色大理石所制,其身體環(huán)繞著紫袍,長發(fā)披肩,額心一點朱砂痣,唇角微拂,右手指著天,顯得美麗妖嬈。她的眼睛正視前方,監(jiān)視著走廊內(nèi)的一事一物。
傅氿音凝視著神像,神色忽而間變得有些怪異。這里為什么會有神象,而且她長得有點像......
“喲,這是誰???”就在傅氿音沉思時,一陣陰涼沉重的男聲從他頭頂飄來,傅氿音立刻往后拉開距離同時轉(zhuǎn)身,一個面目全非的男人站在他面前,男人的半邊臉都劃滿了刀痕,還有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下,顯得格外猙獰。
“哦喲!這不是我們的末靈戒之主嗎?怎么不去避難,跑這來了?”男人面色夸張的大聲嚷嚷著,聲線卻從高階降為低階,最后變得森冷而惡毒,他冷笑著,目光如同毒蝎一般,“這里,可是很危險的。”
傅氿音沒有回應(yīng)他,只是目光微涼地看著男人,毫無疑問,這是叛逆者之首。想要進入總操縱室,必須要打敗面前這個男人,然而,年齡的劣勢使他根本戰(zhàn)無法取勝,況且,他連操縱室的具體位置都不知道。
“我說,大人和你說話呢,”男人一步一步地向傅氿音走來,臉部帶著明顯的怒意,左手摸向胯間,長刀出鞘,鋒寒的冷光劃過傅氿音眼前,“一聲不吭可是非常不禮貌的?!?p> “你......不是隱神?”男人危險的氣息逼近,傅氿音敏銳地察覺到那股與神力截然不同的力量,是失傳已久的魔法!難道叛逆者都是由魔法人集中起來準(zhǔn)備復(fù)興魔法統(tǒng)治世界的邪惡力量?
“......”傅氿音沒想到自己居然會有這么中二病的想法,但也不是不可能。
“隱神?哈哈哈哈哈哈”男人忽而面容扭曲地狂笑起來,“隱神算什么,只不過是神的棄子罷了,你們憑什么自以為是上天的寵兒?”
男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越來越憤怒,他指著傅氿音,怒吼道:“你們之所以能安穩(wěn)的活到現(xiàn)在,全都是因為我們!因為我們放棄了自己的世界!然而你們!居然還要抹去屬于我們的一切痕跡!徹底地否認我們的存在!憑什么!你們憑什么稱之為神!”
抹去存在?
“聽不懂你說的什么?!备禋鹨魧θ兄赶蚰腥耍瑳霰〉哪抗庵袔е┰S果決,“所以別廢話,直接動手吧。”
“哦?”男人的情緒稍微冷靜下來,他開始打量起傅氿音,陰冷的目光像扭動的毒蛇,“真是一個好看的孩子,就這么把你毀了,好像有點可惜呢?!?p> 話末,一把長刀以常人猝不及防的速度向傅氿音砍來,傅氿音立即揮起神刃擋刀,強大的沖擊力從劍尖延伸到劍柄,金屬顫動的聲響在回廊中不斷撞擊。趁著傅氿音力量上的劣勢,男人握著刀柄的手內(nèi)旋,刀刃上劃,同時右手抓向傅氿音的脖子,傅氿音向旁閃去,貼著地向后翻滾,數(shù)不清的刀影緊跟著他砍來,在大理石地面上留下深深的切痕。
如果僅是劍術(shù)和刀法的比試,傅氿音完全有信心取勝,但眼前這個人無論是在年齡上還是力量上都遠遠大于傅氿音,更何況男人所使用的根本不是神力,傅氿音完全沒有對戰(zhàn)經(jīng)驗!
“怎么?天之驕子,難道你只會躲嗎!”諷刺的笑聲伴隨著暴風(fēng)雨般的攻擊打在傅氿音的神刃上,男人的攻擊方式完全是不要命的類型,只攻不守,刀刀兇猛致命,力量極大。只是片刻的時間,墻壁地面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砍痕,好幾盞壁燈都被破壞的支離破碎,原本昏暗的過道現(xiàn)在完全是一片漆黑。
刺耳的摩擦聲繼續(xù)在黑暗中回響,火花接連不斷地出現(xiàn),好幾次都差一點靠近傅氿音的喉嚨,死亡的氣息在他身邊飄蕩,他利用自己極致的冷靜,多次險中求生。然而,一直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不僅僅是自己無法支撐太久,阿貢火山那邊炎爾沖出通道的時間也只手可數(shù)。
“可惜啊,如果再長大一點,一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男人的刀刃已經(jīng)把傅氿音逼到墻角,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傅氿音,沉聲道,“所以說啊,年紀輕輕就不要學(xué)人家逞英雄,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p> “那你知不知道,反派通常都是死于話多?”傅氿音豪不畏懼地正視男人,神刃猛然指向他的腹部,男人向后飄移,右手中頓時凝聚出一圈偌大的光暈,光暈如火球一般朝傅氿音沖來,傅氿音立刻撐起結(jié)界,同時躍向后方的的神象,被火球擊中的墻壁轟然倒塌,其余波震得人頭皮發(fā)麻。
“你這家伙,竟然敢對大神主不敬!找死!”男人的眼睛瞬間變得通紅,全身都包裹著一種黑色的煞氣,他提著沾染血痕的長刀,下一波攻擊蓄勢待發(fā)!
“大神主?”傅氿音望了望腳下的神像,“這個石頭人?”
“你閉嘴!”男人沿著長長的回廊,幾個跨步就躍到傅氿音面前,長刀直直向他劈來,傅氿音迅速躲開,男人的刀在即將劈到神象時又收回來,轉(zhuǎn)而緊追不舍的劈向傅氿音。
“你以為,躲避能救得了你嗎?”男人忽而收回長刀,眼神如毒火般兇惡,“在你死之前,讓你明白,神力在魔法面前,是多么不堪一擊!”
傅氿音抹去了嘴角的血痕,也不顧身上的刀傷,從容冷靜地凝視著眼前這個瘋狂的男人。他的腳下,是一滴又一滴從手腕流下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