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尋風換好了衣服便往外走,一身愉悅,差點和剛要進門的局長撞個滿懷。
“呦,什么事兒這么樂???”老局長也是一身運動打扮,脖子上耷拉一條毛巾,手里拿一個用了快十年的保溫杯,打趣道。
尋風收斂起滿面春風,恭恭敬敬回復,“沒有啊~”
局長聽到,一副“別裝了我早知道”的表情斜瞥了一眼尋風,邊往里走邊笑著開口,“能把你迷成這么個樣,那姑娘也真是厲害啊?!?p> 尋風低頭莞爾,不回答臉上盡是寵溺和幸福。
老局長見狀,作勢說道,“哎呦快走走走,那表情膩的我雞皮疙瘩掉一地?!?p> 尋風留下一句燦爛的“趙局再見”,哼著小曲兒走了。
先去看看韓斌那小子,心里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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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yī)院里,韓斌早早就醒了過來,傷口疼痛的感覺比之前好多了,但一動還是會牽扯出撕心裂肺的痛感。
尋風一進門就看到病床上的人直挺挺躺著,身上纏滿了紗布,臉上淤青漸漸散開,青紫色暗黃色夾雜著,決然看不出往日風采,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孤零零橫在那里,干瞪著眼,盯著天花板發(fā)呆,可憐巴巴的樣子尋風看了心里一陣堵。
嘆了口氣,走進去。
韓斌發(fā)現(xiàn)尋風來后,用大爺般的語氣開始發(fā)號施令,“唉,你他媽……終于來個人了,要不我真能閑死”
……
“我餓了,你給我買點吃的去?!?p> 尋風汗顏,收回剛剛內(nèi)心的些許同情,看在對方是個病號的面子上,抑制上去收拾他一頓的沖動,提起手上拿著的袋子,沒好氣地說,“我生怕餓死你,這不一大早給你送吃的來了?!表槑?,附贈一枚白眼。
韓斌直呵呵傻笑,掙扎著就要起來接過尋風的飯,恨不得馬上把那點東西祭了五臟廟。
“你消停點,我給你弄?!睂わL無奈,在一邊手腳麻利地準備飯。
“我特別好奇,辛蘊是怎么忍得了你的?”
“你這話真不愛聽,怎么叫忍受??!那是愛情!愛——情——!”韓斌哆哆嗦嗦勉強伸出左手,抓起一個蒸餃艱難地送到嘴里,一路上又牽扯到傷口,只聽他“嘶嘶”地驚呼。吃到嘴里后,又發(fā)出滿意的聲音。
尋風好笑又嫌棄地看著他,開口,“行,愛情,真?zhèn)ゴ螅?!張嘴——”喂了一口紅豆粥給韓斌。
尋風嘴上不停嫌棄著韓斌,但動作卻及其輕柔小心,怕不經(jīng)意碰到他傷口,怕粥太燙燙到他。韓斌雖然也不示弱地一句句懟回去,但心里明白尋風的關(guān)心。兄弟間感情多是如此,說不出口,但心里都明白,默契,堅貞,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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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了飯,尋風無意看到旁邊的椅子上擺放著z市地圖,拿起來看,上面被密密麻麻標記著路線,地點,問“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
韓斌突然像泄了氣一樣,悶悶地說“沒有,我這幾天把那晚的監(jiān)控,和之前幾次的監(jiān)控都看了一遍,這幫人太鬼了,一會兒就沒影兒了,根本理不出頭緒?!?p> 尋風看著紅筆藍筆黑筆痕跡交匯的地圖,想了一會兒后才開口,“慢慢來吧,肯定會有破綻,注意多休息別累著了?!?p> 韓斌盯著尋風手上的地圖,若有所思,開口狠狠說道,“我知道,但我就是不甘心,那幫王八蛋太猖狂了,等著老子遲早把他們都送進牢子里!”
尋風不語,表示默認。
“對了,你那邊呢?”韓斌轉(zhuǎn)過來問。
“進展慢,有了方向但是不好執(zhí)行?!睂わL想了想還是沒告訴韓斌金玲寄來的信的情況,就如此回答。
“注意安全?!?p> “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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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風走的時候,恰好和辛蘊打了個照面,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
走出病房,敏銳地察覺走廊不遠處站著一個黑衣男人,在定定地望著這邊。尋風看過去,發(fā)現(xiàn)那個男人并沒有注意到他,而是視線落在了身邊,他在看辛蘊?
尋風心里一陣疑惑,走過去時候不動聲色地細致觀察了幾眼那個男人。半長黑色風衣,休閑褲,一雙锃亮的皮鞋顯示出它的主人收入不菲,雖說左手拄著一根拐杖,但他身上的氣場讓人不敢把他當成一個腿有殘疾的人。左手搭在拐杖上,中指戴一枚黑色的戒指,食指輕輕敲打著節(jié)拍,一下一下,似乎是不經(jīng)意間,但總讓人覺得不簡單。
尋風和他擦肩而過之時,和那男人對視一眼,才驚覺,他也許不應(yīng)該稱呼為男人,更像……男孩。柔軟黑亮的頭發(fā)順服地貼在額前,若不是一身黑,任誰見了都會當作是大學生,偏偏故作老成。
尋風收回視線,他不愿意承認,和那個男人對視,讓他第一次覺得沮喪,看不清對方如何想。
不簡單。這是尋風對他的評價。
只是,他認識辛蘊?
尋風腳步不停走過去,和那個男人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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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遠依舊站在那里,眼睛看著病房的方向,剛剛那個女孩,提著滿滿當當?shù)牧闶乘M去了,是去看望男朋友嗎?
心懷著疑念,轉(zhuǎn)身離開。
回國第一天,嗯,這經(jīng)歷很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