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家家的,手嫩靈巧,確實比我們這些老家伙學(xué)得快干得好,就不知道能干多久?”回應(yīng)的是林珍雅,林珍秀的妹妹,林玉雪的媽媽,見林玉雪已經(jīng)上手插梢了,很是得意。
掌握這一門技術(shù),一年干個三四個月,就夠一年的零花嚼用了。如果姐姐不是學(xué)了這一門技術(shù),哪能養(yǎng)得活兩個孩子?哪敢離婚?還不得憋屈死。
林珍雅脾氣火暴,沒有耐心,所以自己是極不容易之下才學(xué)會了嫁接,水平勉強達到了八成的成活率。跟林珍秀那近乎九成五以上的成活率是沒法比的,也沒有姐姐的耐煩心去教自己的女兒。
沒想到平時看著冷冰冰的玉芬丫頭,倒是繼承了姐姐的耐心。從未接觸過嫁接活的兩個丫頭,一個小時就學(xué)會了削枝頭。
別以為只是簡單的將芽頭削下來就可以了,力道不合適,留皮長短不對,選的芽頭不好都會影響成活率的。
第二天,莫半夏根據(jù)林玉芬的交待,早早就來到了果場,也就五點半左右,天還是灰蒙蒙的,沒有大亮。
林玉芬與那些做嫁接的婦女也已經(jīng)起來了,那些人已經(jīng)出發(fā)到地里了。
種地苗的砂糖桔兩側(cè),被種上了筷子大小的積殼苗,顯然是已經(jīng)種生了的。
她們分工合作,有人繼續(xù)削枝頭,有人剪掉積殼苗,只留出五公分左右的高度,有人忙著撒有機肥,有人覆蓋上黑色的薄膜,有人將積殼刺破薄膜露出頭……每人都如分工明確的蜜蜂般井井有條的忙碌。
林玉芬則在一把大大的太陽傘下插稍綁膜,曬著太陽蹲著干活的情況并沒有出現(xiàn)。
她們接的是杯苗,工人將一個個碗口大小的黑色營養(yǎng)袋裝上拌了有機肥的泥巴堆在她們周圍。
林玉芬指揮她們分工,韋甜甜負責(zé)剪積殼苗,修積殼刺,林玉雪則在林玉芬的指點下斜著劃破積殼皮,莫半夏負責(zé)將芽插到破皮的積殼里也就是插梢,芽頭沒有了就負責(zé)削枝條。
林玉芬負責(zé)最重要的綁膜,雙手翻飛,像舞蹈似的,不過三五秒鐘就綁好了一個接頭。
種進營養(yǎng)杯,放到沙糖桔間隔中這個活由覃姨負責(zé)了。
林媽媽的搭檔覃秀娥跟林玉芬搭檔,請了一個工人負責(zé)首尾的工作,分掉了一盆五毛錢的工錢中的兩毛錢。
再給韋甜甜、莫半夏、林玉雪等人分掉兩毛錢,林玉芬每接活一盆砂糖桔苗就只有一毛錢了。
但是有著幾人打下手,林玉芬的速度驚人的快,從五點半到八點,吃早餐時,已經(jīng)接好近一千盆果苗了。
如果有九成的成活率,就是四百五十元的工錢,她自己就能拿到九十元,不過是兩個小時而已。
“芬丫頭速度很快嘛,到下周檢查,只要這批苗的成活率有九成,我們場里要接二十萬株的杯苗,這活就留給你們了,只要一個月內(nèi)接完就成。
頭尾的工作我們?nèi)甲龊?,你們只管嫁接!”覃秀娥點了點數(shù),心里震驚,這幾個小丫頭的效率高到驚人,兩個工人裝杯,搬運都趕不上她們嫁接的速度。
“沒問題,你們可以先將積殼苗種到營養(yǎng)袋里的,先放在果場附近,到時我們嫁接好了,再搬到果園里?!?p> 這樣就不會讓積殼苗曝露泥土之外太久影響成活率了,林玉芬答應(yīng)了下來。她的嫁接技術(shù)可是媽媽一手教的,媽媽的嫁接技術(shù)在浦城都是赫赫有名的。
早餐后,覃秀娥又增加了四個裝杯搬運淋水的工人。
