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明南的無恥加劇了我的彎彎心思,我努力拋開他那些令我作嘔的事情,用心做我的網店。
至于做什么怎么做,從哪里入手,是我早就打算好了的。
第二天周一,我就找代理著手注冊公司,然后聯系貨源、招聘員工,蕭明南看著我大動手腳的樣子,立即對我喊停,“你還要注冊公司,招聘員工?不是說小打小鬧嗎?”
我遮遮掩掩地說:“只是一個空殼子公司,沒太大意義。南,你就滿足一下我當老板的愿望吧?!?p> “你以為注冊了公司就是老板?”
“呃,起碼是法人。想一想,當我拿到一張營業(yè)執(zhí)照,那執(zhí)照上赫然印著‘法人:夜鶯’,那是什么感覺?我想想都覺得美的冒泡!”
蕭明南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你愿意冒泡就冒泡,但是不準招聘員工?!?p> “為什么?”
“我說不準就不準?”
蕭明南一臉的不耐煩,我不明白他這么限制著我是什么意思,只能再使出渾身解數去哄去騙,“南,你看啊,公司名稱我都想好了,就叫靈城市喃喃食品有限公司,并且代理都在著手注冊了,難道你愿意看著我們的喃喃夭折嗎?”
話落我才發(fā)現馬屁拍馬腿上了,蕭明南臉色更黑了,喃喃夭折,南南夭折,我這是咒什么呢?
蕭明南臉色黑冷,語氣也更沖,“我說不準就不準?!?p> “可是不招聘員工,我沒有經驗啊。”
“沒有經驗就自己想辦法積累經驗!”
看著蕭明南一副被我惹惱的樣子,我不再說話了,好在他沒有把我要做事的路給堵死。
于是接下來我便開始積累經驗了,網絡課程聽了一摞摞了,要做賣家先要從買家做起,美其名曰體驗購物心理。
于是瘋狂購物開始,瘋狂收件開始!
這天,我的包裹又來了,正趕上蕭明南下班,他看了看我,然后在沙發(fā)上坐了下來,說:“又買東西了?”
“嗯?!蔽乙贿叢鸢贿呎f:“我正在體驗消費!”
蕭明南笑著看我不語,我拆開了快遞袋,里面是一件T恤,想了好久才想起來這是9。9元的那一款,我擎著那件T恤看,呃……好尷尬,隔著T恤我好像看到了蕭明南!
“你買的是T恤還是蚊帳?”
我沮喪地放下T恤,看到蕭明南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為了找出一點這個T恤的價值,我又反復翻看幾遍,笑著說:“款式還可以,就是薄了點,可能是距離赤道近的地方出產的?!?p> 蕭明南一把抓過T恤,隨便翻看了兩下,又扔給了我,“當抹布吧?!?p> “啊……”
看著我發(fā)愣的樣子,他還覺得打擊我打擊的不夠,接著說:“或許是落地棉,還是當拖把吧?!?p> “呃……”
“多少錢?”
“啊九塊九?!毕肓讼耄矣众s緊補充道:“包郵?!?p> 蕭明南接著說:“那你再買幾個吧?!?p> “啊?”我瞪大了眼睛,難道他也被價格吸引了?想了想,他也可能是說的反話,但是我又不知道怎么反駁他,于是只能自己默默燜火!
“再買幾件好湊夠一個拖把,就這一件很難發(fā)光發(fā)熱!哦,如果五件能綁一個拖把,那售價五十的拖把還真是不便宜,關鍵是還得賠上我一根拖把棍兒?!?p> “啊,明南,你別說了,我只是稀奇九塊九的衣服是什么樣子的,所以買來看看!你趕緊上樓去看你的書吧。”
他看著我怪笑,“你背我上去?!?p> “???怎么可能,我怎么能背的動你。”
“那我留在這里看你拆包裹,跟你一起體驗消費!”
“啊,那我走!”說著我起身抱著包裹要去樓上拆,他一把拉了我,“坐下,就在這兒拆,否則我罰你吃三天胡蘿卜!”
“呃!”我張著嘴悻悻地坐下了,“拆就拆!”
