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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神之走錯冥府了

19.怒浪狂濤

死神之走錯冥府了 ioiht 5079 2022-07-24 21:09:58

  地震是個什么感覺呢?

  有點像是一堆人在蹦蹦床上跳,但是你卻是那個摔倒的,也有點像一群人推著你在柔軟光滑的球球池里讓你站不起來,還沉不下去。

  總之,你保持不了平衡,越是靠近震中越是如此。

  灰塵像是彈棉花一樣的從房梁和接口的間隙中抖落出來,嘎吱嘎吱的仿佛下一秒就會徹底崩塌。

  六車癱在地上無比感謝東京的木制房屋,因為如果是磚的,恐怕此時已經(jīng)解體把他給埋起來了。

  按理來說,能夠使用靈子站立空中的死神應(yīng)該不會遭遇如此險境,但是被泰山府君祭攪和的東京都靈力流已經(jīng)堪稱亂麻一團了,六車拳西敢拍著胸脯打包票,就算是擁有圣文字的滅卻師過來,也是一樣躺著的命。

  “吼——”恐怖的龍吟聲波從海的方向傳來,推著小板車一步一跳艱難路過的滅卻師也看見了癱在地上的死神。

  四目相對,空氣中飄了點尷尬。

  “辛苦了哈,黑崎?!?p>  “你也是,死神桑?!?p>  ……

  “加班真是狗屎??!”×2

  滅卻師黑崎要去搞定那條打西邊來的龍,死神六車得找回拍飛的同伴的同時給不小心被房子壓死的倒霉蛋們做魂葬。

  都很忙。

  朱日和瞬步至海岸堤壩,東京灣整片海水都是黑黝黝的,這是龍的功勞。

  形似蜥蜴但是有著人腦的怪物們悉悉索索的從堤壩攀爬上岸,它們擁擠在一起,東京灣被它們變成了大號的沙丁魚罐頭。

  海風(fēng)翻起腥臭味,在海防線上筑起鐵絲網(wǎng)的滅卻師們構(gòu)成了一道純白防線,今天是這條不老實的西方龍這十年內(nèi)的第十二次暴動了。

  高達百米的巨浪拍在臨時構(gòu)成的結(jié)界上啪啪作響,滅卻師們目光凝重,大量的龍眷屬從結(jié)界上裂開的黑色縫隙中擠出,劍魚般的快速游動。此外,龍的身上,還在掉落。

  “它到底還有多少力量?那些怪物簡直沒完沒了!”

  帶頭的滅卻師緊鎖眉頭,周圍同伴的抱怨他當(dāng)然也能聽到,只是原來作為盟友的陰陽師如今一個都不到場還是讓他心頭一緊。打交道時間長了,哪怕是再蠢的滅卻師也能明白沒有一個陰陽師是靠譜的,再精明的陰陽師,一生中也會至少作一次大死。

  “吼——”

  海對面的龍還在怒吼,由聲波掀起的巨浪不停的拍打堤壩。銅鈴般的金瞳瞪著朱日和,似乎是擔(dān)心她會介入進來。

  『朱雀——』

  心像世界里滿是惡龍深情的呼喚,朱日和和泰山府君坐在案桌邊感慨自己這副軀體簡直就是被穿越者穿成了個篩子。

  小丫頭眉眼一挑,沒好氣的埋怨泰山府君:“還不是怪你,就你這奇特的規(guī)則才會給我搞來這么大的麻煩。”

  “你這么說,有本事別用我的力量,一方面還想變強大,一方面還不想付出代價,這世上哪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泰山府君也是不耐煩的很,“這個朱雀啊,要決斷的快一點,總是釣著別龍不放手,那也太渣了。”

  它即不想普通人受傷,還想報復(fù)這個國家,那不是開玩笑呢嘛?壞的不徹底,好的也不徹底,是大忌?!?p>  朱日和聽完樂了:“要不怎么說人家是神獸呢?連復(fù)仇都不敢徹底,只能蹲在一邊嗚嗚的暗自傷心。你不說要去幫它一把么?”

  “是啊,我已經(jīng)幫完了?!碧┥礁钢刚谧魉来髽I(yè)上奮力前行的陰陽師??吹闹烊蘸椭睋u頭:“你這不是騙人呢嘛?”

