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葉涼發(fā)了瘋一樣撥開人群,腳上還纏著沒固定好的繃帶,就掙扎要站起身來,倒霉蛋兒一臉無奈走上前來,心想才安靜了一會,怎么就又開始了。
可是這一次莊曼搶在了他前面,沖著一瘸一拐的葉涼就是一巴掌,想要讓她不要在繼續(xù)胡鬧。
她本以為葉涼肯定會躲閃,不過就是嚇嚇的事兒,可是沒想到,手掌結(jié)結(jié)實實打到這一下的時候,火辣辣的感受讓自己都感到意外。
“你,你怎么不躲?”
葉涼左腳用不上力,挨了莊曼這沒輕沒重的一下,身子往旁邊歪去,但還是倔強地用自己的力量,穩(wěn)住了身形。
聽到莊曼發(fā)問,瞬間黑線滿額,不答反問:“你好端端的,干什么打我?”
“我不是真的,我沒想…”莊曼頭一次覺得內(nèi)心有些過意不去,想說自己不是真的要為難葉涼,只是讓她認清現(xiàn)實罷了,明明在危難中那么冷靜決定的葉涼,不該有剛才那副試了主心骨的樣子。
而且,對于失去傅倫青這件事情,又不是只有她一個人有資格難受。
但是勸人的話,不是人人都會說,尤其從莊曼嘴里不曾聽到過,話啟唇齒,又不知道怎么出口,想解釋,又自覺高傲,想道歉,卻低不下這個頭。
“你,你看看你現(xiàn)在是什么樣子,大家為了救你,冷呵呵地從水里出來就守在這,半步不敢離開,你上來一句感謝的話都沒有也就算了,一臉傷心欲絕的樣子做給誰看呢,還不配合包扎,他說的對,你這樣作踐自己的性命,不是辜負了那個用命換你平安的人,一番心意嗎?”
葉涼沒有被一巴掌打愣,倒是被她這一番話說的有些出神兒,所有人都靜靜地看著她,一股腦說完,眼神中,都透露著疑惑。
“你這樣著急去送死,對得起誰??!”莊曼一段話說得面紅耳赤,好似關(guān)心別人,比做什么壞事被發(fā)現(xiàn)了還要難為情。
腳別的發(fā)麻,葉涼左右晃了兩下,順勢站穩(wěn),莊曼那已經(jīng)伸出的手,顯得有些尷尬,悻悻地收回,裝作滿不在意的模樣。
“我是著急,但不是去送死?!比~涼長話短說,宋熙一下子就抓到了她話語里的重點。
“你有辦法是不是?傅倫青,還沒有死對不對?”
說到傅倫青,這個人的生死,不僅僅是葉涼個人牽掛的重點,也是大家想提不能提的忌諱,想幫又無能為力的感覺,對每個人來說,都不好受,此時聽到可能有營救的希望,都振奮起了精神。
“我…”葉涼還是有些遲疑的,但看看手里的瞄準鏡,大概有7成的把握:“我不知道,但是,無論如何,我都要試一試,你們…”
你們先下山等我消息的話,葉涼說了一半,就被大家期待的眼神給堵了回去。
“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這句話,也說出了所有人的心聲。
進山之后的演習,對于每個人來說都像是一場噩夢,經(jīng)歷了太多大開大合,生生死死,至少這支一齊鬼門關(guān)走過幾遭的小隊,彼此之間,有些什么東西,已經(jīng)變的不一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