因為林玉芬說,剛種下的積殼最好立即淋些水,覃秀娥認為說得對。
雖然積殼是個易活的物種,這又剪又削又嫁接的,細心些,成活率自然會高些。
十一點后,太陽大了起來,接地苗的工人就回到了場里休息,主要是陽光太大嫁接的果苗成活率不高。
此時,她們最主要的工作就是休息,午餐,然后削枝條以備下午用。
林玉芬,午餐休息好后,就是教學(xué)。一個午休,韋甜甜學(xué)了削皮、插梢、還有綁膜。
下午覃姨接過了剪積殼苗、刮刺等‘粗活’,韋甜甜開始了削皮,在林玉芬忙不過來,還開始了綁膜。
雖然速度不快,但一分鐘也能綁好兩三株,不過在綁了兩三百株時,被林玉芬阻止了,說要過幾天看成活率來驗證她是否真的掌握了綁膜技術(shù)。
林玉雪、莫半夏也被要求從削枝條、剪積殼苗、刮刺、削皮、插梢、綁膜各種程序從頭到尾的親自嫁種了一百株,做為十天后考驗成活率的樣本。
兩天,林玉芬小隊完成了一萬株的嫁接任務(wù)!成活率達標(biāo)的話,就能拿到一千元的工錢,林玉雪三人每人能分到一百五十元,林玉芬一個人就能得到五百五十元。
韋甜甜連上課時都在祈禱,果苗果苗你活過來吧。星期四的時候,林玉芬?guī)砹撕孟ⅲ黄鸺藿拥墓缬芯懦晌迤痨F了,成活率至少能達到九成。
她們各自嫁接的,林玉雪的有八成五起霧,達標(biāo)了。
莫半夏的只有八成起霧,成活率就在八成以下了,還不能獨自操作,也就是還沒有出師。
韋甜甜的有八成五起霧,成活率一般能在八成以上了,順利出師。
林玉雪是看得多,之前也經(jīng)常給老媽打下手,算是有基礎(chǔ)的。
坪村出來的女孩子就沒有不會嫁接的,有這個成活率毫不意外。
莫半夏新手上路,能八成起霧,七成多成活率算是天賦不錯,心靈手巧了。
當(dāng)然第一次看、第一回學(xué),第一遭上手就能達標(biāo)的韋甜甜號稱天才。
不過,接芽處起霧,雖然預(yù)示著基本成活了,但在積殼沒種生,芽未長出葉子之前,老板都只是預(yù)付一半工錢的,剩余的工錢那往往要在一個月后嫁接苗長出來再以成活的實際株數(shù)結(jié)算。
林玉芬特別滿意韋甜甜、莫半夏的靈性,這顯然又是兩個嫁接能手。
林玉芬大方的給了每人五十元的預(yù)付款,三人都樂得眉開眼笑,知道周末還可以繼續(xù)干,更是樂得找不到北。
韋甜甜心里的巨石都落了地,手里有錢的感覺是那么好,哪怕聯(lián)系不到外公,她也同樣能將媽媽帶到山外,只要她賺了足夠多的錢,只要她考上好的大學(xué)!
連著三個周末,四個人像小蜜蜂似的忙著嫁接,哪怕曬黑了皮膚,哪怕一雙蔥白似的嫩手被刺扎得粗糙不堪。
除了林玉雪嚷嚷了幾聲‘累死了’,其余三人一聲都未吭,埋頭苦干,恨不得連學(xué)都不要上,專門嫁接!
可惜,林珍秀與劉老師堵死了她們亂請假的路。非旦如此,林珍秀還給大女兒下了死命令,如果六月時考不上浦川學(xué)府初中部的A等生,嫁接的一半收入沒收。
砂糖桔紅了
今天科目三通過了,高興加更!第三更晚上十點后! 忙著嫁接,哪怕曬黑了皮膚,哪怕一雙蔥白似的嫩手被刺扎得粗糙不堪,除了林玉雪嚷嚷了幾聲‘累死了’,其余三人一聲都未吭,埋頭苦干,恨不得連學(xué)都不要上,專門嫁接! 韋甜甜心里的巨石都落了地,手里有錢的感覺是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