  “那也得是能騙到才會上當(dāng)。心無惡念,自然不會上鉤,越是欲壑難填的人,面對極致的力量越是把持不住?!?p>  “那要是一個民族都被這樣的情緒影響了,會變成什么樣?”朱日和托著小臉,認(rèn)真的求學(xué)問教。泰山府君端起架子來,正了衣襟,故作神秘的拉長了音。

  “嗯——會自取滅亡的吧??傊?,人也好,國家也好,族群也好,被欲望綁架的下場都不會好到哪去,欲望總是無窮無盡的,填不滿還會不斷增殖。”

  “可是,沒有欲望,社會就不會有前進的動力了,永遠(yuǎn)被困在原地難道不是最可怕的詛咒?”朱日和扯開笑容,反駁著,“原地踏步要比沖刺摔倒更讓人難以接受,沒有任何人類甘心于一成不變的生活。你也是,不然你是不會和北燕同歸于盡的?!敝烊蘸推鹕硖ь^望向永遠(yuǎn)陰天的上方,象征著時間的沙漏,流沙緩緩的流下,“神代時期的老古董規(guī)矩早就應(yīng)該退場了,不能也不應(yīng)該重新成為新時代的絆腳石?!彼従徤焓窒蛱┥礁胺凑x秩序崩潰也沒剩多少時間,稍微放縱欲望也不是不可以的,畢竟,新時代可是一個能夠包容大多欲望的寬松環(huán)境,對吧?!?p>  惡龍被腐化的力量源源不斷的從原點涌出,銀白的防線也早已斑駁,大塊大塊的墨點渲染在岌岌可危的靈力墻上,鋪天蓋地的靈子箭讓海面上下起大雨,翻騰滾涌的海水中殘肢和死尸上下翻騰,紅色的血帶如百川入海湮滅在波瀾壯闊的浪濤里。港區(qū)特有的集裝箱群成為了最好的掩體,三五一隊的滅卻師推著機械弩藏在掩體的后面進行威力巨大的炮火打擊。而他們的死對頭死神卻對這極度混亂的場景束手無策,逃進市區(qū)的龍眷給他們好好上了一課,手中的武器無法夠到實體,所以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些長相怪異的惡獸撕裂人體,將殘塊和血跡甩的滿地都是,然后獨自面對著哀嚎的撕心裂肺的殘魂下不了凈化的手。

  世界變成了紅色,入目都是極度刺眼的紅色水面,它們吞噬正常的整,也吞噬著平子真子緊繃殘存的理智。不知為何被卷入,艱難地拄起逆撫,腳邊是累累白骨筑起的臺基,臺基之上破敗的明神門歪歪扭扭的立著,門下用不知名生物的皮制成的老板椅上破爛的人偶歪著腦袋,脖子上的棉花露出沾染黑紅的液體,兩條漆黑的麻花辮落進椅子下的白骨堆。黑紅振袖,長著細(xì)鱗的女孩畫著濃厚煙熏妝和圓圓的蘑菇頭發(fā)型很是不搭。平子很想勸女孩就此回家,但是連他自己都想不到勸退的理由,那孩子恐怕也只是和他一樣的迷茫。

  九十九級臺階是如此的漫長,平子拼盡全力也無法抵達頂端,但是這臺階又是如此的短,四肢伏地的蜥蜴怪物幾個呼吸就可以攀上明神門。

  只是平子不知道,女孩身邊是無窮無盡的風(fēng)刃環(huán)繞,細(xì)密的龍鱗一片一片從那牛奶般絲滑的雪色肌膚的深處浮出,手掌破碎的肌膚里滲出的黑色血液,眼瞳深處越發(fā)閃耀的金色光芒,她冷漠的看著這個試圖將她送往來世的死神。

  這世界總是對每一個生存在這里的生靈很公平的派出死神。女孩無比的平靜,因為她知道,距離自己力竭而亡還有很長的一段時間,比起讓一個死神近距離的盯著自己走向末路,還不如努力活下去,用行動讓這家伙不再對自己感興趣。只要她能浴血重生,哪怕死神再不甘,也只能離開。

  滅卻師的血肉至關(guān)重要,那是能讓這具腐朽身體重回巔峰的靈丹妙藥,受傷的眷族回到這里就可以恢復(fù),它們帶回的無數(shù)血肉又是支撐這秘境的養(yǎng)分。