說著我又拆開了一個包裹,打開小箱子之后,是一袋葡萄干,500克的,我想起還是9。9包郵的,于是決定不拆了,笑著說:“這就是包零食,沒什么好看的?!?p> “拆開嘗嘗!”
“???你不是不喜歡吃零食嗎?”
“今天突然間就想吃了?!?p> 看他堅持的樣子,我就閉著眼睛打開了,顏色鮮亮,個頭飽滿,還挺好的,我得意地偎依到他跟前,舉給他看,“看看,多好啊,才九塊九,還包郵?!?p> 蕭明南點了點頭,“嗯,那你嘗嘗?!?p> “不是你要吃嗎?”
“你先嘗嘗?!?p> 我坐直了看著他,訝異地大叫:“你這是讓我給你試毒?”
“毒?你買來不是吃的嗎?可以拿給我吃,你自己不敢吃?”
“……吃就吃?!?p> 我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葡萄干,又隨便地抖了抖,不料卻看到一個白色的東西,伸手拿出來,竟扯扯撈撈一大串,然后有肉肉的小蟲趴在上邊,我哆嗦一下把它們都扔到了桌子上。
“怎么了?”蕭明南看著我明知故問。
只見那小蟲子一只兩只,來勢洶洶,仿佛被我驚擾了好夢,呼呼啦啦從那白繭子里爬出四五只……
我一陣惡心,捂著胸口要吐!
蕭明南卻笑著為我輕輕的拍背,等我好一點的時候,他不冷不熱地說:“你反應這么大干什么,不驚喜嗎?還有肉肉,原生態(tài)高蛋白,葷素搭配,沒想到你還挺注意營養(yǎng)的!”
我是有密集恐懼癥的,一只兩只不怕,可是一下好幾只,身上一緊,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然后胃部就開始反酸水,這真是要吐的節(jié)奏!
看著我還沒有吐出來,蕭明南不依不饒地托著我的腦袋接著說:“你快看這些小蟲子多么可愛啊,虎頭虎腦的,完全說明這葡萄干不但無毒,還很健康,就連小蟲子都養(yǎng)的這么好,來來來,我們一起數數啊,一只,兩只,三只……哦,袋子里應該還有,要不要都給你找出來……”
“嘔……”
我甚至來不及跑開,直接趴在垃圾簍上吐了……
等好一點的時候,我有氣無力地說:“蕭明南,你不準再說,把拿東西拿開,快點,不然我吐你一身!嘔……”
蕭明南把那葡萄干呼啦一下都扔進了垃圾簍,我本是在垃圾簍前趴著的,這下更惡心了,我一邊吐,一邊捶打他,一邊得著空就罵:“蕭明南,你個死人,我不死你難受是嗎?”
因為吐無可吐,我只是干嘔,蕭明南把我扶起來,用紙巾給我擦了嘴說:“你都說我是死人了,那么我死了,你不死,我當然難受!”
說完他又攬著我倚在沙發(fā)上,我推不動他,只能讓他隨便攬著,我憤憤地說:“你死了,我才不會死,我一定好好的活,難受死你!”
“那怎么能行,要死一起,不然留你一個人哭多不好!”
“哈,你死了,我才不會哭,我肯定對天大笑三聲,哈,哈,哈!”
“沒良心!”他戳了戳我的腦袋,又懲罰似的來咬我的耳朵!我用力推開他,“別咬,癢死了!”
蕭明南聽了,咬的更來勁了,我火氣一下沖了上來,起身把他按趴下,趴在他耳朵上就咬,感到他哆嗦了一下,我以為咬疼他了,所以松了口,威脅似的說:“不許再咬我,否則我現在就咬掉你的耳朵!”
蕭明南睜著一雙古潭似的黑眸,靜靜的看著我,沒有說話,突然我感覺腿部有點不舒服,想到了什么,臉“轟”一下紅了!
