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運,吾皇詔曰,三日后,于宮內(nèi)設(shè)宴,賀我天啟建成九十年,請黎王入宮同賀。另,聞未子瑜,未錦鯉,在黎王生死之間,出手相助,特赫二人一同前往?!?p> “欽此——跪——謝恩——”
“臣,領(lǐng)旨?!?p> “君皇與天共歲?!?p> 錦鯉跟著行禮念詞,本來不長的一句話,在這太監(jiān)的嘴里,生生讓她覺得異常難熬。
只是這一皇旨,怕是接的沒那么容易。
“另,傳君皇口諭,黎王的琴也荒了許久,三日后,本皇期待能再睹風(fēng)采?!?p> “你!”
昭赫正要有動作,被黎司攔住。
“還望元公公回去稟告君皇,臣明白?!?p> 元公公本來還想立一把威,教訓(xùn)一下昭赫的,但是對上黎司那雙淡漠的眸子,竟讓他莫名地心生畏懼。
“哼!回宮!”
元公公冷哼一聲,來日方長,總能討回來的,他仰著頭,領(lǐng)著一幫人,離開了。
“各自忙去吧。”
劉管家極具眼力見兒地遣散了眾人后,也知趣地離開了。
“主子,他們欺人太甚!”昭赫雙拳緊握,忍無可忍。
“兄弟,小不忍則亂大謀,勾踐還臥薪嘗膽呢,比起大計,這些算什么?”
錦鯉拍了拍他的肩膀,試著安慰他,不要這么生氣。
“什么勾踐?不知道你在說什么?!?p> 昭赫擋開她的手,拍拍肩膀并沒有的灰塵,顯然是在嫌棄她。
錦鯉:“……”她做什么了?這哥們這么排斥她?
“沐姑娘說的不錯,小事,你別放心上。”
黎司握著皇旨的手,不自覺地縮緊,雖然面上不說,可他這一動作,剛好被錦鯉捕捉到。
“如果你有什么為難的,可以和我說,說不定我能盡些力?!?p> 再怎么說,她也是只妖,總能做些常人做不到的事。
剛想否認(rèn)她的昭赫,突然想起之前她以一己之力抵抗翎羽箭的場面。
“主子,這位姑娘也許真的有辦法,您二位先回去,屬下和她詳細(xì)談?wù)劇!?p> “就是就是?!卞\鯉立馬和道。
本想說些什么的黎司,在二人堅定的表情下,只得嘆口氣,同未子瑜離開了。
這一路上,昭赫步子大,行動快,錦鯉要三兩步一小跑才剛好能跟得上。
“我說,什么話要跑這么偏僻的地方說?”
錦鯉停下,雙手撐著膝蓋,喘著氣,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了,印象中的黎王府并沒有很大,卻不知不覺走了那么久。
昭赫盯著她的目光,一絲寒意一掠而過。
剛好被眼尖的錦鯉捕捉到。
“怎么?這光天化日之下,你莫不是想動手?”
某女雙手抱胸,一副戒備狀態(tài),那模樣就像在說,你再過來我就喊人了。
昭赫嘴角抽搐,眼里滿是嫌棄,有時候他是真的想抽她,真是太欠了。
“這里一般人進(jìn)不來,沒走到邊緣就已經(jīng)中毒身亡了,你最好跟緊我?!?p> 黎王府地處天啟城偏角,雖然王府確實沒有多大,但是昭赫早年先就已經(jīng)將這里摸得一清二楚。
暗地里也將這王府更偏處設(shè)了機關(guān),只有黎司和他知曉。而且,這破舊的一處,盡是些蛇蟲蟻鼠,府里根本不會有人愿意靠近。
一般人,一旦無意闖入,必死無疑。
“嚇唬小孩子呢?!卞\鯉雖然嘴里嘟囔,卻跟的更緊了。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萬一真丟了小命,也太不劃算了。
仔細(xì)看來,這是一處年久失修的院落,不遠(yuǎn)處的院墻上,長滿了青苔綠蘚,各種雜草,還有不少雜蟲。
偶爾還能聽見深草叢里,傳來的聲音。
“嘶嘶嘶——”
“吱吱吱——”
午后,天氣十分燥熱,卻生生讓人感到一陣惡寒。
“這不會是我想到的那些東西吧?”
錦鯉打著哈哈,抱著胳膊,不停摩擦,總感覺一陣雞皮疙瘩。
“是你想的那樣?!?p> 好死不死的,不怎么回話的昭赫,突然沉聲搭話,嚇得她一哆嗦。
錦鯉心里一陣吐槽,‘小哥你知道你得罪了誰嗎?你可得罪了一條魚!一個妖怪!
就不怕我吃了你嗎?呸!’
“這是什么想法?我瘋了嗎?一看就不好吃。”
“什么東西不好吃?”
錦鯉對上昭赫如鏡的目光,突然有些心虛。
“沒什么沒什么?!笨偛荒芨嬖V他,她再想他好不好吃吧?
昭赫瞥了他一眼,雖然沒說什么,但是那目光似能將她看了個透,僵持了一會,這才轉(zhuǎn)過身去推那扇木門。
這是一扇已經(jīng)開始有些腐爛的木門,在烈陽的烤炙下,散發(fā)著濃厚的潮濕霉氣。
“這門可是沾著各種毒物的毒液,不想丟掉小命,最好別碰?!?p> 然后錦鯉就看見昭赫一邊風(fēng)輕云淡推開門,一邊一本正經(jīng)地嚇唬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