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皖知道他不會買賬,但她就是想用盡一切辦法拖延,阻止,雖然效果微乎其微。
“你別蒙我,你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把戲?”陸延喬唇貼著秋皖的耳朵,啞著嗓子說。
秋皖手緊緊抓著被子,一動不動,渾身僵硬,后背冒著冷汗。發(fā)燒引陣陣頭痛,像一根根小針朝著太陽穴細細密密地刺著,陸延喬的話無疑又加重了這一感覺。
“會傳染給你·····”雖然知道這一方法的效果微乎其微,但還是硬著頭皮嘗試。
“你受的是風寒,又不是病毒性感冒,傳染個屁!”陸延喬不耐心地堵上秋皖的話。
頓了一頓,接著又開口,“可惜啊——”提高了音量,故意拖長了聲音,“我不是尋風,可不知道怎么心疼你。”說完,撐起身離開一點距離,早已經(jīng)適應了黑暗的眼睛直直盯著秋皖看,看到她眉頭緊皺,緊咬著嘴唇,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樣子,陸延喬只覺得一陣報復的快感。
尋風,尋風,聽到這個名字,秋皖的心不可避免地皺縮起來。在來的時候,秋皖褪下了無名指的婚戒,輕輕包裹在盒子里放在了包里。這么做明明毫無用處,不戴戒指又能怎么樣呢,她不是還是背叛,還是對不起尋風?只是她掙扎著,知道毫無用處還是要做,也許,那枚戒指,真的將會變成自己身上唯一一點干凈純潔的東西。
秋皖漸漸失去了定力,呼吸急促,身體都在發(fā)抖,只聽見陸延喬又說,“情人就是,被我玩弄的一具傀儡,只需要聽我話,服從我,好好伺候我,其他的,想都別想!”
“哼~”秋皖氣急了反而笑了出來,更惹怒了陸延喬,“秋皖!我勸你乖一點,我高興了就放你一馬,否則······”陸延喬松開了手,語氣轉而柔和起來,但秋皖了解,這種柔和不是好事,而是從明面轉為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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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皖直睡到第二天中午,一直迷迷糊糊,蘇紫著急的不行,請了醫(yī)生來到酒店里,的確是昨天的感冒又加重了,開了一些藥,蘇紫讓秋皖吃下就安頓她休息。
微信里視頻通話打了過來,秋皖知道是尋風,剛剛躺下強撐起身體拿過手機,接通。
“怎么了秋皖,看起來不對勁啊,生病了?”一打開攝像頭,尋風就敏銳地捕捉到了秋皖的異常,秋皖心里不知道是一種什么感覺,有心酸?有溫暖?有愧疚?
“嗯,沒注意,感冒了,”秋皖鼻音重重,聲音不像往常那般清脆有底氣,聽得尋風更擔心不已??刹坏人_口,秋皖自己搶了話,“我看過醫(yī)生了,吃了藥了,會多喝些熱水,先把工作放一放,還會好好休息的,還有,想你了~”鼻音說出這一長串話,更有了些調皮撒嬌的感覺,逗得尋風忍不住笑意。
秋皖見尋風穿著背心,肩膀搭著毛巾,額角有些許汗滴,就知道他去健身房了,笑著打趣說“呦,起這么大早跑步啊?!?p> 尋風正走到更衣間,把手機架在柜子里,邊換衣服邊通話,聽著秋皖的話笑笑不語,脫下被汗打濕的背心,露出緊實的胸肌和腹肌,才看著秋皖,一臉壞笑,“是啊,你不在,我就只能來健身房運動了啊~”
秋皖聽懂了他話里的調戲,送他個白眼,那邊寵溺溫柔的聲音又傳了過來,“截圖了哈哈哈”。
“你······”秋皖故作生氣不理他的樣子,兩人正吵吵鬧鬧不停拌嘴的時候,蘇紫回來了,順便帶回來她跑了好久找到的中餐廳里的飯菜。
一進門,蘇紫就聽見秋皖因感冒變了的嗓音笑得歡快,就猜到又在和尋風視頻了。輕手輕腳關了門,開始把飯菜碼好在桌上,一邊還聽著秋皖和尋風的打情罵俏。她著實羨慕這樣的感情,十幾年了,又是初戀,兩個人一如最初甜蜜,真是太難得。尤其是他們曾經(jīng)有八年居然沒有半點聯(lián)系,但現(xiàn)在還能和好如初,這份感情真是重啊。蘇紫默默感嘆著。等收拾好了飯菜,不吃怕涼了,她才去叫秋皖。
蘇紫挨著秋皖斜躺在床上,大聲對著尋風喊著,“姐夫姐夫!”
秋皖見狀,把攝像頭對準蘇紫,看她要說什么話,“秋皖姐她昨天感冒了,明明吃藥休息了今天還是嚴重了,說明啊,她晚上睡覺肯定不老實,老愛動來動去,回去你可得好好看著她!”
尋風聽聞,輕聲笑出來,開玩笑般說,“我知道啊,所以總是我給她蓋被子,我倒是還想問問你怎么沒把我家的照顧好,還來說我!”
蘇紫無語,自己說一句,招來尋風十句話,不外乎是,怎么提醒秋皖之類的。
在尋風和蘇紫說話的時候,他們兩人誰都沒注意到秋皖的變化,在聽到蘇紫說“一晚”后,秋皖的嘴角明顯僵硬,表情滿是不自在,也沒了和尋風說話的興致,只能假裝著開懷的樣子,假裝著笑,等蘇紫說完話,就匆匆和尋風告別。
又想起昨晚,那是恥辱的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