我砸了他一拳,罵了一聲“流氓!”然后嗖的站了起來,蕭明南卻大大咧咧地故意一直盯著我看,直到把我盯得實在無法在這里站下去,跑去洗手間了。
吃晚飯的時候,蕭明南仍是像往常一樣的殷勤,不停地往我碗里夾豬肝,這已經是他吃飯時的慣性動作。我是有些貧血,但是也沒有這么補的吧?我夾了一片,反過來正過去看了看,又看了,再看了看,只聽蕭明南淡淡地說:“快吃呀,你能看出花兒來?”
“南,我今天可不可以不吃豬肝了?”
“那你想吃什么?難道?”他用手像蛇一樣舞動著,我愣了一下,然后想到了那些蟲子,“嘔……”
蕭明南趕緊過來幫我拍后背:“鶯鶯,怎么了嗎?搞得像懷了小明南似的!”
我用紙巾擦了一把嘴,說:“呸呸呸!說什么呢?別烏鴉嘴,我才不可能懷小明南呢?”
“為什么,我們都一直沒有避孕呢!要是你真懷了,其實生下來也挺好玩的,你想想有那么一個小人,長得像你又像我,每天下班回家逗逗他,多好玩呀!”
“蕭明南,別做夢了,本小姐天然避孕!不可能有你的孩子,就是有了,也不會要,你都不可能娶我,誰要跟你生孩子!”
蕭明南的臉頓時又黑壓壓的一片,氣沖沖的奪了我的筷子,吼道:“別吃了!”
不吃正好,我正不想吃呢,我還得感謝他呢,終于可以不用吃飯了!
“啪!”他又把筷子拍在了我跟前,說:“不,你得吃,但是只能吃豬肝。劉媽,把桌子上的飯都撤了,只留豬肝!”
“……”我咧著嘴看著似乎要變態(tài)的蕭明南,貌似他也沒有吃完飯吧,為了折騰我也真夠折本的!在他的“抽打”下,我用了將近半個小時的時間,才吃完了那盤豬肝,吃得真心的惡心!但是看著蕭明南,我還是強裝高興地說:“吃飽真好!貌似某人都食不果腹呢!”
他壞笑著趴到我耳邊說:“我吃你!”
“惡心!”我蹭的站起來走了,不再搭理他。
這天晚上,蕭明南的咬著我的耳朵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鶯鶯,今天我真高興!”
“有什么好事?”
“你回來了!”
“什么亂七八糟的?我一直都在??!”
“呵呵……”他暢快地笑著,卻不再說話。
又過了兩天天,我停止了購物,實在是買無可買,天天拆包裹拆的都麻木了,甚至都忘了自己什么時候買的,一共買了多少,到底還有多少沒有收到。
又是晚上,洗完澡后,看到蕭明南又慣性地在看書,我思慮再三,覺得還是要跟他談談。
我慢慢地爬到床上,舔著臉笑著說:“南,你累不累,我給你捶捶背吧!”
“說吧,有什么事?”說這話時他連眼睛都沒有從書本上挪開。
我偎依著他坐下來,抱著他的胳膊說:“可不可以先不看書,給我?guī)追昼??!?p> 他給面兒地從書本上挪開了眼睛,看著我說:“說吧。”
“呵呵,你看哈,二十一世紀是信息與科技的時代……”
“說重點!”
“呃……好。你看哈,互聯網日新月異……”
“直接說重點!”
“呃……好!我還是想招聘員工?!?p> “好!”
他答得毫不猶豫,然后繼續(xù)看書,那模樣好像是我說“今天天氣不錯”,他說“嗯”。
我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他一遍,“南,我是說我想招聘員工?!?p> “嗯,我同意!”
“你同意?”我興奮的要手舞足蹈。
“是的,我同意,如果做事可以讓你活著,那么我同意!你喜歡就好好干吧,我給你投資,賺了是你的,賠了是我的!”
我興奮得自動忽略了他那讓我有點別扭的前半截話,只為著后半截話歡欣雀躍,我激動地勾了他的脖子,一邊親了他左臉親右臉,一邊激動地說:“謝謝你,明南,你太好了,你是世界上最好的人!”
“嗯!”他認真地點了點頭,好像我終于說了世界上最最正確的話。