  抱起人偶,坐在椅子上,人偶和女孩的眼睛里都爆發(fā)出璀璨的金色,獨屬于冷血動物的豎眼金瞳緩緩展開。

  “歡迎來見證我們的重生,死神先生?!?p>  輕吟龍文,女孩和人偶都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龍類天生以掠奪為生存手段,不過是一次簡單的進餐卻掀起了這么多波瀾,深埋心底的渴望進食的欲望被食物的反抗激發(fā)到了最大。

  慘白的光芒從遠(yuǎn)方血霧中劈開而來,石破天驚般迅速如燎原烈火,圣血裝包裹的單薄身體爆發(fā)的磅礴靈力化成無敵的洪流涌向神座上的神靈們。

  女孩善意的沖平子笑笑,下一刻平靜血面沖天而起,紅的白的混在一起,血花撞的四下飄散,平子真子就在白骨的地基上迎接著磅礴的血色大雨。

  “啊,這味道也太沖了。為什么被卷過來的只有我。”艱難的從袖子里翻出一把時興的三折傘,撐起后接著淡定的接著吃瓜,“希望那群滅卻師不要打瘋了把我也一起帶上了。那姑娘要是也沒事就太好了?!?p>  殘肢被暴風(fēng)甩的滿地都是,大量的滅卻師在戰(zhàn)斗中受傷死亡,偶有的幾個發(fā)現(xiàn)平子真子的滅卻師也是一臉嫌棄的眼神。

  “乖乖的,又是這群無處不在的死神,就那么缺KPI啊?”滅卻師的老頭子罵罵咧咧,手上靈子弓一點不慢的射擊,同時提醒著他帶來的同伴,“大家伙給我注意了,小心別死了,他x的有死神現(xiàn)場等著業(yè)績呢!別讓他賺翻了!”

  啊這……

  平子真子很沒形象的扣著鼻子,眼睛快要翻到天上去。心里使勁唾棄著老頭的貪生怕死,也鬧心著自己沒那么閑,他怕在這耽擱的時間長了,回去會被同僚揍。

  他被困在這里了,死神本就人手不足,現(xiàn)在面對這么大的災(zāi)害只會更加的捉襟見肘。這樣一來可想而知會有多少不想輪回的整會被放過,又有多少渾渾噩噩的整會被漏掉,只要這個數(shù)字再龐大一點,除虛的任務(wù)可就更重了。

  但是他好像又沒有特別好的方法,最終也只能做出了最壞的準(zhǔn)備,大不了就大家一起擺爛罷工嘍。

  氣喘吁吁的拽住一個嚇的亂跑的整,阿散井戀次覺得自己不僅是靈壓即將見底的問題了,還有精神上的疲憊不堪。盡管能夠始解的他已經(jīng)是學(xué)院里的尖子生,但是面對平均每秒增加三個工作目標(biāo)的現(xiàn)實,他還是想罵街。甚至想埋怨為什么滅卻師還不趕緊將那條龍解決了,他們不是據(jù)說有挺多的高手的么!

  “喂!學(xué)生!那邊很危險!”黑色刺猬頭的副隊長瞬步出來攔住阿散井,他手持三叉戟神色異常緊張。

  蜘蛛一樣的巨大甲殼包裹著柔軟的內(nèi)里,扭曲痛苦的人臉糾纏一起,這是一個由眾多的虛集結(jié)在一起,互相吞噬但是還沒能消化完全產(chǎn)生的異質(zhì)。它的棘手性不亞于一個基利安,甚至某種程度上,它比基利安更難對付,因為它是有可能成為亞史丘德級別的大虛的。而這樣的虛,在這片街上密密麻麻的分布了幾十個,以至于這片街上所有的魂葬工作都成問題。

  志波海燕臨時領(lǐng)命過來除虛,今天這一天,整個東京都被派遣了不下兩位數(shù)的副隊長以上的強者來保證還活著的人類安全。

  但是......握緊了捩花,志波海燕太清楚了,就這種虛之間的融合速度,怕是集合全十三隊現(xiàn)任隊長,只開始解都贏不了。難不成真要開卍解???肯定會死人的吧!

  突然間,志波海燕特別懷念被靈王意志帶走的平子真子,如果有了那招不被允許在瀞靈廷解放的大招,現(xiàn)下的這點東京都困難應(yīng)該也挺容易被解決的。

  “這位同學(xué),你聽我說,我要刀禪開卍解一次性解決東京都的隱患。現(xiàn)在我要你想辦法將在市內(nèi)作亂的虛引到這個街區(qū)來。這個街區(qū)已經(jīng)被鬼道眾的各位下了只許進不得出的結(jié)界,沒有這塊特殊的令牌是出不來的,千萬不要把它弄丟了,清楚了嗎?”志波海燕將一塊黑色的梯形令牌交給阿散井,叮囑之后就開始了刀禪狀態(tài),留下錯愕的阿散井不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

  過了足足三小時,阿散井和一起被拉來做苦力的幾個正式/非正式死神們看著結(jié)界里密密麻麻的虛更加的頭皮發(fā)麻了。

  “卍解!讓暴風(fēng)雨來的更猛烈些吧!哇,好土!”

  龐大厚重的靈壓從志波海燕靈魂的深處蓬勃爆發(fā),海浪聲一浪高過一浪,空氣中的水汽被靈子帶動,有了實質(zhì)性的悶壓感,藍(lán)染眼鏡下的一雙一貫溫和的眼睛也一起爆發(fā)出了八卦的光芒。

  果然志波副隊長的卍解還是很有研究價值的。

  額,也許,還挺有娛樂價值的?

  卍解后的海燕,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頹廢成了一個正宗的漁民,一席蓑衣披在身上,帶了一個破爛的草帽,三叉戟也變成了魚叉,整個的形象下降了不止一個檔次,連本人都忍不住吐槽。

  “算了,只要能力強,土我也認(rèn)了?!蓖虏弁?,志波海燕開啟了第一招,“看招!驚濤駭浪弄潮郎!”

  以結(jié)界的中心點為圓心,一個由水流組成的光滑球面展開,四面八方的水流擠壓著無法從結(jié)界中逃離的虛們向中心點去,因為聲勢浩大,看的一眾學(xué)生是熱血沸騰。然而,藍(lán)染眉心一緊,有點大事不妙的感覺,泰山府君更是在朱日和的心相世界里笑到打滾。

  果然,出了問題,本來以為會在中心點被水球磨死的虛們,居然集體消失了!

  “成,成功了嗎?”靈壓見底,被迫退出卍解的志波海燕氣喘吁吁的問,他也不知道結(jié)果如何,畢竟這也是他第一次使用卍解。

  結(jié)界一破碎,痣城雙也趕緊瞬步過去,探頭進水,沒多一會兒,他就哭笑不得的拔出腦袋,回頭和等待的大家說明:“志波副隊長的這招,基本原理是利用水壓將敵人推進這個水洞里,正常來說以空間容量來看,這些虛應(yīng)該是連渣都不剩了才是。但是,水球的里面是虛圈……”

  “虛,虛圈?”志波海燕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囁嚅著嘴巴,其他死神也是滿臉不肯相信。

  不至于吧?不至于吧?哪有卍解的能力可以如此奇葩的???這不是相當(dāng)于把敵人送回自己老家嗎?

  朱日和忍不住以手撫面,海燕副隊長的能力某種意義上挺逆天的,這叫什么?空間能力誒!相當(dāng)稀少了。而且,一次性能夠運送這么多大虛去虛圈,那也證明他的能力同樣可以作用于死神的身上??!

  這要是直接一隊遠(yuǎn)征隊經(jīng)由志波海燕的卍解去虛圈,那能省下多少靈力呢!順便志波副隊長還能提升一下卍解熟練度,沒準(zhǔn)下一招就能解鎖正經(jīng)的攻擊技能了呢。

  日番谷冬獅郎瞬步挪到朱日和身邊,志波海燕的卍解強不強根本不要緊,要緊的是朱日和本人回來沒。

  “日和?想吃點什么?”

  “烤肉?!?p>  平淡無味的對話下,日番谷的心也是徹底的安定了下來,反正張口烤肉的必定是朱日和本人無疑,畢竟曾經(jīng)因為沒吃上烤肉,她可是狠狠的鬧過平子。

  長吐一口氣,日番谷放松下來后背靠在她后背上,略帶抱怨:“你可嚇?biāo)牢伊?,下回不要這么輕易的把身體讓給別人啊,瀞靈廷你法律可不是擺著看的?!?p>  “說的容易,能上我身的都是千年的老妖怪,根本就打不過好嘛?!敝烊蘸腿嗳嘧约荷鄣奈?,眼前一片雪花噪,這是過度勞累的表現(xiàn)之一,掏出一塊夾雜了蜂蜜的巧克力威化吭哧吭哧下肚,緩過來的朱日和才在日番谷的攙扶下離開大隊伍緩緩向街區(qū)走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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